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白搖了搖頭。

    “懷孕後體質會變,這沒什麼,反正天氣快暖和起來了。”

    太子還是皺着眉:“明日帶你出宮,找你父親看看吧!”

    現在宋惜白的情況還沒挑明,加上太醫院內部不明,太子實在不放心。

    宋惜白嗔了他一眼。

    “不用,我爹那性子,怕是會小題大做。再說了,我和丁香兩個人呢,殿下還信不過我們兩個人的醫術?”

    太子心說,你們兩個都是小姑娘,又沒有經驗。

    但這話他沒說出口。

    思忖片刻後,太子換了個理由。

    “正好明日太醫要給柔柔請平安脈,孤屆時跟院使說一聲,叫你爹過來,順便給你瞧一瞧,這總沒事了吧?”

    宋惜白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往他懷裏蹭了蹭。

    “都聽殿下的。”

    這會兒她的腳也暖和起來了,頓時睏意上涌,說完話後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太子輕柔地環抱着她,在她額發間落下溫柔的一吻,也跟着閉上眼。

    可沒想到的是,次日天剛亮,宋惜白被一陣尖叫聲吵醒。

    嘈雜的叫喊聲,驚醒了整個東宮的人。

    宋惜白掀開被子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往窗外張望。

    “出什麼事了?”

    剛問出口,芳琪嬤嬤就快步趕了進來。

    “主子醒了?”

    芳琪嬤嬤給宋惜白穿上了衣服,這才低聲說道。

    “是西側殿那邊,出事了。”

    宋惜白頓時一驚,瞌睡蟲不翼而飛,一雙眼睛倏地睜大。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事了?”

    芳琪嬤嬤搖搖頭:“老奴未過去打聽,暫時不知。就是那邊的一個宮女,進入服侍柔良媛起身,剛進去就突然大叫起來。方纔老奴瞧了兩眼,太子妃已經派人過去看了。”

    說話間,她推着宋惜白到梳妝檯前坐下,輕聲詢問:“主子要梳什麼髮髻?”

    宋惜白這會兒哪還顧得上梳頭啊?一把拉過芳琪嬤嬤的手,說道。

    “別管我了,嬤嬤你趕緊過去瞧瞧。”

    芳琪嬤嬤其實心裏也頗爲擔心。

    她是不知道太子和宋惜白的謀劃的,自然就以爲柔良媛肚子裏的孩子是太子的。但芳琪嬤嬤也看得出來,太子對柔良媛沒什麼特殊感情,所以一直不怎麼關注西側殿那邊。

    如今宋惜白髮了話,芳琪嬤嬤也就不推辭了,屈了屈膝,快步趕去了西側殿詢問。

    宋惜白叫了魏紅進來幫自己梳頭。

    可魏紅進門後,宋惜白卻發現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魏紅勉強笑了一下:“奴婢沒事,就是有些擔心。”

    “哎,我也擔心呢!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有人去通知殿下了嗎?”

    “太子妃娘娘應該派人去通知了。”

    宋惜白點了點頭,不再追問,飛快地給自己挽了個簡單的髮髻,插了兩支用來固定髮髻的簪子,簡單地洗漱後,就匆匆趕往中殿。

    中殿內,太子妃顯然也是剛起來,一臉疲憊之色。

    見宋惜白第一個到來,太子妃也沒有試探的心思,只揮了揮手。

    “你來了?先坐下吧!”

    “娘娘,西側殿的柔良媛那邊,沒出什麼事吧?”

    宋惜白關切問道。

    太子妃揉着太陽穴,嘆了口氣。

    “有人在她的喫食裏動了手腳。”

    宋惜白陡然一驚:“什麼人竟如此大膽?居然敢在東宮下毒?!”

    這委實讓她有些驚訝。

    要知道,宋惜白進東宮這幾個月,可從來沒遇到過這麼直接的下毒情況。最嚴重的一次,也不過是祝纖纖騙太子喝暖情酒而已。

    小廚房管理十分嚴苛,任何有異的食材,都不可能送到主子們的餐桌上。

    太子妃顯然也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纔會一臉疲憊。

    “她身邊的宮女嬤嬤,本宮都叫人看管起來了。此事,不可能出在小廚房,定是她身邊的人下的手。”

    宋惜白跟着點頭,表示贊同:“那柔良媛人沒事吧?”

    說到這個,太子妃的眼底閃過一絲奇異。

    “她人沒事,那些東西她並沒有喫。”

    宋惜白大感訝異:“那怎麼宮女喊她出事了?”

    太子妃瞟了一眼宋惜白:“宮女進屋,看到了一地的死老鼠,被嚇壞了,口不擇言喊了起來。”

    “死老鼠?”

    宋惜白呆了一瞬。

    好歹是西側殿,每日進進出出不少人,早晚打掃,怎麼會出現老鼠?

    太子妃也覺得這件事說不出的古怪,但要深究起來,又沒理由。

    兩人沉默了下來,直到後殿的其他人陸續趕來,氣氛才重新活絡起來。

    杜承徽挪着小步子走到宋惜白身邊,低聲問了幾句。

    這些時日,宋惜白和太子演戲,把自己關在屋裏,每次杜承徽過來都進不了門,一直很擔心。

    宋惜白只說自己前幾日心情不好,杜承徽嘆息一聲,抓着宋惜白的手,反過來安慰她。

    “姐姐何必跟殿下動氣?殿下畢竟是殿下,姐姐和他置氣,只會叫旁人鑽了空子,對你來說沒好處啊!”

    她說話時確實是一片真心,宋惜白笑了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轉移了話題。

    “我知道了,日後不會了。對了,你這幾日,有私下見過柔良媛嗎?”

    杜承徽眉頭微微一簇,小嘴巴抿了抿。

    “見倒是見過,只不過這位柔良媛的性子,不大好相處,我主動跟她打招呼,她都愛答不理的。”

    宋惜白眨了下眼睛:“哦?之前請安時,我看她性子還挺溫順的啊!”

    杜承徽輕哼了一聲。

    “姐姐別被她的樣貌給騙了,她就是長得溫順,性子可一點都不好。姐姐大概還不知道吧?她在進惠王府之前,原是青樓出身!”

    杜承徽雖然自己出身不高,但認爲自己好歹是良家女子,對於柔良媛很是看不上。

    宋惜白聞言,不由看向了屋外。

    連好脾氣的杜承徽,都看不慣她。這個柔柔姑娘,是故意的?

    宋惜白私下並沒和柔柔接觸過,只知道她原本是暗衛出身,因爲私事離開了暗衛三年,因此次的事,太子暫時找不到更合適的人,才招了她回來。

    就是不知,這個柔柔姑娘,是不是有着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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