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後方的排名已經確定,只剩下前十名還未挑戰。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餘下的十人都是已經進入了前十名,就算直接放棄繼續爭奪更進一步的名次也已經是這次外門大比的勝利者了。

    接下來,不僅是後續宗門會給予極爲豐厚的獎賞,想來他們幾人還能挑選一位不錯的內門長老,成爲對方的門下弟子。

    不過,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想來繼續向前衝擊之人也不在少數。

    正待衆人展望之際,已是有着一位白衣青年緩緩走入場中。

    此人面容白皙,身形看上去十分羸弱,卻是有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出塵般的氣質。

    明明是青年模樣,卻是有着一種得道高人的韻味在其身上,似乎看透了世間百態一般。

    而這人當然也不是什麼路人甲,正是如今第十位次的宿衍。

    隨着前十名下場,一直默默無言的大長老都是和藹地開口詢問道:“弟子宿衍,你要挑戰何人。”

    結界內,宿衍微微躬身,應道:“大長老,弟子願與安武一戰。”

    卻是並不貪心,僅僅只是挑戰了被擠下一位,如今排在第九位的安武。

    而熟知兩人的卻是知道,這次挑戰僅僅是在意料之中。

    宿衍與安武在外門,都算是天驕榜前十的常客了。

    兩人平時也是因爲名次之爭,交手過很多次,互相之間各有勝負。

    如今即將升入內門,這最後一次的交手,自然是勢在必行,爲長期的鬥爭畫上一個句號。

    此時,聽聞宿衍的話語,安武也是輕笑一聲,躍進了場中。

    倒是一位身着短衫,赤裸着半邊胸膛的健壯男子。

    不過最顯眼的也許並非是其一身爆炸的肌肉,而是對方那鋥亮的光頭。

    場中兩人,看起來便是如同兩個世界的人一般,形成了極爲反差的對比。

    躍進場內的安武也是笑道:“也好,今日就再勝你一次,免得你老是不服氣。”

    宿衍也是輕笑着搖了搖頭,“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兩人的關係看上去倒還算是融洽,並不像柳倉與苦木一般乃是水火不容的競爭關係。

    隨着兩人入場,雙方也是準備妥當。

    安武的武器倒是與其的外表相符,乃是一對拳套,想來其也是擅長近身搏鬥。

    而宿衍的武器卻是使得蕭弈一愣。

    “笛子?”蕭弈下意識地喊了出來,表達心中的疑惑。

    畢竟這種樂器,真的可以用來當武器嗎?

    “嘁,大驚小怪幹嘛?宿衍是一名音修,很奇怪嗎。”鍾靈兒被蕭弈突然一聲喊叫嚇了一跳,不滿地說道。

    蕭弈倒是第一次聽聞音修這個說法,不過卻是沒有多問,而是留意起來場中的動向。

    隨着雙方交手,蕭弈也是明白了音修的含義。

    只見初一開打,安武便是一個爆步蹬地,想要貼近宿衍跟前。

    不過雖然其展現出了極爲恐怖的爆發力,但確實沒能得逞。

    因爲宿衍的笛聲,更快。

    場中,身爲音修的宿衍的戰鬥方式,赫然便是直接吹奏。

    隨着其將笛聲吹響,動聽的旋律隨之傳出。

    但令人驚歎的是,其吹奏的旋律,儼然有着實體。

    只見無數如同音符一般的東西律動而出,如潮水一般向着安武淹去,直接將其前衝的身形衝回。

    而安武一時之間,只能提起雙臂抵擋,不得寸進。

    這種戰鬥方式,自然是引起了一陣驚呼,畢竟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音修的風采。

    蕭弈卻是猛然想起了什麼,向着鍾靈兒問道:“音修還能修煉別的法門嗎?”

    鍾靈兒翻了翻白眼,無奈道:“廢話,不過是各種術法之中的一種罷了,連丹道與陣道這種牛頭不對馬嘴的流派都是可以兼修的。不過有人是純粹的音修,有人是兼修其他罷了。”

    聞言,蕭弈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那你姐姐是不是一名音修?”

    鍾靈兒有些狐疑地看了蕭弈一眼,反問道:“這我倒是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

    蕭弈有些心虛地笑了笑:“道聽途說罷了。”

    鍾靈兒也沒有多想,隨口回道:“這種市井傳言,當不得真的。”

    蕭弈不再回復,心裏卻是疑惑起來,自己可還記得,鍾心兒自爆的靈寶可是一支短笛。

    而此時,場中的打鬥已然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安武如今已經赤膊上陣,一對拳頭被其打得虎虎生風。

    而宿衍似乎已是不如方纔那般靈力充沛,如今其隔一個間隙才能吹奏出一個音符。

    不過如今的音符卻是比方纔的大了許多,一個一個如同巨石一般向着安武砸去。

    安武也是不甘示弱,如今已是不着急近身了,而是一拳一拳將每一道飛來的音符打爆開來。

    場中如同放炮一般,一直“嘭嘭嘭”地炸響,連宿衍的吹奏聲音都是被掩蓋下去,不能得以聞見了。

    久戰無果之下,宿衍也是暗歎一聲。

    而後,其曲調一變,愈加高昂起來。

    其原本烏黑的短髮,卻是陡然變白,並且長長了不少,垂到了肩上。

    其原本白皙的臉頰,如今也是更加蒼白,完全看不出一絲血色。

    而伴隨着其這般變化,也是有着如同魔音灌耳的旋律傳來。

    場下的不少弟子都是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當即大驚,連忙抱元歸一,緊守心神,避免大庭廣衆之下出醜。

    卻是未曾想到,這股音律,穿透結界後,還有着如此威力。

    場中,安武的臉色也是略微嚴肅起來,不過其也是怡然不懼,當即大吼出聲。

    “來得好,接我這招,撼山拳。”也是調動全身靈力,施展出了最強的一擊。

    沙包大的拳頭直接正向捶出,一道虛影向着宿衍飛去,正是這一招帶起的拳影。

    而宿衍此時的吹奏聲越發急促起來。

    終於,在那道拳影離其只有三尺的距離時。

    一道漆黑如墨的音符緩緩凝結而成。

    光是看着這枚音符一眼,便是有一種心神要深陷進去的感覺。

    來不及多想,音符已是與拳影碰撞在了一起。

    一股恐怖的靈力風暴席捲開來,而後不加控制地緩緩擴張。

    如今場中的兩人都已經靈力耗盡,正處於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的階段。

    不過看着席捲開來的風暴,兩人都是一動不動,誰也沒有退後半步,咬緊牙關站在原地,似乎誰先退後,誰便是認輸了一般。

    而場下衆人屏住呼吸之時,風暴卻是陡然消散,如同未曾出現過一般。

    卻是大長老出手了。

    其輕飄飄的一指點散了靈力風暴,而後笑道。

    “看來你們倆,只能等今後在內門,再分勝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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