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乃唯沒有想到自己會從貝爾摩德的口中得知降谷零受傷的消息。

    雖然在她的口中,降谷零是被無辜捲進爆炸案的可憐路人,爲了自保,在和對方交手的過程中,不慎被兇手扔過來的手榴彈波及到。

    但是聽在星乃唯的耳朵裏,就將這段話自動翻譯成了降谷零發現有什麼地方很可疑,在探查的過程中發現了兇手,結果在抓捕對方的過程中被對方用手榴彈炸傷。

    “波本……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把我抓到這兒的那個男人就是波本威士忌吧?”

    星乃唯的眼眸裏盛滿了冷意,她很清楚自己在聽到降谷零受傷的時候就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了,乾脆放任了自己的怒意,將她的怒火轉變到了另一個方向上。

    “那個男人當初都能抓到我,結果現在卻被某個不知名的人傷到……呵……”

    她冷笑了一聲:

    “看來組織還是應該多培訓一下這些新人,別讓他們成功一次就開始飄了啊。”

    “……我還以爲你會很開心他的受傷呢。”

    貝爾摩德坐在沙發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慵懶地支着頭,但和她放鬆的姿勢不同的是她的眼神,那裏面的探究濃得幾乎都在溢出來了。

    對此,星乃唯只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冷哼道: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當然很開心他受傷了,但那個前提是他身上的傷是我弄出來的,而不是什麼不入流的炸彈犯。”

    聞言,似乎是相信了她的理由一般,貝爾摩德收斂起了自己眼裏的探究,輕笑道:

    “倒也沒有那麼不入流,好歹對方也是個國際知名的爆炸犯,要不是所有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都被殺掉了,讓人根本找不到他,boss原本還打算將他吸收進組織裏來的。”

    在國際上很有名的爆炸犯,而且還殺光了所有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

    星乃唯將深思隱藏在了怒火之下,她似乎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代號爲普拉米亞,曾經在歐洲多國製造多起爆炸殺人事件的殺手。

    目前正在被一個叫做“納達烏尼奇託基提”的組織追蹤,可惜這麼多年來,依舊沒有人知道普拉米亞的真實身份。

    因爲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都被他利用炸彈殺掉了。

    星乃唯原本對於探查普拉米亞的真實身份沒有什麼興趣,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想到剛剛貝爾摩德所說的話,星乃唯緩緩地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裏的深思。

    她或許可以想辦法讓普拉米亞和黑衣組織對上,讓他們兩敗俱傷。

    不過表面上,彷彿是被她的話安慰到了一般,星乃唯收斂起了臉上故意表現出來的怒火,坐回到了沙發上:

    “這麼說我就舒服多了。”

    她將自己埋進了沙發裏,順手將身後靠着的抱枕抱在了懷裏,下巴搭在抱枕上,脣角露出來的弧度,讓一旁的貝爾摩德怎麼看怎麼像是幸災樂禍:

    “不過如果真的是普拉米亞的話,那個男人應該傷的不輕吧?真想去看看他狼狽的樣子啊,一定很有意思。”

    “可能有些嚴重吧?”

    貝爾摩德也不太確定‘安室透’的傷勢到底怎麼樣,畢竟在組織這種地方里,誰也不會把真實的自己顯露出來。

    不過既然能在任務中被人看出來他受傷了,那應該還是挺嚴重的。

    “怎麼?你還想去當面笑話他一下去啊?”

    聞言,星乃唯白了她一眼,撇了撇嘴道:

    “我纔沒那麼幼稚呢,如果是我弄傷的,我肯定要去欣賞一下自己的作品了,但是別人弄傷的,那就算了吧,看了生氣,總有種我不如普拉米亞的感覺。”

    “所以要不要考慮調查一下他的真實身份呢?”

    貝爾摩德脣角一勾,輕笑道:

    “你應該也很好奇吧?”

    聽出了她話裏的激將,對此,星乃唯只是冷哼了一聲道:

    “然後把他吸引進組織裏嗎?你們也不怕他回頭哪根筋沒搭對,再把基地給炸了。”

    見貝爾摩德不說話了,星乃唯撇了撇嘴,抱緊了自己懷裏的抱枕:

    “這種不受控制的人,還是少往組織裏招會比較好吧。”

    貝爾摩德沒想到自己會從她的口中聽見爲組織考慮的事情。

    難道boss的離間計真的成功了?

    原本她一直堅定的認爲那位先生的計劃是不可能成功的,哪怕烏丸蓮耶都已經通過星乃唯的表現,相信她是真的棄明從暗了,貝爾摩德也沒有相信。

    畢竟那可是演技一流到可以和她pk一番的星乃唯啊。

    她表現出來的東西怎麼能相信啊……

    可是今天她突然變得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畢竟星乃唯完全是一副爲了組織好的樣子。

    所以她是真的相信她父母其實是被警察廳害死的了?

    貝爾摩德探究的眼神落在了星乃唯的身上,但是看了半天,除了星乃唯疑惑的眼神之外,貝爾摩德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來一丁點有用的東西。

    “其實我倒是挺想看看你當面嘲諷波本的。”

    什麼都沒有看出來的貝爾摩德覺得自己不能如了她的意,她說不想看,就不帶她去看了。

    “誒?”

    見她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掏出了手機,星乃唯有些愣愣地眨巴了眨巴眼睛,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一般,朝她翻了個白眼:

    “什麼啊!我都說不想去看了,哪有硬逼着人家去嘲諷別人的啊!”

    “但是我覺得對於你的話,我可能反過來聽會更好啊。”

    畢竟誰知道她話裏是不是暗藏着什麼陷阱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說是被她玩明白了。

    在分不清楚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的時候,貝爾摩德更傾向於把她帶到對方的面前,仔細觀察一番她的行爲,再從中得到答案。

    星乃唯自然早就已經看出了她的想法。

    她面上帶着幾分不悅,心卻撲通撲通地越跳越劇烈。

    終於能看到降谷零了。

    沒有人知道她剛剛心裏的怒意有多盛,就連貝爾摩德都沒有看出來她在聽到她說降谷零傷的有些嚴重的時候,其實大腦都變得一片空白了,耳朵‘嗡嗡’的,好半晌才重新聽到自己的聲音。

    普拉米亞……

    星乃唯將這個名字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裏,恐怕直到他死亡,纔會從她的腦海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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