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弈不知所謂的話語,丹奇只當是對方見識淺薄。

    當即嗤笑一聲。

    “朋友,你不能看我輕易便能拿出一塊白玉邀請函,就認爲簡單。”

    “騰雲拍賣會,哪怕是最次的人字號包廂,也只有99間罷了,地字號包廂49間,天字號包廂更是隻有9間。”

    “一共也不過百來號人,騰雲拍賣會,可是動則數萬人參與,可謂是百中無一、千里挑一。”

    蕭弈倒是看出來,眼前的青年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凸顯自己的身份尊貴一般。

    當即輕笑起來,順着對方的話語,“看來的確很難啊。”

    丹奇當即自得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而後,又是有意無意地看向了楊霜,緩緩開口。

    “不過嘛,其實我還能再帶一個人進去。”

    說着,便是右手在左手的須彌戒上一撫,有一枚白玉片出現在手中。

    丹奇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片,開口道,“每一間人字號包廂,有兩張邀請函。”

    “所以,我可以帶這位小姐進去,至於兄弟你,那就愛莫能助了。”

    丹奇一眨不眨地盯着楊霜,似乎想等她開口同意。

    畢竟,師兄跟自己說過,山下的女人都極爲勢利,只要你展露一些背景,她們就會忙不迭地往你身上貼。

    丹奇此時極爲糾結。

    一方面,他覺得這樣一位清純的仙子,若是因爲自己有權勢便巴結自己的話,實在是玷污如此美好的形象。

    但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對方主動一點,畢竟自己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追求女孩子。

    一旁的蕭弈有些好笑。

    看着這位愣頭青,搖了搖頭。

    又是一個被美色所困的小青年,真是少見多怪。

    對着丹奇緩緩開口,“好意心領了,但是不必了。”

    等待着迴應的丹奇一愣,而後眉頭皺起。

    “兄臺這可就不厚道了,雖然在下沒有選擇帶你進去,但你也不能剝奪別人進去的權利吧。”

    蕭弈被對方的腦回路懟得有些沉默,但還是開口解釋道,“非也,實在是我們自己本來就有邀請函,便不勞煩兄弟了。”

    丹奇看着這位青年,總感覺對方是在打腫臉充胖子,當即有些不滿,斥道,“你也有邀請函,你的邀請函還能跟我這個一樣嗎?”

    蕭弈灑然一笑,“的確有些不同,但效果應該差不多,無傷大雅。”

    丹奇眉頭皺起,還想呵斥兩句,卻見蕭弈緩緩掏出了兩張邀請函。

    一抹紫光憑空出現,似乎射到了雲層之中。

    丹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門口的侍衛更是嚇得差點心肌梗塞。

    “天......天字邀請函?”侍衛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合着跟自己掰扯半天的這個老六居然是個大人物?

    侍衛只感覺自己腿肚子發軟,差點跌倒在地。

    此時,那位行將就木的老人也是被紫光吸引,看了過來。

    看到蕭弈手拿紫玉,當即眼裏閃過一抹異色,緩緩走了過來。

    離得近了,又是仔細打量起蕭弈來。

    蕭弈當即感覺到一股窺視感,似乎有人在窺探自己體內的祕密。

    蕭弈臉色一沉,這老東西看來極其沒禮貌啊。

    於是,蕭弈擡眼向對方看去,眼瞳裏金光一閃。

    正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直接查探起對方來。

    被稱爲總管事的老者察覺到心底的異樣,當即一怔,而後看向蕭弈,眼神微眯。

    還真是有意思,好久沒見過這麼有膽識的年輕人了。

    片刻後,對方來到蕭弈面前,蕭弈早已等候多時,站得筆直。

    總管事咳嗽兩聲,似乎有氣無力地開口,“你就是蕭弈吧,倒的確有些本事,氣宇軒昂,樣貌不凡,日後恐怕也是一個人物。”

    能認出蕭弈來的原因倒也簡單,因爲一共9個天字號包廂,其餘八個包廂,他都認識。

    蕭弈嘴角一掀,冷笑起來,“多謝總管事,不過總管事印堂發黑,恐怕日薄西山啊。”

    對方明顯沒憋什麼好屁,自己正是先發制人。

    這話極爲大膽,嚇得一旁的丹奇都是有些發抖。

    總管事深深地看了蕭弈一眼,似乎並未動怒。

    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對方越是平靜的時候,越是有人要大禍臨頭了。

    咧了咧嘴,擠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

    “呵呵,年輕人就是好啊,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跟老頭子當年是一模一樣啊。”總管事話裏聽不出來褒貶。

    蕭弈拱了拱手,並不迴應。

    總管事繞着蕭弈轉了兩圈,又是緩緩搖頭。

    似乎輕嘆一聲,“方天這孩子,雖然做事老練,面面俱到,但畢竟資歷尚淺,這眼光,還需要多打磨打磨呢。”

    旁人都是一頭霧水,怎麼突然就將話題轉到方會長身上去了。

    蕭弈卻是聽得明白。

    對方正是在說,方天將天字邀請函給予自己的事情。

    顯然,這位總管事極其不滿,認爲自己不夠資格。

    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何對自己如此不善,但對方先犯我,蕭弈自然不會客氣。

    “那是自然,方會長的眼光,跟您老自然還有着差距,要不然他是會長,您老是總管事呢?”蕭弈嘴角掀起一抹嘲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覺到場中的溫度猛然低了兩度。

    侍衛早已嚇癱在地。

    這下完了,誰都知道,總管事對當初沒競爭過方會長,成爲天魔域商會的總負責人一直耿耿於懷,這些年對於方會長也是陽奉陰違,時常給對方使絆子。

    蕭弈也沒曾想自己開炮如此精準,似乎正戳到了老者的痛處,對方差點便沒能維持表面的淡然,嘴角都是抽了抽。

    好在大庭廣衆之下,老者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侍衛預想的血濺當場的畫面終究沒有出現。

    總管事只是輕笑一聲,拍了拍蕭弈的肩膀,“果然是天魔門的新貴。”

    似乎頗爲滿意。

    而後又是對着侍衛揮手,“還不趕緊帶貴客上樓。”

    不管如何,商會的規矩,他還是得遵守的。

    侍衛立即從地上爬起,點頭稱是,便是連忙跟蕭弈使眼色,讓其趕緊跟着自己溜。

    蕭弈臨走之前,卻還一本正經地拉着總管事的手說道。

    “老人家,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啊,你印堂發黑,有空記得去看看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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