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清微笑開口。
他壓根不信葉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出另一首全新的詩詞。
周太清已經想好,葉秋若是念出來的詩與前面一首雷同的話,他便借題發揮一下。
總之,周太清一定要針對葉秋。
因爲周太清想當上文道賽區的總評委。
總評委之位,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把他想扶持的人,一手提拔起來。
如此差事,周太清不想拱手讓人。
葉秋已經有些明白周太清的路數,見周太清催促,葉秋反倒是不慌不忙的掃視一圈,拱手,笑道:
“我葉秋對比起周大師,絕對是晚輩,畢竟太過年輕,按理說,總評委這個位置,應當由周大師來勝任才最爲合適,我身爲晚輩,也絕對沒有要跟周大師爭高低的心。
但陛下說了,要給年輕人機會,陛下認爲年輕人最瞭解年輕人,所以才讓我來試一試。
現在周大師想考考我,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沒兩把刷子,也確實不適合當這個總評委,那在下,就獻醜了。”
“葉先生,從速吧。”周太清示意葉秋唸詩。
“葉秋,你就快點吧。”
“就是,快點。”
“太慢了。”
人羣中,不少人在催促。
葉秋不再墨跡,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道來: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羣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此詩一出,許多人變色。
“無意苦爭春,一任羣芳妒,這是在嘲諷周大師嗎?”
“這詩不錯啊,有一說一,我着實被他的才學驚了一下。”
“確實不錯。”
“這下我沒話說了。”
不少質疑葉秋的人,在聽到葉秋的詩後,紛紛改變了態度。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這兩句簡直是封神了,以梅花爲引,展現出一種不隨波逐流的高潔品格,直接展現出超凡氣節,好,寫得好。”李元修用力鼓掌:“這首詩,只要是對文道稍微有一丁點了解的,都不敢說寫的不好。”
最後這一句話,直接封死周太清想找藉口鎮壓葉秋的心思。
周太清十分驚詫的盯着葉秋,這個年輕人的才學,確實尤爲驚人。
他捫心自問,如果是自己,在這段的時間內,絕對作不出如此高質量的詩。
葉秋也看向周太清,笑問:“周老,你覺得如何?”
“還好,你有點真才實學。”周太清只得如此道。
“嗯,好,那我們繼續。”葉秋張口便道:“第三首,諸位請聽。
隆冬臘月北風天,踏雪尋梅入夜眠。
夢裏羅浮來敬酒,滿斟快樂到心田。”
譁。
衆人大驚失色,都瞪大了眼睛。
可不等衆人反應過來,葉秋接着又念出第四首:“堂前一樹胭脂扣,院外數叢冰雪衣。
更有嬋娟託風景,人生有味骨清奇。”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葉秋華麗麗的表演。
他一首接着一首的念,連續念出十八首有關梅花的詩詞。
所有人都被驚的張大了嘴巴,現場寂靜到落針可聞。
一連十八首,如此才學,已不能用驚人來形容。
這是妖孽,是妖孽中的妖孽,在場無人能夠比肩。
葉秋氣定神閒,盯着周太清:“周老,這些足夠了嗎?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還可以繼續,沒到極限。”
周太清臉色微白!
他本來想刁難一下葉秋,可現在,他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因爲他,根本達不到這個層次。
就算是拼盡老命,恐怕也只能作出三兩首。
當下,周太清認真拱手,心服口服的道:“葉先生勝任總評委之位,老朽再無半點意見。”
“多謝周老成全。”葉秋回禮。
“那老朽就不打擾葉先生了,先告辭。”
“先別。”就在此時,又一人登上高臺。
此人不是別人,竟是至尊神殿的聖子,葉青!
葉青站在高臺上,負手而立,氣質超凡。
“嗯?這位公子是?”
周太清狐疑。
葉青微微一笑,道:“我乃至尊神殿聖子,葉青。”
“原來是葉公子。”周太清端詳葉青片刻後,笑道:“葉公子,你與葉秋先生倒是有幾分相像,還是同姓,不知道的人,估計會以爲你們是親兄弟。”
“哈哈,是嗎?能被人誤以爲我和文道新王是親兄弟,這着實是一種榮幸。”葉青大笑。
接着,葉青繼續道:“周老,你剛纔出的題,我覺得有些過於簡單,再出一道吧,文道可不止是有詩詞,還有文章。”
“葉公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但老朽覺得,葉先生絕對有實力勝任總評委,此事無需再浪費時間了。”周太清道。
“不不不。”葉青擺手:“我並非覺得這些葉兄沒有資格,我也認爲他有資格。
只不過,我想大家都想知道葉兄的文章天賦如何,所以,我們不妨一起來聽聽。”
“這個……”
周太清欲言又止。
他已經感受到,葉秋才華橫溢,很難應付。
但現在,至尊神殿的聖子,想要針對葉秋,周太清有點不想和葉青一起,怕自取其辱。
再三思考後,周太清道:“葉公子,如果你想聽葉秋先生做文章,那不如你和葉先生商量即可。”
“我怕我說話沒分量,葉兄不配合。”葉青道。
“你出題吧,既然閣下想聽,那我便試一試,如果不成也無妨。”葉秋笑道,神色輕鬆。
他可是能把古文觀止以及諸多文言文文章倒背如流的存在,做一篇文章,並無難度。
葉秋可不信葉青能找出古文觀止裏面沒有的題材……
就算葉青碰巧找到,葉秋也不怕。
葉青見葉秋答應,立即就道:“多謝葉兄配合,既然如此,那我就出題了。
今日此地人山人海,估計已經匯聚大龍朝中大多數的姓氏,葉兄能否以所有人的姓氏結合在一起,造出一篇文章?”
“你這是想考驗我對大龍姓氏知道多少?把天下諸姓氏整合成文?”葉秋問。
“對對對,葉兄不愧是聰明人,在下正是這個意思,葉兄可以隨意發揮,但是聽起來得順口。”葉青立即點頭。
“葉青,你這明顯就是刁難,這跟文道有何關係?這也不是作文章啊。”林清竹急忙開口,想阻止。
因爲這太不公平,想要做到太難。
葉青掃了林清竹一眼,微笑道:“我也就是突發奇想,如果葉兄做不到那就算了,不會強求,也不會影響他繼續當總評委。
當然了,我認爲這與文道脫不開干係,記錄與彙總天下姓氏,這也是文道中人的職責嘛,總不能讓大字不識一個的武夫幹這種事。”
“好像也有道理。”
“有點道理,但這也明顯就是刁難。”
“要我胡亂說一些姓氏我可以說出二三十個,但要編成文章或者詩詞形式,而且還要順口,這也太難了,至尊神殿的聖子有點過分了。”
許多人相繼開口,都覺得葉青刁難的有點過分。
但就在此時,葉秋卻淡定無比的道:“既然葉聖子都出題了,那我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纔行,這道題出的很有意思,我不試一試,着實可惜。”
說話間,葉秋暗暗冷笑。
葉青的題目確實刁鑽古怪,但卻難不倒他。
關於這個題目,一部《百家姓》就可以解決。
葉青有些詫異的掃了葉秋一眼,心有疑惑。
他還以爲葉秋會放棄,畢竟一個搞不好,葉秋就會身敗名裂。
但葉秋的反應,大大的出乎葉青的預料。
不過葉青驚訝之後,更多的是欣喜:“葉兄,既然你如此信心十足,那請開始你的表演吧,我很期待。”
“好。”葉秋微微朝前走了幾步,正視葉青:“葉聖子,你可要認真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