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個月？”林曳雯想了想，“噢，就是你們去西部地區回來之後！”
“當時我正在和我同學說要按照你們的路線去一趟西部地位，然後就聽說來這件事。”
沈書愉正是在康城第一次遇見的白霄。
從西部地位回來之後，那極有可能白霄也跟着來了京都。
韓教授的死是否和白霄有關係？
沈書愉沒再多說，她看着搜索頁面，三秒後，她點開手機搜索華北大學韓教授。
果然，最近一條便是哀悼突發心肌梗塞的韓教授。
沈書愉翻了翻，確定了韓教授的名字，韓瑞豐。
隨即，她在搜索框輸入了韓瑞豐的名字，很快找了三份顯示是和韓瑞豐有關的資料。
按照編碼和位置，沈書愉找到了第一份資料，傅晏雲和林曳雯將其餘兩份找了出來。
“關於暗物質與暗能量研究方向闡釋。”
林曳雯懵逼的讀完，“啥意思？”
“韓教授的研究方向和暗物質有關。”沈書愉隨意的解釋了句。
她大致翻了翻，資料裏都是關於暗物質的數據文字，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這份叫什麼？”
林曳雯連忙應道，“暗物質如何影響我們所處的空間和時間。”
沈書愉接過林曳雯遞來的資料，繼而又翻了翻下一份。
這些資料裏的內容，要麼就是看不懂，要麼就是讓人頭疼數據數字分析。
她唯一能讀懂的，只有一句“暗物質可以扭曲空間。”
扭曲空間能做什麼？平行世界？
這幾份資料，給她一種明明是在走近科學，但是越看越玄幻的感覺。
“愉寶，看這個。”
低沉的聲音響起，沈書愉走到傅晏雲身邊，低頭看去。
這是一份查詢瀏覽用戶登記表。
每一位使用過電腦的同學都需要拿學生證進行認證登記，而最後一位使用的記錄便是林曳雯。
沈書愉大致瀏覽了下，目光在“白霄”兩個字上停下。
“白霄？”她有些詫異。
傅晏雲點了點登記表上的時間，上面顯示是5月2日。
在康城回來之後。
研究室死了兩個學生，容貌未老氣質大變的白霄，不知去向的蕭桉平，突發心肌梗塞的韓教授……
回憶起夢裏的內容，沈書愉想起了蕭桉平的那句話。
“主角和配角，有這麼重要嗎？”
不知不覺她說出聲來。
“這分情況吧？”林曳雯突然說道。
沈書愉看向她。
“如果是電影電視劇來說，能不能演到主角的確很重要，但如果某一個配角非常驚豔，我想那也是讓人爭先恐後想要的。”
“而且，我認爲主角和配角是並列關係，他們是平等的，也是互相轉換的。”
聞言，沈書愉勾脣一笑，“如果這個世界必須有一個主角，身爲配角的你會怎麼想？”
“那就當好這個配角唄。”林曳雯聳了聳肩，“不過我認爲，不管這個世界如何，我的人生，我就是主角。”
沈書愉微愣，隨即笑着點頭，“所以啊，何必糾結於主角還是配角呢？”
離開華北大學，沈書愉乾脆和傅晏雲一起坐車回去。
剛上車，沈書愉一把拉上後車廂的小門，隔絕了司機。
傅晏雲注視着她的動作，淡淡挑眉。
看出他肯定腦子不乾淨的沈書愉一本正經說，“我們是談要緊事。”
“嗯？”傅晏雲歪了下頭，“難道不是嗎？”
沈書愉扯了扯嘴角，咳嗽一下後，開始和傅晏雲認真的覆盤。
根據她目前連蒙帶猜的結果。
她猜測研究室當年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蕭桉平和白霄遇難，但是白霄陰差陽錯沒死成，受了什麼刺激，氣質大變模仿蕭桉平。
但是她怎麼也聯繫不上自己。
或者說，她實在不明白，這一切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說，白霄一直被人稱爲配角，萬年老二嗎？”傅晏雲突然出聲。
沈書愉看向他，示意繼續說。
“蕭桉平最後詢問你，主角和配角，有這麼重要嗎？我想，他是在暗示。”
“什麼意思？”沈書愉疑惑的問。
傅晏雲捏了捏她的後頸，“這個世界本身是一本小說，寧眉是女主，陸曜啓是男主，而你、我，都是配角。對嗎？”
“嗯。”沈書愉點頭。
“如果把這個設定放在蕭桉平和白霄身上，蕭桉平是主角，白霄是配角，他們本是交好的朋友，但白霄卻因爲總是事事被蕭桉平壓一頭而心生嫉妒。”
見傅晏雲停下來，沈書愉催促道，“然後呢？”
“假如，白霄發現了這個設定，你說，他會是什麼反應？”
沈書愉怔住。
她突然回想起小說的一開始。
不受寵的真千金寧眉本是小說女二，死亡重生後，吊打原女主假千金，女二上位，搶走總裁男主，走上人生巔峯。
寧眉是明確知道自己是配角的事實，所以才如此憎惡身爲女主的寧愉。
而當一直壓抑着情緒，想要憑藉自己的能力獲得他人認可的白霄發現自己其實是個配角，無論他再如何努力，永遠贏不了天生就是主角的蕭桉平。
他會怎麼想？
亦或者說，他會怎麼做？
沈書愉有些恍然，“如果，白霄和蕭桉平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和配角，那我們和寧眉陸曜啓又算什麼？”
“你說，一個故事的主角中途死亡，那這個故事還能繼續嗎？”傅晏雲說得隨意。
“蕭桉平已經死了嗎？”
所以他們的故事消失，這個世界迎來新的主角，寧眉。
傅晏雲不作迴應，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沈書愉沉默下來。
那她呢，她又算什麼？
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被白霄從康城追到京都新城。
明明同爲配角，白霄爲何卻盯上了她？
她轉過頭，看向車窗外。
五月，正是入夏，清風溫和明朗。
微風吹過，樹葉飄落，窗外的街道嘈雜喧囂，行人來來回回中發生了無數個故事，故事的主題永遠是奔赴下一場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