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打算,蕭弈嘿嘿嘿地笑了起來,還搓了搓雙手。

    一副鬼迷心竅的表情。

    幾女看着其對着這處牢房露出色眯眯的表情,似乎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當即有些摸不着頭腦。

    畢竟,要是沒看錯的話,這座牢房中,關押的只是一位邋里邋遢的老頭吧?

    半晌,蕭弈定了定神,輕咳兩聲,向着不遠處值守的金甲衛士呼喊道。

    “你過來。”

    金甲衛士連忙快步趕了過來,“蕭大人,有何吩咐?”

    額頭之上還冒着些許冷汗,對方無緣無故叫自己,莫非是發現了什麼紕漏?

    “我問你,你們審問過屋內這個老頭嗎?”

    金甲衛士鬆了口氣,自己還以爲是之前使用傳音符跟妹子閒聊被其發現了,原來只是詢問一些俘虜的事情。

    “啓稟大人,墨城主說這位身份特殊,干係甚大,叫我們不用審問。”

    “也就是說,你們沒有對他用過刑咯?”

    “這個自然是不敢的,畢竟有城主的命令,蕭大人也大可進去詢問一番。”金甲衛士神色緊張起來,還以爲對方是懷疑自己濫用過私刑。

    蕭弈點了點頭,其實也不難看出來,這老頭身上的衣服跟新的一樣,明明是在被收押,卻是老神在在的盤坐其中,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

    於是,蕭弈直接淡淡地開口,“你帶着幾個人進去,對他用刑。”

    “啊?”金甲衛士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有些遲疑起來。

    “就是你們平時審訊的那一套流程,在這個老頭身上用一遍。”蕭弈見對方不明白,再度解釋了一番。

    這個要求出乎了金甲衛士的預料,其小心翼翼地詢問起來,“不知道蕭大人,是想問些什麼出來?”

    “什麼都不用問出來,你就負責用刑就對了。”蕭弈搖了搖頭,說明道。

    “這...這審問總得有個由頭吧?”金甲衛士苦笑起來。

    “你就跟他說你看他不爽行不行?”蕭弈見對方如此磨蹭,不滿起來。

    “啊?”金甲衛士大驚失色,這不就是讓自己去濫用私刑,這可是違背規定的事。

    “怎麼?我說的還不夠明白?”蕭弈冷眼一瞥。

    金甲衛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猛然滴落,“不,大人說的很明白,只是屬下有些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照做就行了。”蕭弈淡淡地說道。

    金甲衛士依然有些躊躇,“墨城主知道......”

    “嗯?”卻見蕭弈臉色一沉。

    其當即嚇得臉色煞白,“是,屬下這就去辦。”

    而後,其便是倉皇離去。

    過了一會兒,只見其帶領着數名金甲衛士再度折返回來。

    每個人手中還拿着不少刑具。

    不過幾人的臉色都是十分不好看。

    畢竟,任誰被趕鴨子上架,帶去違反規定,都會心頭打鼓。

    哪怕是蕭弈的命令,也是如此,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卸磨殺驢。

    見幾人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蕭弈也不含糊,直接扔出數枚上品魔晶。

    幾人接過之後,當即臉色一變,當即對着蕭弈慷慨激昂地說道,“大人還有何要求,儘管吩咐,願爲大人效犬馬之勞。”

    畢竟,在墨雲天手下,什麼時候見過這等鉅款。

    這還只是對方隨手賞賜,要是辦事令對方滿意了,那報酬不是更加豐厚。

    眼見這有錢能使鬼推磨,蕭弈也是有些好笑。

    當即也不遲疑,跟幾人耳語了幾句,說明了如何去做。

    幾人也是會意地點了點頭。

    而後,蕭弈便是施展印訣,帶着幾女隱藏在了一旁,以老殺手如今被封印了修爲,是絕對察覺不到自己存在的。

    隨即,在幾女好奇的眼神中,只見幾名金甲衛士砰的一聲踹開了牢房的大門。

    “牛胤,你連修爲都被封印了,整日裝模作樣地在這兒打坐什麼?”

    “對啊,老東西,整天看着你神神叨叨的,真是讓爺爺我心煩。”

    “桀桀桀,之前城主還在,不敢拿你怎麼樣,如今城主離去了,你的好日子是到頭了。”

    牢房內,看着幾位牛高馬大的金甲衛士,一臉凶神惡煞地闖了進來。

    牛胤臉色大變,“你們要幹什麼?”

    不怪其身爲殺手,都嚇得身軀顫抖。

    實在是幾人手中各種巨大的刑具,過於駭人。

    不少自己都只是聽聞過,卻無緣得見的刑具,如今見到了,卻是不如不見。

    要知道,哪怕身爲殺手的自己,都時常一刀給別人一個痛快,哪兒用過這些折磨人的手段?

    “幹什麼?爺爺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聽聞牛胤的詢問,幾名金甲衛士當即獰笑起來。

    “你們濫用私刑,難道就不違背規定嗎?”牛胤強作鎮定,知曉天魔城一向風評良好,這種事情一定不被上面允許。

    不過聲音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桀桀桀,那你能拿爺爺們怎麼樣呢?”幾人冷笑道。

    而後,牢房內便是響起了慘絕人寰的叫喊。

    幾人本就時常審問犯人,自然不是心慈手軟之徒。

    唯一的顧忌,也在蕭弈的重賞之下,化作了動力。

    牛胤的痛呼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已經開始逐漸變得有氣無力起來時。

    蕭弈纔是緩緩自一旁走出,來到了牢房之前。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一聲怒吼聲,蕭弈臉色漲紅,看着正在爲非作歹的幾名金甲衛士。

    “這,大人,這是重犯,必須得好好敲打。”其中一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大人,救我啊,我們之前見過的。”已經血肉模糊的牛胤看見蕭弈,就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急忙呼喊起來。

    “是你?”蕭弈故作驚訝,似乎沒想到還是“熟人”。

    而後,便是更爲生氣地說道,“好好好,城主不在,你們就爲非作歹是吧。”

    用手指着幾人,裝作氣急敗壞的模樣。

    幾名金甲衛士見事情敗露,輕笑一聲,“既然大人來了,那就交由大人處理。”

    便是直接離開了牢房,留下蕭弈一人火冒三丈。

    “大人,你得救我啊,他們要是再這樣來一次,老朽真的會被折磨死啊。”牛胤老淚縱橫,在地上爬行過來,抓住蕭弈的腳後跟。

    蕭弈聞言,輕嘆一聲,“不是我不想幫你,你也看得出來,我畢竟太年輕了,實力低微,壓不住這些刺頭的。”

    說着,又是搖了搖頭,無奈地道,“他們大概會表面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這種事情......”

    又是裝作不經意地說道,“城主不在,大概只有楊開大人的話他們會聽,但是去求楊開大人辦事,他要價可是不菲啊。”

    說罷,又是嘆息一聲。

    牛胤卻是眼前一亮,悄無聲息地摸出一個儲物袋,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掏出來的。

    “大人,老朽還有些積蓄,打點關係,就仰仗大人了,一定要保住老朽一條賤命啊。”

    蕭弈裝作不滿,“你這是做甚。”

    手中卻是直接將儲物袋接過,掂量了兩下。

    “不過你有這份心,那也難得,也罷,我就幫你一次。”

    “那就謝過大人了。”

    蕭弈點了點頭,施施然走出了門。

    牢房內,牛胤臉色一沉。

    他如何看不出這蕭弈趁火打劫,問自己討要好處。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只要渡過這一劫,日後自然有自己報復回來的時候。

    他卻不知道,蕭弈走出牢房,帶上大門之後,便是對着守在一旁的幾位金甲衛士說道。

    “做的不錯。”幾人的演技十分完美,沒有任何破綻,不愧是經常接觸這些說鬼話的犯人的人。

    久看成師。

    再度扔出不少魔晶。

    還不待幾人道謝,蕭弈又是悠悠地說道。

    “等我走了,你們再進去折磨他一番。”

    “啊?”幾人聞言有些傻眼,看向蕭弈,這就是傳說中的活閻王?

    心頭也是爲牛胤默哀了幾息。

    攤上了蕭弈這麼一個大胃口的大人。

    這牛胤,還真是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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