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開她,兩人在桌邊坐下。

    皇后問:“接下來該怎麼辦,太子被廢了,皇上肯定會立封冥爲太子,要真這樣,那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眼下,只有一個辦法了。”男人沉沉的說。

    皇后看着他。

    男人眼神越來越陰鷙,用手在脖子上比了個動作。

    皇后一驚:“你是說,造反?”

    男人輕輕點頭。

    “皇上的身體早就是強弩之末,太子這個時候被廢,如果不反,那皇上一死,繼位的就會是封冥,到時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皇后沉吟下來:“不行,你讓我想想。”

    男人也沒逼她,讓她自己慢慢想。

    這邊,皇后和太子剛走,皇上就一口血吐了出來。

    “父皇。”

    “陛下!”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趕緊傳喚太醫。

    太醫來看過後,搖了搖頭。

    “陛下這是急火攻心,再加上身體一直不好,導致現在嚴重了。”

    “那就開藥,無論如何,都要把父皇治好!”封冥喝道。

    太醫着急忙慌開藥去了。

    穆貴妃坐在龍牀邊,抓着皇上的手嚶嚶低泣。

    皇上擡起手,輕輕捋了下她額前的碎髮。

    “霜兒,別哭,朕沒事,不過是吐了點血,休息一下就好了。”

    長樂公主也站在邊上一抽一抽的哭。

    穆司遠站在旁邊看着,薄脣緊抿,心中糾結萬分。

    皇上對他們擺擺手:“你們都回去吧,朕想休息一下。”

    封冥依舊擔心,但也只得答應。

    “是,父皇,那您好好休息,兒臣就先告退了。”

    “微臣告退。”

    “父皇,你一定要好起來,等你好了,兒臣還做果汁給你喝。”

    聽着長樂滿是哭腔的話,皇上想起冤枉了她,還將她打入了天牢,心中一陣內疚。

    “嗯,回去吧。”

    皇上輕嘆口氣,讓他們都走了,只留下穆貴妃照顧自己。

    出了皇上的寢宮,穆司遠和封冥都嘆了口氣,長樂還在哭。

    “皇兄,我還是第一次見父皇吐血呢,父皇不會有事吧?”

    封冥摸摸她的頭:“會沒事的,你先回長樂宮吧,我送穆大人回去。”

    長樂看了眼穆司遠,咬着脣點頭,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穆司遠一言不發。

    封冥好幾次開口,想要問問能不能讓錢昭昭來給皇上看看。

    可一想到錢昭昭的情況,又說不出來了。

    馬車一路到家,看到平安回來的穆司遠,穆小香等人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但穆小香還是忍不住問道:“二哥,怎麼樣了,皇上赦免你和嫂子了嗎?”

    穆司遠頷首:“嗯,沒事了。”

    他擡腳朝廳中走去。

    皇上雖然還沒說赦免他們,不過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穆小香幾人都很高興,終於露出了久違了笑容。

    然而,穆小香卻發現封冥的神情有些不對。

    等其他人都進去後,她這才上前,關心的問道:“三殿下,看你神情有些不對,是還有什麼事嗎?”

    封冥怔怔的看着她,片刻後,嘆了口氣:“無事,穆兄送回來,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先將家裏收拾一下吧。”

    話落,他便轉身出去了。

    穆小香連忙跟上去,可男人已經上了馬車,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馬車遠去。

    想到封冥那滿面愁容的模樣,因爲哥嫂被赦免而高興的心情都淡了幾分,心裏都在想着封冥發生什麼事了。

    穆司遠回家後,第一時間便是去看錢昭昭。

    看到錢昭昭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心裏的石頭才完全落了下來。

    “相公,怎麼樣了,太子和皇后,有受到懲罰嗎?”錢昭昭靠坐在牀邊,好奇的問。

    這次她詐死,爲的就是讓太子放鬆警惕,然後自己將自己所做的事說出來。

    結果果然如他們預想的一樣。

    就是過程忐忑了點,尤其是穆司遠被關押。

    這還真是他們沒想到的。

    不過好在穆司遠和封冥將計就計,倒是爲了詐封塵助了一臂之力。

    不然封塵也不會得意忘形到那個地步,直接就到穆府來炫耀了。

    穆司遠將今日在宮中的來龍去脈給錢昭昭說了一遍,錢昭昭聽完,表示很滿意。

    雖然最後宮女頂罪,皇后逃脫一劫了,不過她也沒指望一下子就能扳倒皇后。

    至於太子,其實若只是派人到天牢刺殺她,還真不得已能廢太子。

    但謀害貴妃就不一樣了。

    錢昭昭看得出來,皇上對穆貴妃的感情很深。

    憑長樂那件事就能看出來。

    皇上平時也聽寵愛長樂的,可一旦長樂傷害到了穆貴妃,哪怕事情都還沒查清楚,他都還不留情的將長樂打入了天牢。

    因此太子這次自己承認了是他給穆貴妃下的毒,結果可想而知。

    錢昭昭知道,毒可能不是太子下的,但十有八九的皇后下的。

    畢竟後宮紛爭麼。

    所以太子替他娘背鍋,也不冤。

    不過想到自己詐死,錢昭昭又擔心起來。

    “相公,你說,皇上要是知道我是詐死,會不會判我欺君?”

    穆司遠將她攬在懷裏,安撫道:“不會的,我們也是爲了查出真相,何況穆貴妃很喜歡你,有她在,皇上也不會怪罪你的。”

    “那就好。”錢昭昭這才笑了,旋即雙手環住穆司遠的腰,撒嬌道:“相公~我在這牀上躺了十來天,骨頭都快躺散架了,能不能……”

    “不能!”

    不等她說完,穆司遠就果斷拒絕。

    看錢昭昭不滿的撅嘴,他心一軟,差點就答應了,但還是說道:“孩子好不容易保下來了,難道你想他又滑掉嗎?”

    錢昭昭不滿的說:“我已經給自己看過了,下牀走走沒問題的。”

    “那也不行!”穆司遠依舊果斷拒絕,順着她的秀髮說:“乖,再養一段時間,等過了三個月,穩定了,你想怎麼走都行。”

    錢昭昭頓時哀嚎:“啊~三個月,這才兩個月呢,你想讓我在牀上躺一個月嗎?”

    穆司遠頷首:“沒有一個月了,就二十多天,很快就會過去的,我們這也是爲了孩子好,難得你不想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平平安安出生嗎?”

    他拿孩子說事,錢昭昭無力反抗,只能認命的繼續躺着了。

    翌日,穆司遠照常去上朝,大臣們看見他,都很驚訝。

    尤其是兵部尚書魏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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