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真真正正只是一個書生,根本打不了。
哪怕他腦子好使,錢昭昭也不放心,但是在跟去之前,得先把這幾個小子安頓好了。
錢昭昭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幾人瞬間不敢再說什麼。
雖然真的很想跟着去,但最後也只能乖乖躲進地窖。
錢昭昭很快便追上了穆司遠,彼時穆司遠已經通知了村長,村長本想敲鑼打鼓通知大家,被穆司遠阻止。
不知道敵人到哪裏了,怕動靜太大,打草驚蛇。
村長一聽有理,便放棄了敲鑼打鼓的想法,叫上家人,挨家挨戶的去通知。
最後村裏的青壯年都聚集了起來,老弱婦孺則躲在家中。
“村長,新遼人來了嗎?”站最前面的張大山壓着緊張問。
村長點了點頭,看向穆司遠問:“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穆司遠薄脣抿了抿,正要說話,就看見了不遠處趕來的錢昭昭。
穆司遠心中一驚,上前抓住她:“你怎麼來了?”
錢昭昭平靜道:“我來看看,放心,我已經讓她們常藏起來了。”
“你也回去藏起來。”穆司遠認真的說,聲音不容置疑。
可錢昭昭卻沒有聽從的意思,拉着他走上前來,看了一圈衆人。
全是男人,最大的不到四十歲,最小的十八九歲。
大家看見錢昭昭,第一反應也是讓她回家去。
但不等他們說話,錢昭昭就率先開口了。
她問穆司遠:“你打算怎麼做。”
穆司遠看她這樣,也知道她是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只能無奈的將自己打算說出來。
“打算讓長根大哥和張大哥,帶幾個人去分批去各個路口站崗放哨,其他人則每三人一組,守住每個能進村的路口,剩下的全帶上工具,去守橋邊。”
因爲其他地方都已經做好了陷阱,就剩小橋邊還沒來得及做,所以只能把主力放在那裏。
錢昭昭點頭:“這樣也可以,那就行動起來吧。”
踏雪它們還沒傳來消息,她也不知道敵人從哪裏進村。
按理說,他們這個村在那些人眼裏就是個普通村莊,應該會直接從村口進來。
但保不齊那些人不按套路出牌,走小路什麼的,所以目前也只能按照穆司遠說的這樣來安排了。
得了穆司遠的話後,大家都聽話的行動了起來。
這個時候,大家需要的就是一個主心骨,一個領頭人。
而穆司遠,就顯然成了那個領頭人。
“昭昭,你跟緊我。”
穆司遠要跟着人多的那一隊去橋邊,還不忘拉着錢昭昭。
錢昭昭卻掙開他的手:“不用,你做你的,我的身邊有小白,不會有事的。”
說着她便將手指放到嘴邊,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很快小白就來到了她身邊。
“孃親孃親。”
這是她跟小白約定好的通訊方式,只要小白在周圍,聽見了口哨聲,就會立馬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身邊。
穆司遠低頭看了小白一眼,看着這有半人高的白狼,他勉強放了點心。
錢昭昭頷首,讓他放心後,穆司遠這才大步離開。
看着他走遠,錢昭昭這才摸上小白的腦袋,沉聲問:“小白,踏雪它們還沒回來嗎?”
小白搖搖頭:“還沒有,孃親,不過我有預感,那些人會從後山來。”
錢昭昭詫異的看着它:“嗯,爲什麼?”
她還覺得最大可能是從村口的大路進來呢。
小白繼續搖頭:“不知道,就是感覺。”
它好像從那個方向嗅到了什麼,所以纔會覺得那些人會從村口來。
錢昭昭定定的看着小白,黑暗中,它白色的毛髮特別顯眼。
沉吟片刻後,錢昭昭深深的看了穆司遠離開的那個放心一眼,旋即朝後山那邊而去。
“行,那我們去後山的路口。”
“好嘞,孃親上來。”
小白蹲在錢昭昭面前,錢昭昭二話不說坐了上去。
疾風徐徐,一狼一人轉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錢昭昭和小白剛剛來到後山的路口,這個路口,剛好就是通往她家的,經過她家,纔是進村。
錢昭昭剛剛落地,踏雪就撲騰着翅膀颼颼的飛到了她面前。
“大妹子大妹子,來了來了,朝這個方向來了。”
它話音剛落,野雞也竄了出來。
“咯咯噠——大妹子,小鬼子來了,嗷嗷嗷,快,快去提菜刀。”
這個時候天空已經開始破曉,四周開始有了光亮,不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相比於踏雪和野雞的着急,錢昭昭倒是淡定很多。
“確定是朝這個方向來了?”她問。
踏雪和野雞同時點頭。
“嗯嗯,就是朝這邊來的。”野雞說。
踏雪道:“他們好像瞭解過你們村子,知道咱們家是村裏最有錢的,所以直接就朝這裏來了。”
錢昭昭眼睛一眯,第一時間想到了當初的那小隊探子。
肯定是那隊人在經過這邊的時候,發現了南溪村,然後盯上了身爲南溪村“大戶”的她們家。
現在南陽城一破,就迫不及待的來洗劫了。
看了看身後的房子,錢昭昭往遠處的路口走去。
“跟我來。”
小白和野雞趕忙跟上,踏雪則是繼續去打探。
這邊路口也有村裏的人,三人蹲在草叢裏,看見錢昭昭來,趕忙衝她招手。
“大妹子,你怎麼來了,沒跟司遠去另外一邊嗎?”
這人是張大山的弟弟張大河。
“沒有,我回來看家。”錢昭昭說。
張大河和另外兩人一聽,想到後面就是錢昭昭家,也相信了。
“那大妹子你快回去吧,這裏有我們就行。”
“沒事,我跟你們在這守着。”錢昭昭搖頭,環視一圈周圍,一片寂靜,甚至看不出佈置過陷阱的痕跡。
她問:“這裏有陷阱嗎?”
張大河點頭:“嗯,有,不過一般人看不出來。”
錢昭昭:“那就好,你們知道怎麼使嗎?”
“知道。”張大河點頭,還是不放心的說:“妹子,你還是回去吧,這種情況有我們這些男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