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蕭奕笑眯眯地將地淵魔氣凝結而成的圓球以及土靈珠收入懷裏。

    劉老的臉色已然是鐵青一片,但還是默默地掏出魔晶買了單。

    自己前前後後居然已經用出去了一百萬魔晶了。

    這一次幫沈家賭石,除了償還人情外,對方給予自己的報酬也不過才一百萬罷了。

    雖然對於自己來說,魔晶這種東西,確實不缺,但丟掉的臉面,卻是讓得劉老有些無法接受。

    不過雙方物品對比的結果顯而易見。

    就算土靈珠與地淵魔氣同屬於本源之寶,但價值確實不可相提並論。

    自己連爭辯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劉老此時心頭也是感覺十分荒謬。

    似乎不管自己切出什麼寶貝來,對方都能壓自己一頭。

    這一次這土靈珠,就算放在自己以往衆多的開石收穫裏,也算得上上品了。

    自己都是頗爲滿意,結果居然還是沒能勝過對方。

    劉老眉頭緊鎖,不爲別的,只因如今自己突然發覺,想要贏蕭奕,這樣比下去,可以說是機會不大。

    對方已經收穫了這麼幾件珍貴的寶貝,如今而是家底豐厚,這些小打小鬧已經不足以讓對方傷筋動骨了。

    而且,這內場的衆多石頭,能開出先前這種本源之寶,差不多已是極限了。

    因爲更高級別的寶物,僅靠被魔神氣息浸染的石頭是封不住的。

    寶物本身帶有的氣息便能穿透石皮散發出來,任誰都能看出來。

    那樣已經不叫賭石了,叫做選寶。

    更高級別的寶貝若是存在,也是一開始就被篩選出來了,根本不會拿到賭石場來。

    可如今,蕭奕也是開出來了地淵魔氣這種本源之寶。

    劉老已經不認爲對方是僅僅靠着運氣好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用何種手段,但顯然,對方能開出來一次,就有可能開出來第二次、第三次。

    這樣算來,就算接下來自己與對方一直開下去,也很難有個結果。

    自己儼然已經沒有每把必勝對方的把握。

    最好的可能就是各有勝負,但這樣一來,顯然不會有着哪一邊支撐不住主動認輸,怕是最後只能將戰局無限延長,將這裏的石頭切光爲止。

    劉老心頭思量,對方這個規則看似以退爲進,實則在對方有優勢時,卻演變爲了這種尷尬的局面。

    如今,想要避免這種無意義的對賭,破局之法,劉老也就只能想到一種了。

    心頭略微有些沉重,劉老閉上眼睛,似乎內心也是天人交戰。

    最後,吐出一口濁氣,劉老緩緩開口:“接下來,賭魔神石。”

    此言一出,圍觀的衆人卻是有些摸不着頭腦,而人羣中的部分見識廣博的人卻是當場變了臉色。

    謝光聞言,也是遲疑起來。

    “劉老,您確定嗎?要不還是算了,沒必要爲了對賭意氣用事啊。”

    身爲賭石場的負責人,居然在主動勸對方不要賭石。

    看來,這魔神石,一定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不知情的人紛紛議論起來,都想知道這魔神石到底是什麼。

    這時,場中有着一位賭石場的老師傅緩緩開口,“魔神石,便是來自於魔神戰場的石頭。”

    “可是,這些石頭不都是從魔神戰場來的嗎?”有人質疑出聲,覺得對方說了一句廢話。

    “我的意思是說,魔神石是來自於真正的魔神戰場。”老師傅嘆息一聲。

    “據說,當年的魔神大戰的戰場,不過只有方圓萬里,但後來,隨着那種詭異力量的侵襲,導致了一域盡數化作死域。”

    “如今,雖然把那一域籠統地叫做魔神戰場,但實際上外圍的區域,離真正的魔神戰場還很遙遠。”

    “而不管是內場還是外場的石頭,其實都只是魔神戰場外的區域裏尋來的,只是沾染魔神氣息強弱不同罷了。”

    “但魔神石,可是實實在在,來自於當年的戰場中的。其中能切出的東西,便很有可能與魔、神有關,並不僅僅只是天地間生養的靈材而已。”

    “不是大機緣,便是大恐怖之物。”老師傅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

    不過雖然對方好心解釋了一下魔神石的來歷,卻是當即有人不滿起來。

    “好啊,原來你們平日裏都拿的這些次品給我們玩,有魔神石這種好貨居然不拿出來。”

    聞言,謝光卻是苦笑一聲,對方也是這天魔城中一方大家族的族長。

    當即也是急忙安撫起來。

    “哎喲,宋族長,您是真不知道獲取魔神石的難度啊。”

    “那魔神戰場,無數萬年以來,其間的偉力也是絲毫不散,一直到現在,還是一處絕地。進入其中者有死無生。”

    “莫說是進去挖石頭,就算是進去呼吸一口,都是沒有命在了。”

    “想要搞到這所謂的魔神石,唯有趁着每年魔神戰場能量潮汐之時,守在外面,偶爾會有石頭被潮汐衝擊而出。”

    “可這能量潮汐的日子,又並不固定。”

    “經年累月以來,各家的賭石場,幾乎也都只有大大小小數塊魔神石的存量罷了。”

    “那也好辦,今兒就把你們家的存量拿出來,讓老夫也切一塊玩玩。”被稱爲宋家主的半老中年滿不在乎地說道。

    “呵呵,宋家主說笑了,想要切魔神石,必須得在賭石場切出過足夠分量的東西纔有資格。”

    說罷,又是怕對方不滿,解釋道:“這是因爲魔神石格外詭異,必須得手段極強的相師出手才能駕馭。外行人,動則便會危及性命。”

    而劉老明顯是知曉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向前兩人切出來的物品已經能夠擁有切魔神石的資格了。

    不過對方還有一點沒說,越是水平高超的相師,越是對切魔神石抗拒三分。

    不提魔神石本身便會具有巨大的風險,其內的物品更是涉及到天大的因果。

    在每位相師初學相石之術時,便會被自己的師父告知這其中的風險。

    而越是鑽研相術,越是對魔神的相關產生恐懼,自然也越是抗拒。

    雖然劉老並不是第一次切魔神石了,但今日若非被蕭弈步步緊逼,其也不想再度嘗試。

    嘆息一聲,劉老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不知道你可敢賭一賭這魔神石。”

    蕭弈淡笑一聲,說實話,聽了這些隱祕,他如今心裏只有好奇,卻是沒有絲毫恐懼。

    所謂的魔、神,大抵不過是強大的生靈罷了,自己遲早會超越他們,何必對與他們相關的物品產生敬畏之意呢。

    於是,蕭弈緩緩點頭。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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