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天蛇老祖安靜地盤坐於地。
在其身後,皆是齜牙咧嘴的各種面目猙獰的妖獸。
皆是匍匐在地,深厚的鼻息噴吐於地面之上。
但這些看上去頗爲可怕的妖獸卻是十分安靜地在天蛇老祖身後呆着,沒有一隻越雷池一步。
而天蛇老祖的對面,大長老而二長老倒是神情有些凝重,皆是站立於前,似乎防止着對面的妖獸突然發起進攻。
兩人身後,各位長老也是陸續趕來,聚集在兩位長老身後,擺好了架勢。
如今所有人都是修爲盡失,這種限制,可不僅僅只是靈力修爲。
諸如體修、魂修等各種手段,都是無法施展。
所以如今各位長老光是聚集過來,都是慢吞吞的,如同龜爬一般。
不過好在,對面的妖族也是一樣的限制。
不僅是修爲,就是它們引以爲傲的強悍肉身,如今在縹緲之境裏,都是如同紙老虎一般虛設。
但此時的諸位長老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兩邊都沒有修爲的情況下,便是如同凡人對野獸,妖族的體型擺在那裏,人類可沒有任何優勢。
好在天蛇並沒有任何準備進攻的架勢。
雖然不清楚對方在盤算着什麼,但大長老也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看掌教會如何設定規則了。
另一邊,天蛇老祖也是饒有興致地觀察着天空。
似乎想要看穿這縹緲之境一般。
不過以其的實力,距離接觸“域”這一步,倒還有些距離。
完全沒有看出任何蹊蹺,雖然明知道自己如今已經陷入了縹緲之境中,但不管是肉眼還是感知,都是感覺與外界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雖然如此,天蛇老祖卻是沒有絲毫的不安與驚慌。
因爲他知曉,“域”這種形式,雖然是對天道更深層次的運用,“域”中有着獨立的規則存在。
但正所謂天道無情,每個“域”中的規則對於所有生靈都是一視同仁的。
就算是“域”的主人,也只能制定一部分規則,不能無視規則。
而縹緲仙尊的“域”,縹緲之境,妖族內部早已知曉。
其獨特的規則便是,“域”中所有個體的修爲會全部相同。
而縹緲仙尊本人,唯一能做的便是設定這個相同的修爲具體是多少。
換句話說,此時其將所有人設定爲了無修爲,但她自己,如今在“域”中也只能是一個凡人。
而且,這種限制並非是可以一直持續的。
每六個時辰,縹緲之境內便需要改變一次修爲限制,不能一直是同樣的修爲限制。
所以,天蛇老祖如今正是老神在在,一點也不慌張。
這一次自己主持的獸潮突襲,到目前爲止,可以說是極其成功的。
因爲縹緲宮存在着衆多處於低階修士的外門弟子。
面對妖獸獸潮的侵襲,若是放任自流的話,這些弟子,一定會損失慘重。
這便是使得縹緲仙尊只得開啓自己的“域”。
這樣的話,修爲不足的弟子,好歹有一戰之力,不會如同螻蟻一般被輕易踐踏。
不過可惜,妖族一開始便沒打算講什麼公平。
妖獸的數量又何止縹緲宮弟子的千百倍,一擁而上,你就是再能打,還能以一敵萬不成嗎?
想到此處,天蛇老祖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之色。
若是對方將所有人都限制在低階修爲,那麼無疑是讓縹緲宮這些老東西自縛手腳,妖族大軍,靠數量都能累死他們。
但若是對方讓所有人都處於一個極高的境界,那麼這些縹緲宮未成長起來的弟子,又沒有相應的境界感悟,實力發揮不出來,兩邊強者一個對碰,怕是都得死傷無數。
至於妖獸的死傷,天蛇倒是完全不在意,我們妖族,優勢就是數量多。
嘴角掀起一抹嘲弄,天蛇倒是好奇起來,對方會作何選擇,自己真是替你們縹緲宮發愁啊。
而爲什麼沒有趁如今雙方都沒有修爲,直接發動進攻,利用數量優勢取得上風。
則完全是天蛇認定,不管如何,都會是妖族取得上風。
既然如此,妖族這麼高貴的種族,怎麼能如同野獸一般上去撕咬呢。
而在雙方偃旗息鼓的同時,縹緲宮的內門。
鍾心兒站立於一道身影之後,正負手而立,等待着對方的指示。
此時,一道空靈的聲音傳來。
“每六個時辰,所有人都會提升一個大境界。你必須得在三日之內退敵,否則縹緲之境便會崩塌。屆時我便只能親自出手,門下弟子便顧不上了。”
聞言,鍾心兒神色堅定,毅然開口:“師尊放心,弟子一定會保全師弟師妹們的。”
言罷,鍾心兒也不多留,直接轉身離去。
而縹緲峯下,無數內門弟子已經整裝待發,躍躍欲試。
正是早已接到通知,在此等候,蕭弈赫然也是在列,不過如今蕭弈在內門弟子中還算不得什麼優秀之輩。
此時,鍾心兒來到衆人身前,也並沒有過多的客套,如今時間可是爭分奪秒。
出聲示意衆人跟上,便是帶領內門弟子向着外界奔去。
雖然如今衆人皆是沒有修爲,但內門平日圈養了無數仙鶴。
此刻正是臨危受命,每人腳下都是飛來一隻仙鶴將衆人駝起,向着天外飛去。
縹緲峯上,縹緲仙尊看着離去的衆人,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場浩劫,早在預言之中。
不過可惜,雖然鍾心兒很不錯,卻並非是破局之人。
預言說明,破局之人是一位男性弟子。
思緒飄蕩向了遠方,縹緲仙尊也是沉思起來。
如今這種局面之下,想要保全所有弟子,無疑是癡人說夢。
以自己的修爲,也只能說盡力爲之而已。
到底是哪位弟子,運用何種方法,居然能夠在這種局勢之下破局。
不過縹緲仙尊並不過分糾結。
天機老人的預言,向來不會出錯。
縹緲宮此次,定能化險爲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