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他放下了。

    即便要買下玫瑰莊園也不能是現在。

    如此大的消息肯定是瞞不住的,要是被代權知曉,恐怕對方要忍不住多想了。

    念及於此,顧雲苦笑着搖了搖頭。

    而得到指示的顧安微微點頭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二話不說就找到白狼,然後將這件事情說明了一下,讓他們提前進入玫瑰莊園待着。

    等他離開後,幾人看着手上的命令不由面面相覷。

    “老大,我怎麼感覺這件事兒好像有些不對味兒了?”

    “咱們不一直幹得都是傭兵的活兒嘛,怎麼現在不僅做起保鏢了,還當起間諜了?”

    毛狼有些心不在焉的磨了磨自己的刀,說完後扭頭看向白狼。

    灰狼在一旁擦拭保養着槍械,聽到這話後也跟了一句。

    “而且我看咱們這位老闆可不是個安分的主,距離上次事情纔過去多久啊,這又要搞事情了。”

    “之前還好,只是跟李家掰手腕,但眼下看情況是準備直接跟代家對上了。”

    想到這兒,即便是見多了大場面的灰狼,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心虛。

    代家,那可是真正的頂級豪門。

    其背後不知道有多少能耐呢。

    別看自己這些人在傭兵界有些聲望地位,但實際上也不過就是高級一點的打手罷了。

    在那些人的眼中,自己永遠都不入流,灰狼對這點認知得極爲清晰。

    身爲隊長的白狼看了兩人一眼,有些無奈。

    畢竟當初接這單生意的時候,是他主張的。

    於是沉默片刻後緩聲道:“讓韓成來吧,他應該很清楚這方面的門道。”

    “順便也能讓他帶一份施工建築圖過來,好讓我們清楚裏面佈局。”

    “萬一要是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也能有個退路。”

    傭兵並非萬能的,出入某些場所,如果不對這個地方提前瞭解的話。

    再厲害的傭兵,也有可能會被陰死。

    聽到這話後,毛狼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便拿出手機給韓成打了個電話。

    正當他們爲這件事情正做着準備的時候,黃家內,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代權緩緩走進偌大的別墅內院,見院子裏被黃升單獨做了個錦鯉池。

    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站在那仔細欣賞了起來。

    而得到消息的黃升知道自己已經跑不掉,便乾脆主動走了出來。

    見代權站着愣愣不動,看着錦鯉池,忍不住開口道:“怎麼樣,我還很有情調的吧?”

    “嗯,的確挺有情調的,能把別墅住成四合院,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

    話音落下,黃升忍不住有些尷尬,苦笑了兩聲。

    而代權則緩聲道:“你是自己說,還是等我給你上點手段後再說?”

    面對着如此平淡的一句話,彷彿只是在打招呼一般的口吻。

    見多江湖世道的黃升,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隨即苦笑道:“別找我家人,他們跟這件事情沒關係。”

    代權笑了笑,隨後坐在錦鯉池邊。

    剛伸出手,下人便恭敬的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包魚食。

    代權接過後就這樣一邊喂着錦鯉,一邊淡淡道:“我喜歡規矩,也喜歡守規矩。”

    “雖然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不喜歡守規矩了,但這並不影響我。”

    “很多事情,應該變回它應有的模樣,例如禍不及妻兒。”

    說到這裏,代權擡頭看向黃升。

    “其實你今天說或者不說,也沒什麼關係。”

    “這世界上想要殺我的人不少,我不可能每個人都抓出來宰了。”

    “所以只能偶爾殺雞儆猴,讓人家看看,我不是什麼好招惹的。”

    “之所以今天還要過來一趟,是因爲我想不通,明明跟你沒關係的事情,爲什麼會有你的人。”

    “而且,還是你的人對我出手的。”

    隨着話音落下,黃升的心情也猶如坐過山車一般。

    他看着神色波瀾不驚的代權,苦笑着蹲坐在地上。

    沉默片刻後,這才嗓音沙啞道:“我也是事後纔想明白過來,這次是被人給坑了。”

    “如果不是因爲那人我還比較相信的話,恐怕也不至於上了這麼大一個當。”

    “幾十年的拼搏一朝空,這滋味,還真叫人有些受不了。”

    聽到這話,代權看了眼黃升,忽然遊戲乏味了。

    因爲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儘管這個答案看起來顯得有些不太可能。

    於是拍了拍手站起身後背對着黃升開口道:“明天上午十點,死在南門廣場。”

    “事情過後,你的妻兒可以繼承全部財產,但以後就別進這個圈子了。”

    說罷,也不在乎黃升怎樣想的,轉身便帶着人離開。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黃升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大聲開口道:“謝謝代先生!”

    “明天您會看見自己想看見的結果,我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說完這話後,他坐在地上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而走出別墅的代權剛上車,身旁中千里迢迢趕來的忠叔便沉聲道:“他交代了?”

    “有句話叫做少說少錯,還有句話叫沉默是金。”

    代權淡淡說完這話後,便看向身旁老者悠然道:“整個盛海能讓黃升這麼相信的人,沒幾個。”

    “財神只不過是個純粹的商人,做不來這樣的事情,也看不上這種手段。”

    “所以,不會是他。”

    說到這,代權頓了頓,接着看向忠叔流露出一抹笑意。

    “而盛海有這種手段,也敢這麼做的人,除了黃升之外,還有一個。”

    話說到這兒了,忠叔也並非蠢人。

    頓時開口道:“李家?”

    在見到代權點了點頭後,忠叔更加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爲什麼,李家他們應該很清楚這樣做的後果纔是!”

    “他們怎麼敢的?”

    即便是忠叔,在知道真相後也忍不住感到有些驚愕。

    但代權卻彷彿洞悉了李鳴心中所想一般,略顯疲倦的歪頭看向窗外。

    “或許是狗急跳牆吧,我猜這件事情恐怕還沒查清楚。”

    “但我們又不是偵探或者執法,只要知道是誰就行了,剩下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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