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白抱起昭景,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接着轉頭朝丁香說。

    “你抱上昭晏,這就走吧!”

    兩人給孩子穿好大衣裳,又裹上了小棉被,包得密不透風,這才往正殿走去。

    逢春迎春很快就收拾好了西次間。

    這兒本就是兩個孩子之前住的地方,只需要把側殿的東西搬過來就行了。

    不過,宋惜白還是讓人多加了隔扇門。

    等收拾妥當,文娘和金奶孃等人挨完板子,過來謝恩了。

    宋惜白也沒見她們,叫她們下去休息養傷了。

    這時,金祥忽然來到了常青宮。

    宋惜白神色不變,把孩子交給丁香後就帶着微紅去了前殿的正廳。

    金祥的小圓臉上帶着慣常的笑,見她進來,躬身向她請安。

    宋惜白一揮手。

    “不必多禮了,金公公如今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了,該叫你一聲金大人才是。”

    金祥笑眯眯地一拱手。

    “娘娘就別打趣小的了,不知您讓魏紅悄悄給我送信,是有何要事?”

    沒錯,金祥是接到了魏紅的傳信纔過來的。

    宋惜白左右看了一眼,魏紅會意,走到了殿門口,注意着四周,不讓人靠近。

    宋惜白沉聲說起了方纔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測。

    “你現在管着懲戒司,審問方面應該比較精通。我宮裏這些人,就交給你審問,務必在不驚動外人的前提下,揪出奸細。”

    金祥一聽到兩個小主子差點出事,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

    “娘娘放心,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說完話,金祥躬身一禮,退了出去。

    待走到殿門口時,他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看了魏紅一眼。

    “等此事了了,隨我出宮一趟,有事。”

    魏紅愣了愣,片刻後反應過來,剛想要拒絕,可金祥已經走遠了。

    她咬了咬脣,最終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回到了宋惜白身邊。

    金祥的辦事效率很高,也可能是他在審問和刑罰方面有特殊的本事,只一番問詢下來,立即縮小了範圍,最後對着那三個嫌疑人一頓威逼恐嚇之後,對方心理防線崩潰,痛哭流涕地趴在地上說出了一切。

    下手之人,是側殿的一個宮女。

    這宮女年紀不小了,想往上爬,爲此花了不少銀子打點上下,費盡心機進了常青宮,在小太子身邊伺候。

    但四個奶孃還孩子看得很緊,她們這些宮女,連近身的機會都很少,還會被奶孃嬤嬤呼來喝去,這宮女心中憤憤不平,於是想出了這麼個法子。

    她哭天搶地地求饒,辯稱自己並沒有傷害小主子們的意思。

    宋惜白聽着金祥的轉述,臉上的神色晦澀不明。

    丁香坐在一旁翹着腿,看向她。

    “你信嗎?”

    宋惜白冷笑一聲。

    “信?那纔有鬼了。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能想到這麼高明的手法?而且,那東西她又是從哪弄來的?”

    金祥回道:“她說是自己做的。”

    “這要是別人,可能就信了她的鬼話,可惜,碰到的是我。”

    那種提純後的酒精,在尋常人眼中,可能難以分辨其純度,可宋惜白的嗅覺極其敏銳,而且又有前世的經驗。想騙過她?不可能。

    金祥眉頭皺了皺。

    “這是她受了刑之後說的。”

    “也許是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許,是她害怕說出幕後之人,自己和家人都活不了了。”

    宋惜白低聲自語着,緊接着又吩咐金祥。

    “還要麻煩金公公幫我去查查,昨晚上進宮的東西,有沒有被混入此類物品。這個放在明處,除此之外,再叫幾個人,暗中找一找蒸餾器具。”

    金祥不是很懂:“蒸餾器具?那是什麼?”

    “就是用來蒸酒的東西,酒坊那邊有,不過,酒坊裏的都很大,應該還有更小版本的,你問問酒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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