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趕緊離開嗎？我只想看美女】
【禮貌一點吧，別人也是嘉賓好嗎？】
【你禮貌一點吧，管的真多】
【寧愉看見他的一瞬間，表情直接垮下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川劇變臉】
“我們能有什麼好談的？”寧愉冷聲道，“還有，別叫我小愉。”
賀清川一時語塞，沉默了半響，“你還記得高中的時候嗎？當時……”
“等等！”寧愉出聲打斷，“你是想和我敘舊？”
“不是，我……”賀清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寧愉皺眉，嫌棄的看着他，“有話直說，別磕磕巴巴的。”
賀清川抿了抿嘴，“寧愉，你還記得你高一的那年，在路邊救下的小花貓嗎？”
寧愉：“？”
看着寧愉疑惑的表情，賀清川解釋道，“你忘了嗎？當初我們的高中就在我讀的大學旁邊，我大學沒事時，經常去高中幫老師代課，你的政治我曾教過。”
“你是政治課代表，每次聽說我會來，總會積極的和我溝通，我當時最喜歡聽你喊我‘學長’。”
話落，他突然問道，“你不記得了嗎？”
寧愉心想，我能記得什麼，我看見的劇情里根本沒有高中的故事。
她努力從原身的記憶裏搜尋着賀清川的存在，隱隱約約好像是有這麼一段？
“當時放學，你回家時看見了一隻小花貓可憐兮兮的蜷縮在路邊，你將它送到了動物醫院，付了所有的費用。”賀清川繼續說道。
“我被你救下小貓的舉動吸引，跟着你到了寵物醫院，你從醫院離開後，我走了進去。聽醫生說，你家裏不同意養寵物，只能將小貓的醫療費支付了，拜託醫院幫忙找一位好人領養。”
他垂眉一笑，“所以我收養了那隻貓。”
寧愉：“？？”
“它被我帶回家後，漸漸好起來，也長大了不少。我養了它好幾年，但是前不久，一次意外的車禍，它走了。”
【他在說什麼？他高中認識寧愉？】
【還收養了寧愉救下的貓？】
【被寧愉救貓的行爲吸引？】
【跟着她去了醫院？】
【這是變態嗎……】
【等等，有沒有人記得，賀清川之前在真心話大冒險裏說過，他暗戀一個高中的學妹，不會就是……】
【我靠？】
【這算什麼？他讀大學時去高中代課，暗戀了寧愉？】
“你想表達什麼？”寧愉問。
賀清川張了張嘴。
寧愉見他不說話，繼續道，“你想表達你的善良？還是想追憶往昔青春年少？那隻貓既然被你收養，我很感激你，然後呢？”
“你和我說這件事，有什麼意義？”
賀清川被寧眉一連串問句說得一愣，繼而自嘲的笑道，“寧愉，你變了很多，以前他們說你孤傲清高，但我卻認爲你善良真誠，永遠對身邊的人抱以善意。”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你讓我覺得陌生，說話總是夾槍帶炮。”
【這個瓜真的是喫得我……】
【難怪總覺得賀清川看寧愉的眼神怪怪的，而且他對寧愉表現得很瞭解的樣子，沒想到早就認識】
【所以他暗戀了兩個人，一個是寧愉，一個是寧眉咯】
【笑死我了，這算是四角戀了吧？】
【？？還有誰？】
【陸曜啓呀】
【不算吧，寧愉都沒功夫搭理他們】
賀清川眼中晦澀難懂，“寧愉，能不能不要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
“以前的你每次和我說話時，總是帶着微笑和暖意。”
“你想屁喫。”寧愉嫌棄的皺眉，“少在我面前找存在感，小心我告你騷擾。”
說完她準備走遠點，剛走兩步，她又停下來。
“你說我變了，你又何曾不是變了呢？我記得的賀學長，清風霽月、溫潤如玉，不是如今你這般，道貌岸然、虛僞至極的人。”
“噢對，你連自己情緒都控制不住，像被人下蠱一樣，是非黑白不分，怎麼當的律師？”
話落，她擡腳轉身離開。
賀清川愣在原地，腦子裏不斷重複着寧愉說過的兩句話。
“清風霽月，溫潤如玉，道貌岸然，虛僞至極……”
“是非黑白不分……”
“你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
輕飄飄的四個大字。
卻發出轟然一聲巨響。
賀清川的心臟突然開始瘋狂跳動。
耳邊好似有一道心電監護儀的“滴——”聲。
他仍然望着寧愉離去的背影。
彷彿看見了六年前，在梧桐大道上，一個女孩迎着落日步伐輕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是他記憶裏的寧愉，是他第一次心動的女孩。
賀清川感覺自己眼前猛的一黑。
他踉蹌一下又站穩了腳。
“清川哥，你沒事吧？”丁墨在不遠處問道。
賀清川沒有回頭，回了一句“沒事”。
他最後深深的看了寧愉一眼，隨即轉身走向房車。
【……突然覺得賀清川有點可憐】
【別！同情男人倒黴一輩子】
【真理！】
【賀清川自己作死，現在表現得多受傷的樣子，給誰看？】
【就是，他爲了寧眉吼愉姐的時候，可兇狠了好吧】
【男人總是失去之後，纔會想起以前的好】
【啥呀，他們都沒在一起過】
【單純是他一個人自以爲是的暗戀，自己轉而開始對另一個女生心動，還來找曾經暗戀的女生扯皮，真low】
寧愉沒走多遠，停着在一片空地。
這個角度看遠處的風景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怎麼走這麼遠？”
傅晏雲的聲音傳來。
聞言，寧愉轉身回眸，看向身後的傅晏雲。
兩人隔着七八米的距離，對視着。
傅晏雲突然低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寧愉問。
“沒什麼。”傅晏雲聳了下肩，“我想起上次我們在煙港的海邊，你也是這樣，站在前面回頭看我，身後是大海和落日。”
“但這次不同的是，大海變成了海子，海鷗變成了雪山。”
寧愉沒來由笑起來。
清冷的眉目也跟着舒展開，彷彿一整季的雪水都融在了她的眼睛裏。
傅晏雲望着她的笑，勾了勾脣，眉眼多出幾分柔軟繾綣。
“這樣更像了。”
他好想時間就停在這一刻。
什麼也不用做，什麼也不用想。
只需要站在這裏。
看落日餘暉稀稀落落地搖盪在海子裏。
看陣陣清風吹過遠處的山峯。
看，眼前的寧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