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中,天蛇老祖與縹緲宮大長老激戰其中。

    無數道令人目眩的術法四處飛濺,彷彿連空氣都要被擠壓開來。

    不難想象,若是兩人處於戰場中心,將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縹緲之境的一個不足之處便是隻能限制修爲,而其餘跟戰力相關的感悟都無法限制。

    所以雖然如今天天蛇老祖與大長老都是元嬰巔峯的靈力境界,但卻不能按照元嬰期修士看待。

    單單是傳言中修士極限的越十八境界,二者如今的戰力便是已經超出這個水準。

    因爲二者具備的許多後期的感悟,元嬰期修士是不可能掌握的,所以元嬰期修士不能做到的事情,二者可以做到。

    縹緲仙尊的“域”,只能保證年輕弟子面對妖獸大軍,能夠有反抗之力,但對於高階戰力,雖然有所限制,但顯然十分有限。

    不過此時,正在酣戰的天蛇老祖卻是突然呼吸急促,雙目赤紅起來。

    就在方纔,其猛然感覺到了自己佈下的防護被人破開。

    “不好,有詐。”這是天蛇老祖的第一想法。

    很顯然,有人衝着自己的影兒去了。

    天蛇老祖臉色難看起來,縹緲宮居然還有能破開自己的防護的高手。

    看來對方是蓄謀已久,想要拿自己的影兒威脅自己,來化解這一次的攻勢。

    不過,他們是如何知曉影兒與自己的關係的?這件事,就算妖族中也沒多少妖知曉。

    莫非妖族高層中也有人族的臥底?

    天蛇老祖浮想聯翩,卻是沒有着急回去。

    畢竟如今防護已破,影兒想必已經落入對方的手裏,自己現在回去也已經晚了。

    但影兒的安全,倒是不必擔心。

    對方既然有着如此算計,想來便是打算談判,影兒身爲重要的籌碼,人族會比自己更加緊張他的安全。

    可下一秒,天蛇老祖卻是眼瞳一縮。

    只因自己與影兒最後一絲靈魂聯繫居然斷開了。

    這意味着影兒要麼已經身亡,要麼便是處於外界感知不到的地方。

    天蛇老祖帶着一絲難以置信和滿腔壓抑不住的怒火,怒吼道:“天玄子,你們搞什麼鬼?”

    大長老一頭霧水,打得好好的,這天蛇怎麼問些沒頭沒腦的話。

    “你們把我的影兒怎麼了?”天蛇老祖看着對方裝傻充愣,咬着牙問道,心頭還抱有着最後一絲幻想。

    大長老尬笑一聲,“我多嘴問一句,你的影兒是誰?”

    雖然眼瞅着天蛇老祖在暴走的邊緣,這樣問有些不合時宜。

    但大長老也沒有別的選擇,若是有所誤會,必須得先問清楚,免得釀成不堪設想的後果。

    天蛇老祖怒目圓睜,都這個時候了,對方居然還在裝蒜。

    “天玄子,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影兒還活着,你們能夠將其治好,我們還能坐下來談一談,若是影兒已經遭遇不測了,你們縹緲宮在此的所有人,都會給他陪葬。”

    天蛇老祖的聲音如同九幽下的厲鬼一般,煞氣逼人。

    更可怖的是,在對方冷冷地說着這番話時,大長老分明從對方身上感知到了一絲別樣的氣息。

    那股氣息,不屬於天蛇老祖本身,但僅僅一絲,便讓得大長老汗毛炸立,心頭冷汗直冒,如同蟄伏的恐怖兇獸一般。

    臉色凝重起來,大長老明白,如今不是鬥氣的時候,也是站在一旁,停止了出手。

    天蛇老祖冷哼一聲,向着下方急速墜去,大長老亦步亦趨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回到地面,天蛇老祖看向方纔影兒所在的地方,自己佈下防護之處,如今已是連一根毛都不剩了。

    冷哼一聲,展開自己的神識,天蛇老祖感悟起影兒的妖丹所在。

    畢竟是一脈相傳,就算妖丹被毀,都是能夠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

    隱藏在戰場之中,偶爾出手與妖族打鬥一番,正裝作沒事人的蕭弈與趙契,卻是感覺到周遭的溫度猛然升高,妖異青年的妖丹就要從儲物袋中激射而出。

    “遭了。”蕭弈暗罵一聲,原本自己掩蓋的極好。

    在出手打破護罩之時,便是一路捲起漫天煙塵,而自己的體型,在護罩之下,更是顯得十分不起眼。

    破掉護罩後,又是直接燃起彌天大火,將自身完全隱藏其中。

    知曉這道靈火屬於自己的妖族,只限於之前被自己殺掉的那些,其餘妖族,根本就沒見過。

    所以蕭弈自覺做的天衣無縫。

    誰曾想,天蛇老祖居然能夠召喚那條蛇的妖丹,明明對方都已經涼透了。

    很快,蕭弈便是再也壓制不住妖丹暴動的氣息,只好直接擺爛,當即撒手,妖丹便是直接飛上半空,閃耀着奪目的光輝。

    一旁,天蛇老祖猛然看了過來,便是看見了蕭弈。

    “又是你個兔崽子。”天蛇老祖恨的牙齒癢癢,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族敢這樣三番五次地跟自己作對,甚至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

    看着空中滴溜溜轉動的妖丹,天蛇老祖心頭滴血,咆哮起來:“殺妖償命,給我死來。”

    便是大手一招,要把蕭弈抓過來。

    漫天狂風大作,蕭弈就要站不住身形,主動向天蛇老祖飛去,連一旁殃及池魚的趙契,也是如此。

    大長老再度硬着頭皮擋在了天蛇老祖面前。

    可這一次,天蛇老祖卻是面無表情,無喜無悲,冷冷地開口:“天玄子,修行不易,你確定要爲了這麼個後生,舍下命來?”

    大長老知曉對方終於要動用底牌了,這一次來襲擊縹緲宮,妖族不可能沒有一點後手。

    眼神有些凝重,因爲不知曉對方的後手是什麼,但大長老卻沒有一點後退的意思。

    “很好。”天蛇老祖怒極反笑,全身的氣息猛然飛漲。

    感受着一抹陷入靈魂中的恐懼氣息從對方體內傳來,大長老瞳孔收縮,驚呼出聲:“這是?聖者?”

    過往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再度浮現於大長老的腦海裏。

    天蛇老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天玄子,沒想到吧,如今我也具有了聖使的血脈,這一次,你拿什麼反抗?”

    “老二,帶蕭弈走。”大長老深吸一口氣,當機立斷,直接衝着二長老喊道。

    而天蛇老祖的氣息,明顯是鎖定着蕭弈與趙契兩人。

    這無疑是說明,大長老已經放棄了趙契。

    畢竟,光是帶着蕭弈,能不能逃掉,都不好說,要是多帶一個,機會就更加渺茫了。

    自己,可抵擋不了多久。

    二長老明顯也是知曉所謂的聖使血脈的厲害,不敢怠慢,直接脫離戰場,向着蕭弈衝來。

    一把抄起蕭弈就欲離開。

    此時,蕭弈看着面色平靜的趙契,儼然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而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更是透露出讓自己快走的意味。

    蕭弈目眥欲裂。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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