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澤聞言冷笑了兩句,有氣無力的喘息着,看向神色淡然的顧安。
“讓我猜猜,接下來是什麼?”
“刑訊?”
說完這話,他接着開口道:“我覺得這點手段,恐怕沒辦法得到你想聽到的東西。”
聽到這話,顧安只是笑了笑。
然後漫不經心的將自己的椅子,拉到了馮澤面前坐下。
接着給點了根菸後,遞到馮澤嘴邊。
看着他張口咬住,深深吸了一口。
這才緩聲道:“事實上,只要有你這張臉,我們就能查到很多東西了。”
“盛海算不上大,有頭有臉的人也不算多。”
“你覺得,你能堅持多久不被查出身份呢?”
聽到這話,馮澤臉色瞬間微變。
關於顧雲的底細,當初就是李鳴讓他去查的。
所以他比誰都要清楚,自己連對方的底細都查不清,就證明對方要比他更有能力。
如果他們真心想要查下去的話,單單自己的身份,就足夠帶來很多麻煩了。
證據?
對自己這些人來說,只要知道身份就夠了,誰會在意證據這東西?
那不過是擺在桌面上,供別人看的玩意兒罷了。
想到這裏,馮澤眼中微微泛起一絲苦澀。
抽着煙緩聲道:“你們這些人,到底還是我低估了。”
“看來以後盛海的天是要變了……”
聽到這話,顧安只是笑了笑,毫不在意的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然後微眯着眼睛開口道:“這天變不變的,輪不到我們說。”
“到底我們也只是在這天下面做事兒而已,沒那個能力去左右。”
說完這話,他頓了頓,接着看向馮澤緩聲道:“所以,現在你是自己說,還是……?”
兩人四目相對,馮澤苦笑了一聲,接着忽然吐掉脣上的煙。
然後狠狠咬下自己的舌頭!
只是這一幕被坐在他面前的顧安看見,他急忙伸手一拳狠狠打在馮澤的下巴上。
這一擊重拳,直接將馮澤打暈了過去。
一直在審訊室外的白狼見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房間內走了進來。
然後緩聲開口道:“看來對方的態度,要比我們想象得還死硬。”
“怎麼辦,還是咱們自己查?”
“查肯定是要查的,但這人也不能就這樣放着不管。”
顧安揉了揉自己的拳頭,先前那猛的一拳下去,他都忘記收力了。
打量了兩眼馮澤的胸口,發現對方還有呼吸。
這才鬆了口氣,真擔心自己一拳將對方直接給打死。
“那我讓孟成去調查一下這個人的身份信息,估計需要點時間。”
顧安聞言點了點頭後,緩聲道:“我這邊也通過渠道去調查一下吧。”
兩人三言兩語間,就將這件事情確定了下來。
而另一邊,得到人後的代權。
站在陰冷的地下室內,看着自己手下對眼前的人一遍遍折磨。
而對方仍舊死咬着牙,並未開口。
代權見狀只是冷笑了兩聲,端着酒杯淡淡道:“沒關係,你大可以接着硬骨頭。”
“我喜歡骨頭硬的人,越是硬,折斷後的聲音就越是清脆。”
就在這時候,忽然門外走進來一人,靠在代權耳邊輕聲道:“李鳴來了。”
“嗯?他現在才知道來?”
聽到這話,代權沉吟片刻。
目光深深看了一眼那個正在被折磨的小子後,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同時輕飄飄開口道:“先讓他休息一會兒吧,別等我進來人就被你玩死了。”
手下連忙點了點頭,同時坐下休息。
等到代權走出地下室後,便見到李鳴正恭敬的站在客廳。
隨即笑着開口道:“來得好啊,我還正想要怎麼去找你呢。”
“不敢!不敢!”
李鳴聞言,急忙上前一步開口辯解道:“今晚的事情我也是纔剛剛知道。”
“您也明白,我老了,所以睡得都早。”
“下面人彙報上來後,我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看着李鳴那一副標準狗腿子的模樣,代權絲毫不放在心上。
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後便揮手示意道:“坐下說吧,我倒是很好奇,現在盛海到底誰說了算。”
李鳴看着代權隱忍怒火的模樣,心中咯噔跳了一下。
暗自埋怨起了黃升,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僅沒能讓顧雲跟代權兩人翻臉,反倒是讓他們走到了一塊兒。
這樣一來,自己恐怕不僅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會引火燒身!
想到這裏,李鳴急忙恭敬道:“盛海自然是您說了算,只是有些不長眼的……”
“不長眼?”
聽到這話,代權不等李鳴說完怒笑道:“什麼叫不長眼?”
“來,你來給我解釋解釋,什麼!叫!不長眼!”
本來今晚遇襲這件事,就已經讓代權極爲憤怒。
現在李鳴一上來就開始推脫責任,這讓他瞬間懷疑起了李鳴的能力。
於是話語間,也就絲毫不給面子了。
“這些年盛海交託到你手上,你是管得真好啊!”
“我剛來盛海還不到兩天,就被人給打上門來了,這就是你管理的盛海?!”
“這就是我代家這些年扶持出來的人?!”
說到這裏,他起身走到李鳴面前,看着對方臉上慌張的神色。
怒道:“李鳴!我告訴你,如果你管不好盛海沒關係!”
“老子代家有得是人能接手!”
這一刻,李鳴是真的害怕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代家背後意味着什麼。
此時他甚至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挑黃升那個做事不動腦子的傢伙。
事情沒辦好不說,還害得自己現在要面對代權的所有怒火。
念及於此,他急忙低頭沉聲道:“請代先生給我時間,三天內,我一定能讓您對結果滿意!”
聽到這話,代權只是笑了笑。
目光有些憐憫的打量着李鳴,但很快便收了起來。
深吸了一口氣後淡淡道:“不用了,這幾天你先好好休息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也別再往裏面摻和了。”
說罷,他轉身走到自己位置前,端起桌上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