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出聲的兩位已然踏入殿中。
卻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道身影。
一位高高瘦瘦如同竹杆一般,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卻是足足有着九尺高。
另一位卻好似一個土墩子,不足三尺的身高,卻是堆滿了肥肉。
連臉上都佈滿着褶子,走起道來隨着身體的起伏不斷顫抖。
這兩人走在一起。
光是畫面,看上去便是自帶幾分喜感。
不過但凡知曉這兩位的人,倒是沒有敢嘲笑的。
畢竟,這可是四大家族之中。
韓家與石家的家主。
不過蕭弈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倒是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想法。
四大家族而已。
如今的自己,早就過了需要巴結這些小角色的時候了。
至於對方怪異的長相,則是更沒有放在心上。
雖說修士到達一定境界。
便能夠隨意改變自己的身材外貌。
所以,一般而言,高階修士,幾乎人人都是俊男美女。
除非是到了壽元將盡之時,體內的修爲壓抑不住體內的死氣。
纔會盡顯老態,變得醜陋不堪。
不過,即便兩人的長相十分怪異。
蕭弈依舊見怪不怪。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世界這麼大。
總有人的審美跟大家不一樣,或者有些特殊癖好不是嗎。
可真當蕭弈打算不予理睬。
自己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繼續發呆之時。
對方卻是主動找了上來。
兩人之中的瘦竹竿跟段苒苒打過招呼之後。
便是主動迎上了一旁的蕭弈。
“這位,想必就是蕭小友吧?”瘦竹竿客氣地打着招呼。
可即便對方略微躬着身子,蕭弈依舊只能平齊對方的腰部。
感覺這個姿勢有些奇怪。
不得已之下,蕭弈只得站了起來,站在了座椅之上。
這下,方纔對上了對方的目光。
有些不滿對方打擾自己。
蕭弈不耐煩的開口,“有什麼事?”
瘦竹竿卻是不惱對方的態度,淡笑一聲。
“蕭小友勿怪,在下乃是韓家的家主,韓貴。聽聞犬子曾與小友有些矛盾,特來道歉的。”
其實,韓貴當然不可能有着專程前來道歉這一說。
其也不能未卜先知,知曉蕭弈在段苒苒這裏。
只不過其聽說了韓淮與對方結仇的事情。
略微研究了一番蕭弈的成長經歷。
發覺此子十分不凡,屬於那種不可得罪的類型。
一旦得罪,那可得家破人亡。
韓貴頗有這方面的經驗。
當即便是打算與對方握手言和。
可此事終究只是想想,尚且還未提上議程。
卻不曾想,今日在段苒苒的大殿裏,見到了百無聊賴的蕭弈。
識別過對方畫像的韓貴,十分輕易便是將蕭弈認了出來。
當即頭皮一麻。
原本蕭弈便已經成了氣候,必須得慎重對待了。
誰料對方還與段苒苒關係匪淺。
看着蕭弈這一副把這裏當自己家的架勢。
韓貴額頭上都是有些冒汗。
實在是不敢深思兩人之間的關係。
不過還好,事情還未到無可挽回那一步。
韓貴當機立斷。
直接大手一抓。
一位一臉懵逼的青年便是被其抓在了手中。
正是剛剛隨着韓家的人馬趕到這裏的韓淮。
還未歇息片刻,便是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被人擄了去。
剛要開口大喊,卻是看清了抓住自己的正是自己的父親。
當即啞火,有些不知道他老人家又發什麼神經了。
小心地打量着周圍,卻是看見了蕭弈。
便是聽見了韓貴的斥責聲。
“混小子,還不趕緊給你蕭世叔賠禮道歉?”
此言一出,蕭弈目光驚奇地看了韓貴一眼。
到底是四大家族的家主。
果然是人老成精。
直接將韓淮定義爲小輩,強行將自己拔高一輩。
這樣一來,換做正常修士,恐怕便是不好意思繼續計較了。
畢竟,身爲長輩,怎麼能夠跟小輩一般見識呢。
但是可惜,手段雖好,蕭弈卻不是一個要臉面的人。
不過此時,韓淮卻是有些大腦宕機。
蕭世叔是誰?
但下一刻,便是反應了過來。
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一旁的蕭弈。
“我給他賠禮道歉?”韓淮失聲叫道,帶着滿滿的不可置信。
“絕對不可能。”
蕭弈與韓淮近乎異口同聲。
不待兩人言語,蕭弈率先發難。
“我可不可能因爲所謂的道德綁架,便輕易寬恕你們韓家。”
言語之中,滿是平淡。
韓淮都是有些震驚。
幾天不見,這小子怎麼這麼勇了。
當即就要出言譏諷。
你小子算什麼東西,敢威脅韓家。
雖然自己打不過你,但我韓家有那麼多高手呢。
“豎子,閉嘴。”韓貴卻是不待韓淮開口,直接一巴掌抽在對方臉上。
知子莫若父,這小子嘴一撇。
韓貴便是知道其沒憋什麼好屁。
直接打斷了對方施法。
這一巴掌毫不留手,韓淮都是被打的有些懵了。
隨即韓貴輕嘆一聲。
拿出一枚須彌戒。
遞給了蕭弈。
“蕭小友,雖然我知道有些唐突,但我還是希望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讓你記恨在心。”
“這點東西,便算是一點補償......”
韓貴話還沒說完,須彌戒便已經不在自己手上。
蕭弈把玩着對方的須彌戒。
早這樣不就完了,非得整那些彎彎繞幹嘛。
查探了一番其中的物品,頓時眼前一亮。
韓家,還是有錢啊。
各類奇珍異寶,琳琅滿目。
甚至有不少,自己都是沒有珍藏。
當即點頭如搗蒜。
“好說好說,我看韓家主氣度不凡,今日便交你這麼個朋友。”
“此言當真?”韓貴都是沒想到對方突然變卦。
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居然能被金錢寶物收買?
心頭有着說不出的怪異,不過依然是生怕對方反悔一般,再度拿出一個須彌戒。
蕭弈臉都笑開了花。
“好說好說,只要韓家主日後好好約束令郎,別讓他再找我麻煩,我自然不會對他動手。”
“那是自然。”得到蕭弈的保證,韓貴終於長舒一口氣。
心頭暗下決心。
等此番事了,回族後便將韓淮束縛在家內。
不讓其外出。
實在不行,就打斷雙腿。
這個混小子,一天天不讓自己省心。
都什麼時候了,還敢在外面惹是生非。
現在這些天驕,說不好哪一個便是王炸啊。
再度與蕭弈客套一番,韓貴看出對方興致不高。
便是帶着韓淮告辭了。
縮在了一旁,等待着後續勢力的到來。
蕭弈自然是不管對方。
眯着眼睛,把玩着手中的兩枚須彌戒。
正要將其收起時。
卻只見一隻玉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其中一枚須彌戒。
而後,那隻須彌戒便是消失在了蕭弈的視野中。
蕭弈都是有些懵逼。
居然有人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