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聽秦獸說有生人來到迷魂嶺,還已經走到了他們兩人所在的半山腰,柳軟兒頓時緊張起來。

    畢竟是女孩子,她可不想被人撞見自己不爲人知的一面。

    她趕緊推開秦獸,連滾帶爬,就往蔓草叢裏鑽,一溜煙消失在了親手眼前。

    “這......”拿着這麼多東西,還鑽得這麼快,秦獸被驚得目瞪口呆,心裏嘀咕柳軟兒學東西也太快了。

    秦獸也不囉嗦,趕緊將紅糖袋子放到後背,也匍匐着鑽進了蔓草遮掩的密道,朝着山洞方向爬去。

    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還故意將自己踐踏倒散的蔓草,重新梳理了一遍,讓它們看起來像是自然生長的姿態。

    處理好這一切,秦獸才放下心來,背上紅糖,往山洞裏走來。

    來到洞口並未看見柳軟兒的身影,但卻聽到山洞裏傳來驚訝的聲音。

    尖叫連連。

    秦獸聽得真切,這聲音正是柳軟兒發出來的。

    他也趕緊放下袋子,自己先鑽進狹窄的洞口,再將袋子拉進洞裏來。

    進了洞來,就寬敞多了,也能站立着走動了。

    “嘿。”秦獸一使勁兒,又將紅糖袋子背起來,徑自走到自己規劃的儲物間放了進去。

    見秦獸進來了,柳軟兒隨即停止了尖叫,她趕緊跑到秦獸跟前,拉着他的手說道,“秦獸,你果然沒說謊,這山洞喫、出、用全都分得好好的,還冬暖夏涼,特別舒服,這裏簡直就是人間天堂。”柳軟兒滿面春風,拉着秦獸一頓猛誇,說着,她指着臥室裏那張秦獸親手定做的大木牀興奮地說道,“尤其是你做的這個大牀,我太喜歡了。”

    明明是三個房間,還有公共的空間,柳軟兒一個沒提。

    上來就說牀上的事,這誰受得了。

    秦獸不但不習慣,還聽得腰眼子一哆嗦。

    他立刻吩咐柳軟兒將帶進來的生活用品分揀出來,“那什麼,趕緊把東西分一下,什麼東西放在什麼位置,鍋碗瓢盆就放在靠洞口的那個房間,那裏比較通風,有利於煙氣排出,以後就做廚房用了。”

    怕柳軟兒分不清各個房間的用途,秦獸將山洞的佈置一一給她交了底。

    在柳家,一共就三間茅草房,可沒這麼多講究,屋子裏除了牀還是牀,就連各家常有的雜物,都沒有。

    沒辦法,柳疙瘩懶得置辦傢什,自然家徒四壁,空無一物。

    從鍋碗瓢盆,到針頭線腦,大大小小的東西,全都買齊了,見秦獸置辦了這麼多生活物資,柳軟兒頓時感慨到這纔是家的感覺。

    見秦獸把房間和東西分配得井井有條,柳軟兒唯有點頭稱讚的份兒。但她卻絲毫沒有一點不悅。

    相反,她還心甘情願受秦獸調遣。

    有了秦獸,自己就不用費心費力地操持這麼多了,剩下了柳軟兒不少精力。

    此刻在柳軟兒的心裏,秦獸又高又大,再也不是那個瘦削的豆芽菜了。

    “好,我現在就把牀上用的東西整出來,我看你也累了,一會兒你先躺下休息,我再接着整理其他的東西。”說着,她開始翻騰出葦蓆,麻利地將打圈的席子解開鋪展到大牀上,又將一牀粗布牀單拿了出來,鋪在葦蓆上。

    見秦獸並沒有移步到牀邊來,柳軟兒面帶微笑,柔聲說道,“已經鋪好了,躺上去吧,這屋裏也沒有外人,你也累了,趕緊把上衣和褲子脫了,這樣睡着解乏。”

    沒有外人也不用進了洞就光着身子吧,又不是山頂洞人。

    況且就是原始人也會弄幾片大樹葉遮擋重點部位啊。

    柳軟兒可倒好,不但不害臊,還主動讓秦獸脫光衣服,躺到牀上。

    以前跟柳疙瘩生活在一起,秦獸還真沒發現自己這個表姐如此看得開。

    現在看來,是自己低估了這個深藏不露的人間尤物啊。

    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喫得消,秦獸心裏七上八下,一點底也沒有。

    不待秦獸反應,柳軟兒一把抓住他的褲腰帶,就要幫着秦獸脫衣服。

    秦獸趕緊摁住柳軟兒的手,將褲腰帶牢牢攥在自己手裏,支支吾吾說道,“那,那什麼,軟兒,我,我還不累,你先收拾其他東西,我出洞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闖進迷魂嶺來了。”

    要不是秦獸提醒,高興過了頭的柳軟兒還真把有生人前來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她這才肯鬆開秦獸的褲子,叮囑道,“嗯,你快去快回,小心點。”

    怕秦獸有個三長兩短,柳軟兒趕緊將一截木棍遞給他,“拿上這個,說不定還能排上用場。”

    這木棍是秦獸做大牀剩下的廢料,之所以一直沒扔掉,他本打算留着做柴火,將來燒火做飯用。

    現在看來果真排上用場了。

    “嗯,你在洞裏,沒我的吩咐,千萬不要出去。”秦獸接過木棍,也不忘囑咐柳軟兒幾句,“洞口處還有一塊木板,可以當做木門堵住洞口。”

    乃小萍心疼的說道,

    “小林,不要着急,多嘗試幾次,總會成功的。”

    現在看來,

    只有這麼辦了,

    打定主意的林熙一咬牙,

    拿出了赤炎銀針。

    “乃姐,借你秀髮一用。”

    說着,

    他順勢拔下了乃小萍一根又細又長的頭髮,

    快速的穿過針眼,

    熟練地做起了針線活。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林熙打小就學會了女紅,

    針頭線腦的小活,

    還是能夠輕鬆駕馭的。

    只見他一針一線,非常嫺熟的將掛鉤和掛扣,

    牢牢地

    縫合在了原來的位置。

    原本撕扯的不成樣子的衣服,

    在他的針線下,

    神奇的復原了。

    他還別出心裁的在撕爛的位置,

    縫出了一隻蝴蝶,

    栩栩如生的,

    如同正在兩座山峯之間,

    翩翩起舞一般。

    林熙出神入化的手活,

    着實驚呆了乃小萍,

    “小林,姐真沒到,你的針線活兒這麼好,比姐常去的那家裁縫鋪師傅的手藝都要好上不少。”

    “無他,唯手熟爾。”

    林熙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哎喲,救命啊,我喘不上來氣了。”

    隨着一聲呻吟,

    被林熙讓座的白頭髮老太太突然順着椅子滑落到了地上,

    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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