自己孑然一人,在冰天雪地裏,逐漸被凍僵,連思維都是即將凍結一般。
可隨即,胸腔中卻是有着一股暖流襲來,正是體內的蠻神訣感受到極大的威脅,從而瘋狂運轉起來。
藉着這一絲溫暖,蕭弈勉強恢復了意識。
而後,蕭弈猛然驚醒,由地上倏地一下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猶如溺水之人被人救起一般。
方纔,蕭弈是真的感覺自己就要被凍死了,在鬼門關前徘徊,只差臨門一腳。
隨即,蕭弈發覺,自己正身處一處山洞內,而鍾心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由地上站起,輕聲呼喚起來:“大師姐?”
可卻沒有絲毫迴應,不過蕭弈倒是能夠確定對方的位置。
只因在蕭弈的感知中,四周都處於極度冰寒的狀態,而這些冰寒的來源,便是山洞之內。
想來那冰寒的來源便是鍾心兒,只是不知對方此時是什麼情況。
小心地向着山洞內摸索,蕭弈發覺其內別有洞天,居然有着一個暗室,也不知是天然形成的還是被人開鑿出來的。
再度叫喊兩聲,無人迴應,蕭弈還是打算進去看看,畢竟就算是閉關,想來對方也能有所察覺自己的動靜,如今半晌沒有反應,想來其狀態並不會太好。
隨着踏入暗室,蕭弈情不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暗室內的溫度比外面又下降了數分,以蕭弈的體格,也感覺堅持不了太久。
好在蕭弈一眼便看到了鍾心兒,對方正安靜地躺在地上。
一件素衣襬在一旁,似乎是那件穿上會隱身的法衣,目前沒有靈力支撐,也是恢復了常態。
而鍾心兒此刻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勁,其臉上呈現出青紫之色,裸露在空氣中的脖頸也是烏黑一片。
最關鍵的是,蕭弈從其身上居然感知不到一點生機,不管是呼吸還是心跳都完全停滯。
好在蕭弈並非完全沒有見識,知曉這是對方將自己完全凍結,使得自身能以最緩慢的速度毒發。
不過被逼到這一步,也足以看出情況有多麼惡劣。
蕭弈冷靜下來,想要先查明對方中毒的原因。
走到近前,打量了一番,便是發覺鍾心兒胸前的衣衫有一塊破損。
顯露出的一絲肌膚上,赫然可見兩處深入骨髓的傷口。
看着有些潰爛的傷口,蕭弈驚呼:“居然是被蛇咬了,什麼蛇能將至少第七境的大師姐咬成這樣?”
蕭弈臉色難看起來,自己雖然是丹師,但區區四品,若是中了什麼藥草之毒,自己也許還能尋求相生相剋之物解毒,可這種生靈之毒,只能以力破解。
自己一個四品丹師,面對這種第七境之上的生靈的本命之毒,那可以說是秀才遇到兵,完全束手無策。
嘆了一口氣,蕭弈不死心地搭上了鍾心兒的玉手,想要感知一下對方體內的具體情況。
這一查探,卻是有着意外之喜。
原來,對方體內逸散的毒素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毒液仍然被對方凍結在了傷口處。
想必對方在中招第一時間便是做出了應對,而如今這種應急措施,想必是體內毒素髮作,連帶着傷口之處的毒液也即將壓制不住,所以只得採取這種措施。
蕭弈眼眸一亮,又看到了希望。
隨即卻又是遲疑了一下,只因這個傷口的位置着實有些尷尬,僅僅在左胸上方寸許的位置。
衝着鍾心兒拱了拱手,蕭弈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見,說道:“大師姐,我只是爲了救你。”
說罷,也是小心地解開了對方的衣衫,緩緩向下拉動。
一直到將傷口顯露出來,蕭弈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只感覺自己彷彿在找死。
雖然鍾心兒此時應該沒有意識,但看着對方冷若寒霜的俏臉,依然感覺有着巨大的壓力。
此時,蕭弈情不自禁地瞥了一眼傷口的位置,那裏,一抹雪白已經若隱若現。
深吸一口氣,唸叨兩聲:“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隨即,蕭弈直接俯下身去,將嘴對準傷口處。
沒錯,蕭弈便是打算將毒素吸出來。
最高端的解毒往往會採用最樸素的方法。
蕭弈直接將傷口裏殘存的毒液吸出,隨即擡頭唾的一口吐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漆黑如墨的黑色血跡從蕭弈嘴裏被吐出,落至地面之上,竟然直接腐蝕出了一個坑洞。
蕭弈頭皮發麻,“好恐怖的毒。”現在,蕭弈還是懷疑自己的嘴巴能不能頂得住了。
可如今已經進行到一半,自然不能半途而廢,蕭弈繼續吮吸起來,清理起傷口中更深處的毒液。
此時,鍾心兒的潛意識似乎察覺到了危機解除,其體內的寒氣緩緩消散起來,似乎即將解除凍結狀態。
可惜此時的蕭弈正全神貫注,一絲一毫也不敢放鬆。
畢竟這可是要人命的毒液,若是一個不小心,自己這一條小命就要嗚呼了。
救人不成還把自己搭進去,那可真成了笑話。
在蕭弈吸取毒液的時候,全然沒有發覺,鍾心兒的手指微微顫動,意識已經恢復了過來。
第一時間,便是感覺到胸前傳來一股酥麻之感。
倏然睜開了眼,卻是看見自己衣衫半脫,蕭弈正俯在自己身上,吮吸着自己的?
沒有絲毫猶豫,鍾心兒抄起右手,狠狠地扇在了蕭弈的臉上。
蕭弈毫無防備之下,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直接被抽得眼冒金星,飛出去老遠。
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蕭弈瞪大眼睛,看着一臉殺意醒轉過來的鐘心兒,無辜地指了指地上的黑血,又指了指自己,隨即直接倒地昏死了過去。
此時鐘心兒方纔察覺到對方是在做什麼,自己體內的毒液也確實清除了大半。
不過其俏臉上還是閃過一絲潮紅,暗唾一聲,“虧你還是丹師呢,竟然用如此粗俗的方法,真是個小色狼。”
“我回去一定要查一查你師從的是哪個爲老不尊的傢伙。”鍾心兒忿忿不平。
若是郝長龍得知了,怕是要爲自己喊冤:我可從來沒教過他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