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獸回到山洞,看見柳軟兒正在刷鍋。

    “呵呵,我正準備刷鍋做飯呢,你回來的更好,臨走前答應我的事,還沒忘記吧?”見到秦獸回來,柳軟兒立刻興奮地大叫起來。

    答應她什麼事,秦獸自然沒忘,“每天給軟兒做飯,這事我怎麼敢忘呢,正好我現在就要做飯,你拿上豬肉和粉條,還有這包裏的調料,跟我走,咱們去熱鬧的地方做,跟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說着,秦獸端起大黑鍋,就往洞外鑽。

    “哎,哎,秦獸,你這是幹什麼?”見秦獸頭也不回地端走了鐵鍋,柳軟兒慌忙按照他交代的,拿了食材和調料,着急忙慌追了出來。

    來到人羣前的一小片空地上,秦獸放下手中大鍋,找了三塊石頭,簡單搭了一個野炊用的爐竈,重新將鍋架了上去。

    這時柳軟兒也跟着走到了鍋竈前。

    秦獸對她點了點頭,柳軟兒心領神會,開始點火燒鍋。

    沒多久,鍋底就見了紅。

    起鍋燒油,秦獸將滿滿一大勺菜籽油放進了鍋內。

    “滋啦。”一聲,香味瞬間瀰漫在整個迷魂嶺,幹活的衆人,聞到香味,口水直流。

    他們不知道的是,讓他們止不住口水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只見秦獸將一大塊五花三層的好豬肉,放在光滑的石板上,開始一刀一刀地,切成大小見方的三公分肉塊。

    不一會兒,滿滿一石墩子肉塊,就像擺開了的麻將,讓人心癢難耐。

    再說,秦獸這把握恰到好處的刀工,讓人看了就像在欣賞一件雕刻,非常舒心和滿足。

    將切好的肉片,捧進了鍋內,秦獸接着放上桂皮、香葉、八角、大小茴香,開始將五花肉中的油脂煸炒出來。

    太香了!

    這時,肉香四溢,可比菜籽油更讓人上頭,香得大家都不約而同停下來了手中的活兒,伸着脖子往鍋裏看。

    只見,肉塊在熱鍋裏翻騰,誘人的油脂,慢慢從肉塊裏滲出來,啪啪作響。

    被油煎過的五花肉,頓時變得金光發亮,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塊,放在嘴裏解饞。

    別說還沒到放粉條那一步,光這一鍋肉,能不能喫完,都夠嗆。

    真是大氣。

    這才第一天,就如此做派。

    看來跟着秦獸混,真能天天喫上肉。

    這時,秦獸一把蓋上了鍋蓋,用勺子敲了敲鍋蓋,笑着說道,“哈哈哈,今天不怕大家笑話,我給你們露一手,就在大家面前做豬肉燉粉條,讓你們既過足了眼癮,又過足了嘴癮。”

    沒想到秦獸這麼真實,說到做到,真要在衆人面前露一手,這豬肉燉粉條,說安排就安排。

    衆人一陣歡呼,“好,秦獸太霸氣了,不光眼過癮,嘴也過癮,簡直是哪哪都過癮。”

    別說,秦獸揮舞着大勺,還真有廚師的派頭。

    估摸着時候差不多了,親手不打開鍋蓋,開始繼續調味,他先是放了適當的粗鹽,接着舀了半勺醬油放進鍋裏。

    被棕紅色的醬油一染,一大鍋五花肉瞬間變得更金黃,更誘人。

    這味道,比“真實惠”做出來的都好聞,也更讓人有食慾。

    就這還沒完,秦獸又從一個壺裏倒出來半勺子像水一樣,潔白的東西。

    明顯不是水,說是醋吧,它不酸。

    這時,有酒鬼張麻子已經聞出來這東西什麼味道,激動地大喊道,“酒,是酒!”

    光顧着激動了,沒注意腳下,張麻子一個趔趄,差點沒從屋頂上掉下來。

    衆人一聽是酒,立馬伸長了鼻子,使勁吸了一口氣。

    還真是酒,高度數的散婁子。

    這可是地地道道農家自釀酒,不光好喝,還解乏。

    辦公室內,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戴一副老花鏡,頭髮都有些花白了,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報紙。

    不用說,這位就是馬桂芬的主治大夫。

    見有人進來,他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刁盼子。

    “刁盼子是吧?我是你母親馬桂芬的主治大夫,同時這是鎮衛生院的院長。我姓賈,你叫我賈大夫就行了。今天叫你來,主要跟你說一下你母親馬桂芬的病情。”

    賈大夫扶了扶眼睛,小口抿着冒着熱氣的茶水,滿屋子瀰漫着茶香,很顯然這是一杯上好的茉莉花茶。

    “她得的是陰噵癌,目前情況很糟糕,已經出現大出血的症狀,這說明已經是晚期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你也知道咱們這裏本身醫療條件就差,這種病放眼全世界也很少有治療成功的案例。”

    這大夫也不藏着掖着,開門見山的說着馬桂芬的病情。

    “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來,把這份病危通知書籤一下,把人接回家準備料理後事吧。”

    誠然,作爲大夫,見多了生老病死,賈大夫自然也沒有太多的情感摻雜在工作裏。

    “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賈院長醫術高明,定能妙手回春,把我孃的病治好。”

    說着刁盼子四下看了看,連忙將一團鼓鼓囊囊的東西塞到了賈大夫桌子上放的聽診器裏。

    “你這是逼着我犯錯誤,不用搞這一套,能救我們都會盡力去救,把你的糧票拿回去吧。”

    這姓賈的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姿態,輕輕晃動着裝聽診器的盒子,把刁盼子塞的紅包抖了出來。

    其實刁盼子剛一進門,這老頭就察言觀色在心底打量了一番,一個農村小姑娘,能送什麼好東西。

    無非就是一些糧票或者布票,家裏都堆成山了,他早就看不上這些東西了。

    “賈大夫,知道你愛喝茶,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茶葉,不信你打開聞聞,可香了。”

    一說茶葉,賈院長還有幾分興趣,拿起桌子上的英雄牌鋼筆,眯着眼把包着的紅包挑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六張百元大鈔,雖然一張比一張破舊,賈院長看到後先是驚了一下,再擡頭看看盼子。

    要知道那個年代,一毛錢都可以買兩個雞蛋,這六百元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

    突然,他趕忙起身,就近搬了一把椅子,塞到了盼子的屁股下,還做了個請的動作。

    “姑娘,別光站着,坐着說話。真是個孝順孩子,對你媽那真是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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