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弈默默地擦拭着手上殘留的血跡。

    幾名陳嫣兒帶來的殺手,都已死於非命。

    墨雲天看着蕭弈先前的大發神威,也是心頭震驚。

    對方爲首的那個殺手,哪怕是自己,也沒有把握戰而勝之。

    可在蕭弈手上,卻是如同玩具一般,揉扁捏圓。

    雖然是藉助了陣法之威,但這陣法,也是出自於蕭弈之手啊。

    這豈不是說,蕭弈如今的實力,已經超過了自己了?

    即便早就知道有這樣一天,但墨雲天依然恍如夢中。

    因爲這一天,到來的實在太快了。

    自己認識蕭弈到現在,也不過是數月而已啊。

    心頭感到慶幸,墨雲天感慨道。

    好在自己站隊較早,這雙老眼,在識人觀勢之上,還是有些了得的。

    不過同時,眉心之中還存在了一抹憂愁。

    蕭弈的實力提升得如此之快,自己怕是過不了多久,就幫不上對方的忙了。

    雖然知道蕭弈不是那種過河拆橋,拋棄下屬的性格。

    但是想到自己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日後居然會淪落爲負擔,墨雲天便是有些難受。

    輕嘆一聲,自己如今修煉之法,乃是自己兄長當年自創的一種劍走偏鋒之法。

    固然威力巨大,但自己實在是不得要領。

    如今步入大乘期之後,一直在原地止步,修爲難以寸進。

    想起自己兄長當年,大乘期時的修行,如同大河決堤一般,勢如破竹,一日千里。

    墨雲天不由得搖了搖頭,自己的天資,果然還是比不上兄長。

    哪怕自己足夠努力了,依然差得很遠。

    想起自己兄長莫名其妙的身亡,以及自己察覺到的蛛絲馬跡。

    墨雲天便是不自覺地握緊了右拳。

    哪怕前進的道路艱難,自己也不會放棄。

    一定要爲兄長,討個說法。

    不過對於蕭弈的做法,墨雲天其實不太理解。

    倒不是說對方過於殘暴。

    只是墨雲天覺得。

    既然有着能力擊敗對方,那便應該將對方全部留下。

    雖然只是放回去了一個小姑娘。

    而且那姑娘身份特殊,將對方留下恐怕會招來天殺樓的報復。

    但正所謂蝨子多了不愁癢。

    在墨雲天看來,蕭弈關押這個駱青兒,就已經是將天殺樓得罪得徹徹底底了。

    天殺樓根本沒可能再跟己方握手言和、把酒言歡了。

    那個姑娘,明顯也不是省油的貨色,將對方放回去,除了會放虎歸山之外,墨雲天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好處。

    不過蕭弈的做法自然會有他的考量。

    自己倒是不便於過多摻和。

    等日後,便能明白對方此舉的深意了。

    墨雲天卻不知道,蕭弈的想法倒是十分光棍。

    這可是自己到五行大陸來的這近二十年,第一個明顯表現出饞自己身子的女人。

    蕭弈甩了甩頭。

    不管跟對方是不是敵對關係。

    殺掉一個眼光這麼好的女人,終究是有些下不去手。

    畢竟自己這麼多年都有些懷疑了,是不是這片大陸的審美觀跟自己原本世界的不太一樣。

    爲什麼自己明明覺得自己長得還行。

    這麼多年連一個跟自己大膽示愛的女子都沒有,甚至連暗送秋波的都沒有。

    (好在遊靈聽不到蕭弈的心聲,不然一定會大吼一聲,“你放屁。”)

    蕭弈皺着眉頭,覺得此事實在是詭異,好在今天得到了一絲慰藉。

    放走便放走了,這麼可愛的小姑娘,還能有什麼威脅。

    蕭弈掂量着自己手中的儲物袋,露出一抹笑意。

    不過此時場合不對,蕭弈並沒有急着清點自己的收穫。

    乾咳一聲,看向了陣中的最後一人。

    此時的駱青兒依然是沒有半分力量的狀態,默默地倚靠在牆邊。

    見蕭弈清算完了其餘幾人,朝着自己看來。

    倒是沒有半分恐懼之色,只是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死亡而已,並不可怕,只是可惜,沒有找到師姐。

    蕭弈看着對方平靜的模樣,嘴角一掀。

    “我說,你閉眼乾嘛?臉上髒兮兮的,還想讓我親你?”

    駱青兒睜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慍色。

    自己這麼好看,你居然還敢嫌棄?

    不對不對,自己什麼時候想讓他親了,臭流氓。

    不過隨即,駱青兒倒是反應過來了蕭弈的用意,疑惑道。

    “你不殺我?”

    蕭弈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個女人。

    “說說看,我爲什麼要殺你?你要是能說服我,我就動手。”

    駱青兒翻了個白眼。

    什麼叫說服你殺我?

    真把自己當傻子嗎。

    不過駱青兒還是皺着眉說道,“可是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這麼多天以來,自己也算是摸清楚了這個男人的脾性。

    不管他嘴上再怎麼口花花,但實際上對這些苟且之事,是真的不感興趣。

    反而是對於能爲其創造價值的人較爲看重。

    可是自己唯一有用的,似乎就只剩下自己掌握的情報了。

    經過剛纔陳嫣兒一通交代,如今自己這點價值也沒有了。

    駱青兒有些不解,難道對方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蕭弈卻是笑了起來,“不,你還有價值。”

    見對方看來,蕭弈繼續說道,

    “你最大的價值,其實在於你本身。”

    “身爲最有天賦的殺手,不管是情報、刺殺、竊取,你都可以做得很好。”

    駱青兒聽着蕭弈的誇獎,明白了過來。

    “你想讓我替你做事?”

    “不,不是替我做事。”蕭弈搖了搖頭,“我想讓你加入我們,成爲我們勢力中的一員。”

    這二者,可是有着本質區別的,雖然自己如今的勢力初見雛形。

    但蕭弈相信,未來自己一定會擁有一個龐大的勢力。

    替自己辦事,不過是類似於拿錢幹事的意思。

    加入自己的勢力,卻是必須得承擔起相應的責任與使命。

    駱青兒也是聽懂了對方的含義,沉吟片刻,開口道。

    “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同意。”

    反正自己已經被天殺樓拋棄,如今正是無家可歸,也算不上叛宗。

    蕭弈點了點頭,“沒問題,我答應了。”

    “我還沒說我的條件是什麼?”駱青兒皺着眉頭,“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不重要。”蕭弈搖了搖頭,“你的事,我都會幫你辦的。”

    駱青兒瞳孔一縮,聽着對方有些肉麻的話,卻是有些感動。

    輕輕點了點頭,“那你要用什麼手段來控制住我嗎?”

    自己畢竟是個殺手,剛剛加入,不被信任纔是正常的。

    駱青兒十分懂事地主動提起,不讓對方心存顧慮。

    如何做好一個下屬,其也是頗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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