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有些奇怪。
“怎麼感覺你有些羨慕？”
聽出對方話裏話外那股濃濃的豔羨之意，玉玲瓏十分摸不着頭腦。
雖說蕭奕這一次的的確確稱得上是收穫頗豐。
畢竟還有着一道世界的源初之物在等着他去採擷。
不過你堂堂一位大羅金仙，在這裏羨慕什麼？
這些凡界能稱得上至寶的東西，拿到仙界去也就是大路貨色。
哪怕夢衫如今只是殘魄，這些東西也無法對其有着絲毫作用纔對吧？
玉玲瓏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一定有被自己忽略掉的信息。
果然，夢衫聽聞玉玲瓏的詢問，有些得意起來。
“怎麼？公主大人，消息也有不靈通的時候了？”
夢衫揶揄起來，頗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
“哎呀，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嘛。”
玉玲瓏幾乎是下意識地撒起嬌來。
恍然之間，兩人都是有些恍惚。
夢衫看着這隻蠢狐狸的光影，似乎又看見了當初成天無所事事，只知道膩歪着自己的小女孩。
而玉玲瓏也是有些沉默了。
只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唐突了。
實在是先前下意識的，便想起了曾經。
自己有什麼問題都會詢問對方，有什麼煩惱對方都能幫自己解決。
那時候，自己覺得夢姐姐就是無所不能的。
不過如今的兩人，或許已經回不去從前了。
夢衫冷哼一聲，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氛圍。
臉上面無表情。
這個狐媚子，當年自己就是被她這種嬌滴滴的表象欺騙，一直死心塌地地將對方當作親人。
爲了對方在仙界的地位穩固，不惜赴湯蹈火。
見得光見不得光的事，都是自己親手抄辦。
對方倒好，輕易能夠享受得來的一切，卻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害得自己被對方的任性牽連。
如今再見到對方這種茶裏茶氣的模樣。
夢衫已是沉穩了許多。
早已不像當初那般把對方當作妹妹一般寵着了。
但沉吟片刻，還是準備將自己知曉的有限情報告知一二。
別問，問就是自己真的喫這一套。
整理了一下思緒，夢衫緩緩開口。
“據我在仙界探聽來的隻言片語，天瀾大陸，遠遠不是一個下界小位面那般簡單。”
見對方的面色有些凝重，玉玲瓏也是屏住了呼吸。
“哪裏不簡單？消息準確嗎？”
要知道，自己的這道烙印也跟隨蕭弈進入了天瀾大陸。
雖然一道印記的實力只有自己本身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但是眼力，卻是一點兒也沒少的。
可以自己的眼力，都是沒能看出來天瀾大陸有着任何不凡的地方。
世界破碎，千瘡百孔，世界意志都只是個半成品。
整個天瀾大陸的世界，如同已經被扎破的氣球一般，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哪怕是最低級的世界，只要是完整的，都比天瀾大陸強不少。
畢竟弱小隻是暫時的，世界是可以成長的。
但聽夢衫這個意思，似乎聽說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自己身爲九尾天狐，向來是對於吉凶有着冥冥之中的感覺。
而自己都沒感覺出來天瀾大陸有着任何吉兆。
第一反應，便是夢衫被人騙了。
天瀾大陸或許真的只是一個衰敗的世界罷了。
夢衫也是知曉玉玲瓏的顧慮。
白了她一眼。
以爲自己是三歲小孩兒？
那麼容易被人誆騙嗎？
“放心，這個消息絕對靠譜。”
“你忘了，當初我可是在幻夢仙君手下做事。”
“許多小人物不知道的絕密消息，我都能知曉個一鱗半爪的。”
夢衫神神祕祕地說道，又是壓低聲音。
“而且，當初我被打落之前，也是偶然知曉了吞天仙王也在謀劃這天瀾大陸。”
“兩大仙王共同覬覦，這方大陸怎麼可能簡單。”
玉玲瓏半信半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天瀾大陸有什麼不簡單的呢？”
夢衫輕呼一口氣，似乎在按捺心頭的不平靜。
“我聽說，天瀾大陸的誕生，與當年的一位大人物有關。”
“天瀾大陸的誕生？”玉玲瓏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
似乎想到了什麼。
天瀾大陸大概在萬年以前發生的妖變。
而妖變之前大概處在即將進化完整的階段。
一方小世界從誕生到完整，大概也就是百萬年。
而百萬年之前，仙界的大人物、大事件......
“那位大人物，莫非是？”玉玲瓏一驚，已經猜到了什麼。
“沒錯，就是當年人族最恐怖的那位仙帝——道祖。”夢衫眼瞳中含着憧憬之意，點了點頭。
顯然，對於那位大人物的風采，哪怕陣營不同，其也是心存神往。
可惜，對方早已作古。
玉玲瓏也是連續深呼吸起來，平復着心頭的震撼。
難怪能夠引起兩大仙王的覬覦，原來是這位存在。
這方下位面的世界，若是由於對方的原因誕生的，那麼顯然是有着深意的。
只不過，自己愚鈍，看不穿而已。
有些惱怒地搖了搖頭。
該死啊，天大的機緣在自己面前。
奈何自己真身不在此處，而且短時間內肯定來不及趕過來了。
不過下一秒，玉玲瓏又是欣喜起來。
按照夢衫的說法，其顯然是打算將天瀾大陸的機緣讓與蕭弈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何要這般做，但結果終歸是讓人激動的。
“夢姐姐，謝謝。”
玉玲瓏由衷地道謝。
於情於理，這都是應該的。
爲了自己，也爲了蕭弈。
這一次，夢衫倒是沒有迴避衝自己恭敬行禮的玉玲瓏。
只是冷聲道。
“你先別得意，並非是我讓與他。實在是我在天瀾大陸也呆了許久了，根本發現不了任何潛藏的機緣。”
“甚至不僅是我，連吞天仙王也並無收穫，只能想出毀掉這個小世界的做法。”
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倒是符合那一位的性格。
玉玲瓏輕輕點頭。
看來對方投放一縷本源到這裏來，並非是無的放矢。
想想也是，那種境界的人物，一舉一動都富有深意。
“這麼多年，我也想明白了，我們得不到，是因爲我們這些妖族都並非是道祖等待的人。”
“對方貴爲仙帝，手段豈是我們能夠想象的。”
“也許百萬年前，對方就預見到了未來，創立了這方小世界，乃是等候有緣之人。”
“非對方等待的那個人，絕對是拿不走對方的機緣的。”
夢衫有些失望地搖着頭。
若是自己能夠得到道祖一星半點的傳承。
哪怕人族與妖族的修行有着不同之處，但萬法相通，自己勢必也會有着不小的收穫。
玉玲瓏聽完倒是若有所思。
“那姐姐如何知道，蕭弈就是道祖要等的人呢？”
“只是猜測罷了，我並不知曉道祖的算計。”
夢衫搖了搖頭，看着遠處的蕭弈有些愣神。
“至少，他是人族。”
“而且，或許是最優秀的人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