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白放下孩子,把喬奶孃叫到跟前仔細叮囑,聽得喬奶孃不住點頭。
當晚守夜的當然不是隻有喬奶孃一個,丁香也自告奮勇守夜。宋惜白還是有點不放心,叫立春和迎春兩人,四人分兩組輪流看守,分別值半個晚上。
一夜平安度過,第二日一早宋惜白早早醒來,一睜眼,正好看到元慎正在穿衣,她急忙跟着下牀。
“怎麼也不叫我?”
元慎回頭,看她揉着眼睛,把她按回了牀上。
“你繼續睡吧!”
宋惜白不肯,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今天前朝沒什麼事兒了,陛下還起這麼早做什麼?”
“你忘了?今天是初二。”
元慎提醒她。
宋惜白眨了幾下眼睛,不是很明白。
“初二怎麼了?難道宮裏頭和外頭習俗不一樣?初二還有什麼大事要辦嗎?”
她眨着眼睛一臉疑惑的樣子,落在元慎眼裏只覺得分外有趣。
“確實有重要的事,和你有關的。”
元慎突然俯下身來。
宋惜白還是不明白。
兩人四目相對,元慎忽然笑了起來,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
“忙迷糊了?初二要回孃家。”
宋惜白一雙美眸倏地睜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元慎。
“可、可我們在宮裏,怎麼回孃家?規矩不允許的吧?”
她太過喫驚,說話都結巴了。
元慎挑了挑眉:“規矩都是人定的,從前不許,不代表以後也不許。我倒要看看,誰敢攔!”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霸氣得很。
宋惜白心裏高興,眉眼染着笑意,扯了扯他的袖子。
“陛下有這個心我很高興,但是出宮太麻煩了。再說了,接駕也麻煩,帶的人多,鬧哄哄的,話也說不上幾句就要走……”
宋惜白碎碎念着。
元慎摸了摸下巴。
“倒也是……那這樣,我們微服出宮,就帶上孩子和幾個下人就行,如何?”
宋惜白再次被驚呆了。
她還沒回過神來呢,外頭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緊接着傳來了馮嘉的聲音。
“陛下,您起了嗎?”
元慎應了一聲,叫了宮人進來。
原本靜悄悄的殿內,很快變得喧鬧起來。
宋惜白梳洗過後,陪着元慎吃了早飯,又叫來了丁香和魏紅,說起待會兒出宮的事。
丁香打了個哈欠:“我就不去了,困着呢!”
“你快去補覺吧!要不要我給你爹孃他們帶個信兒?”宋惜白問道。
“不用了,我剛回來呢!”
丁香揮了揮手,去自己的住處歇下了。
魏紅倒是很激動:“娘娘,我們帶上多少人?要不要奴婢把您的正裝拿出來?”
宋惜白忙拉住了她。
“微服出宮,不用穿那些,就找件尋常的衣裳就行了。人麼,就帶上奶孃和四個宮女就行了,其他的都留下。”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提醒了一句。
“對了,把拂柳叫過來,得讓她盯着點,看有沒有人偷偷和其他宮聯繫。”
魏紅神色一凜,下去安排去了。
四個春,宋惜白帶了兩個,又點了兩個二等宮女,負責跟着喬奶孃。
昨天捱了板子的那些人都還沒好,都在養傷。
宋惜白叫來拂柳,仔細叮囑了一番。
拂柳巴不得能離宮,當即拍着胸脯應下了,轉身就找人,盯緊了各處。
一番收拾之後,天也不早了,宋惜白換上了一件淡紫色的襖裙,披上了新做的紫貂斗篷,頭上還戴了同色的昭君套。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帶着衆人出門。
一行人來到乾清門,元慎已經在此等候了。
待宋惜白走近,元慎輕輕拉住了她的手,低聲說。
“我們從東華門出去。”
“嗯,都聽你的。”
宋惜白笑意盈盈,兩人在前,其餘人跟在後頭,步行去了東華門。
從乾清門到東華門頗有些距離,不過,兩人走得慢,只當是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