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儘管心中再氣,也並不想跟一個女人爭論什麼,而且還是一個風塵女子。
跟她爭論,他只會覺得掉了自己的價。
“好,辛苦馮大夫了,香杏嫂子,你再送一下馮大夫。”
錢昭昭給老大夫塞了半錢銀子,讓香杏把人送出去,這才收回視線,看向柳婉婉。
“柳姑娘,現在大夫也看過了,既然你還是覺得是我們家的產品害了你的臉的話,那我們就報官吧,請官老爺來做主!”
錢昭昭聲音冷冷,臉上也再沒了之前的微笑。
“你……”
柳婉婉哪裏敢報官,之前一再提出要報官,不過只是想要威脅嚇唬她們罷了。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她對官府就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懼,連經過那邊都不敢,怎麼可能還進去。
柳婉婉深吸一口氣,也冷聲道:“你別用報官來嚇唬我,誰不知道李家在這青石鎮一手遮天,想要收買一個老大夫還不是隨隨便的事。”
哪知她剛說完,旁邊圍觀的人就看不下去了。
一個大嬸直接站出來怒懟道:“嘿我說你這人怎麼說話的,誰不知道馮大夫在我們這鎮上是出了名的好人,你竟然一而再的污衊他!”
旁邊人也附和:“就是,自己髒就算了,真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髒呢!”
“馮大夫一輩子積德行善,做了半輩子的好人,哪裏容得你一個娼妓之女來詆譭!”
……
圍觀的羣衆指着柳婉婉,你一言我一語,說出的話也是越發難聽。
“你……你們……你們……”
柳婉婉聽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顫抖着手指着她們,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羣衆口中的那一句句娼妓之女,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匕首般,直往她心頭刺。
柳婉婉最後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不得不狼狽的離開了。
柳婉婉雖然離開,可大家想到剛纔馮大夫因爲柳婉婉的話負氣離開,一個個心裏都還是義憤填膺。
李思琴站出來安撫了幾句,纔將衆人驅散。
店裏就剩下幾個要買東西的客人,掌櫃帶着兩個店員去招待,李思琴則和錢昭昭聊了起來。
“昭昭姐,你今日怎麼過來了?”
“我來鎮上辦點事,你呢?”錢昭昭問。
李思琴道:“我是春花去李宅找我,說店裏有人鬧事,我趕過來的,誰知道過來一看,竟然是柳婉婉。”
說到這裏,李思琴的面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話說柳婉婉不是聽說被柳家人遺棄了嗎,據說家門都不讓她進,這幾個月也不知道她上哪去了,看你樣子,莫不是……”
她欲言又止,想說當了妓女,可骨子裏的教養又讓她無法說出口。
錢昭昭就沒那麼多顧忌了,直接說道:“那次從官府回來後,第二天她娘就去我家找我,聽說是柳婉婉出什麼事了,不過趕上我沒在家,後來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我猜想那次她估計是折騰得太狠,小產了,現在麼,看那模樣,八成是流落到什麼地方,當了妓女吧。”
“哎……”
李思琴又重重嘆息一聲。
“可她偏偏心術不正,先是將我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現在又想要污衊咱們的店鋪。”錢昭昭接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善惡到頭終有報,她總有一天會嚐到苦果的。”
“嗯嗯。”李思琴點了點頭,不在說這個。
“對了昭昭姐,你今天來鎮上辦什麼事啊,需要我幫忙嗎?”
錢昭昭沉吟了下,還是說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這邊打算開個傢俱店,今日是專門來看看有沒有鋪子出售的,打算盤一個。”
“這樣啊。”李思琴聞言,凝眉沉思了起來,片刻後,她眼睛一亮,道:“我倒是記得有一處有間鋪子出售,就是位置可能有些偏。”
錢昭昭也是一喜:“這樣啊,那你帶我去看看。”
“好啊。”李思琴站起身來,跟掌櫃的說了一聲後,就帶着錢昭昭兩人出門了。
“這個鋪子已經靠近后街那邊了,以前我記得是做布料生意的,估計是位置太偏,生意不好,所以關門了……”
一路走着,李思琴就在給錢昭昭說着那邊鋪子的情況。
她常年住在這鎮上,又因爲自家生意的原因,倒是走動,對鎮上也算是很瞭解了。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她所說的那件店鋪。
店鋪大門緊閉,上面確實掛着此店出兌的牌子。
“你看看這個位置怎麼樣?”
三人停在店鋪門前,李思琴出聲詢問。
這條街,本來就是鎮上人流量最多的街道了,通俗一點就是集市,百姓們趕集都是在這條街上。
可集市是在街道中間,這間店鋪確實在街道末尾,一般很少會有人走到這邊來,所以哪怕是在最熱鬧的街上,也是冷冷清清的。
可錢昭昭左右看了一下後,卻很是滿意。
“我感覺還可以哎,只要東西好,就不怕沒顧客上門。”
“店鋪的位置不是問題,就是不知道這店鋪有多大,裏面格局怎麼樣。”
這鋪子顯然已經關門有一段時間了,大門緊閉,這裏又不像前世一樣可以打斷好。
她們想要進去看看似乎有點難度。
李思琴卻道:“那我們問問周圍的人,看有沒有認識這店鋪老闆的,我們直接上老闆家去找人吧。”
她顯然已經是老手了,說完便直接找上週圍的幾乎人家,詢問起來。
一番打聽後,竟還真讓她給打聽到了。
這店鋪的老闆姓丁,住在後街,聽說因爲布莊生意不好做,那丁老闆正打算這店鋪賣了後,去集市那邊開個小雜貨鋪。
三人很快就一路打聽着,尋到了丁老闆家。
很普通的一個小院,裏面有婦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