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慌里慌張將褲子套在了腿上。

    不小心,竟然連前後都沒來得及細看,竟然還穿反了。

    看到秦獸這副窘態,柳軟兒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這麼大個人了,連褲子還不會穿,連穿反了都不知道,看看前面都鼓成啥樣了。”

    還別說,由於晨睡剛醒的緣故,秦獸的確撐起了小蘑菇。

    加上褲子前後顛倒,褲襠裏一下子鼓起了一個大包。

    看到柳軟兒一點也不收斂笑意,秦獸感覺有點被冒犯到,他辯解道,“怎麼不知道,一穿上我就感覺不對勁,前面撐得太緊了,明顯感覺與平時不一樣。”

    說着,他立刻脫了重新換好,這才勒上了褲腰帶,往林子深處走去。

    最美的風景,往往存在於懸崖峭壁之上,讓人歎爲觀止。

    秦獸嘴裏說的藏,其實也是這個道理。

    因爲趕山人這麼多,棒槌這個東西,如果不是生長在別人見不到的地方,早就被人藏光挖走了。

    與其說是自己藏了人蔘,不如說是大自然幫自己藏了起來。

    穿過密林,越過山崗,還涉水趟過了一條小溪,柳軟兒都累得氣喘吁吁了,可秦獸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哎喲,太累了,你說的棒槌到底在哪裏,我實在走不動了。”柳軟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不能再繼續前進。

    一個女流之輩,體力自然比不過秦獸,況且又走了這麼久山路,累得不想動,也屬於正常。

    就這,堅持了這麼久,柳軟兒的體力還算好的了。

    見柳軟兒累得汗流浹背,秦獸也不忍心讓他跟着自己受罪,於是,他關切地說道,“馬上就要到了,要不軟兒,你先在這裏休息片刻,我一個人到那邊看一眼就回來。”

    馬上就要到了,還休息什麼。

    “走,誰累誰是狗。”柳軟兒一聽棒槌近在咫尺,立刻強打着精神,猛地站了起來。

    跟在秦獸身後的大黃,聽了柳軟兒的話,立刻扭過頭來,朝她吐了吐舌頭。

    很明顯,大黃是在炫耀。

    畢竟它不但比柳軟兒跑得快,還沒有拖秦獸的後腿。

    什麼,現在連狗都可以嘲笑自己慢吞吞了。

    “大黃,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竟然嘲笑起姑奶奶來了,忘了我天天餵你喫餵你喝了,你這樣對我,良心是不是被自己吃了。”說着,柳軟兒加快了步伐,她想要追上大黃,給它一個深刻的教訓,好讓它明白什麼叫“有奶就是娘”。

    怎料,大黃好像已經預感到柳軟兒要找自己的麻煩,它有意加快速度,讓柳軟兒始終追不上自己。

    有狗引誘着柳軟兒往前走,暫時也讓她忘記了疲乏,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目的地。

    這地方四周都是峭壁,從外面根本看不出這裏面的佈局,怪不得別人發現不了這裏面的寶藏。

    秦獸已經駐足多時,正在觀察形勢。

    柳軟兒也跟着掃視了一圈。

    這一看不當緊,把她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一塊未被發現的風水寶地裏,密密麻麻長滿了棒槌。

    大的小的,長的短的,高的低的,粗的細的,只要能想到的,這裏全都有。

    “這...這...這裏全是棒槌啊!”她語無倫次地大喊大叫起來,顯然已經被這陣勢鎮住了。

    見柳軟兒也東張西望到處亂看,早已看清一切的秦獸,立刻拉着她,興奮地說道,“太好了,果然沒人來過這裏,這些棒槌全部都在,軟兒,這下咱們可要小賺一筆了。”

    小賺一筆?

    這麼多的棒槌,比着昨天賣的那個,應該是大賺一筆纔對。

    就算那個是六品葉,品相好一些,可這放眼望去,全是野山參,難道就沒有一株可以賣得上價格的嘛。

    說實話,柳軟兒自然相信一定會有。

    想到這裏,

    林熙按照腦海的記憶,半信半疑的捏着銀針,對着中脘、天樞、大橫、氣海四個穴位行鍼。

    《神脈針經》上說,發爲血之餘,而這四個穴位正好是氣血充盈的閥門。

    只見他捻轉提插,動作行雲流水,分寸力道把握的也是恰到好處。

    林熙一套動作還沒做完,白色的頭髮就從髮根開始慢慢變黑,

    不一會兒,滿頭白髮全變得又黑又亮,比先前還粗壯了不少,

    摸上去,像野豬毛一樣,硬硬的,還扎手。

    他趕緊拿出手機,把相機的鏡頭反轉到自己這邊,

    對着鏡頭扒拉了半天,竟然一根白頭髮也沒有找到。

    林熙激動地對着吊墜磕了三個響頭,

    果然還是自家人不騙自家人,祖先果真沒有騙我,

    我感謝林氏祖宗十八代。

    林熙來不及多想,就把銀針重新放回翡翠吊墜裏,又把吊墜帶到脖子上,

    匆匆忙忙往醫院趕去。

    馬上就正晌午了,最後一班公交車快來了。

    再耽誤片刻,就只能開着自己的十一路回去了。

    爲了節省開支,他等了好幾班,終於等來了不帶空調的一元公交。

    “叮噹。”

    林熙麻利的丟了一個硬幣,

    跳上了擁擠的車廂。

    畢竟是三伏天,

    沒有空調的車廂,像個加了蓋的大蒸籠,呼呼直冒熱氣。

    林熙熱得汗流浹背,像剛洗了熱水澡一樣。

    突然一個刺耳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車廂。

    “老不死的,少廢話,我就是不讓座,你能把我怎麼樣。”

    大家的目光瞬間被這個聲音吸引了過去。

    只見老弱病殘孕專座上,

    坐着一個染着黃毛的社會青年,身邊站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

    小夥子嘴裏嚼着一根棒棒糖,

    看錶情,有一種甜到憂傷的感覺。

    他大腿飈到二腿上,一雙腳蹬着前面的座椅,

    像癱瘓了一樣半躺在座位上。

    就這吊兒郎當的姿勢,

    十個人看了,有九個人都想打他,還有一個負責摁住他讓別人打。

    她語氣溫和,息事寧人的說道,

    “小夥子,老婆子不坐了,你別罵大家。”

    其實從始至終,這老太太都沒大喊大叫,更沒有倚老賣老。

    哪知黃毛一點也不領情,

    “老不死的,現在裝什麼老好人,如果不是你叫我讓座,我會被他們欺負嘛。”

    這小黃毛如此囂張,林熙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決定親自教一下這個沒有教養的小夥子,

    什麼叫尊老愛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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