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抓人抓命門,看秦獸這痛不欲生的反應,很顯然,柳軟兒抓住了他的命門。

    莫名被秦獸怒吼了一聲,柳軟兒一肚子委屈,“怎麼賴上我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拿着我的手,放上去的。”

    我自己放的?

    怎麼可能。

    秦獸趕緊低頭察看,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直到這時,自己的手還牢牢抓住柳軟兒的手,而柳軟兒的手就放在自己命門的位置。

    果然是自己放上去的!

    “就算是我放上去的,我讓你下手摸,也沒讓你抓啊。”秦獸趕緊鬆開柳軟兒的手,強忍着疼痛,把她的手從自己命門上拿了下來。

    秦獸不抱怨,柳軟兒還不生氣。

    說到抓命門,她還滿腔的委屈,“你還說呢,我剛摸到,它就猛一下跳起來了,我還以爲又是蛇呢,嚇得我趕緊抓住了。”

    手是秦獸自己拿着放的,然後自己又翹起尾巴,嚇得柳軟兒一把攥住了。

    這麼說來,整件事全都賴秦獸一人。

    就算是這樣,柳軟兒也不能下死手啊,秦獸捂着小腹,心有不甘地說道,“你手勁太大了,給我抓斷了,別說耕田了,以後咱們連孩子都沒有了。”

    “抓斷了也是你沒有,管我什麼事,我又不是不能生育。”柳軟兒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壞笑着說道。

    一句話給秦獸氣得臉都綠了,他咬着牙,瞪着柳軟兒,“最毒婦人心,好你個柳軟兒,後路都想好了,是不是我這頭牛不行了,你再換一頭新的?”

    見秦獸真生氣了,再扯下去可就真捅着馬蜂窩了,柳軟兒見好就收,立刻嚴肅地說道,“好了,給你鬧着玩呢,就是想轉移一下注意力,讓你不感覺那麼疼,現在好點了吧,趕緊給大傢伙弄牀去吧,時間不等人,再耽誤一會兒,天可就真黑了。”

    還別說,光顧着跟柳軟兒鬥嘴,秦獸腹部的疼痛感果然小了很多,只剩一點隱痛,已經沒什麼大礙。

    確實不能再耽擱了,秦獸丟下一句,“回洞裏再給你算賬”,就着急忙慌地來到大家跟前。

    事不宜遲,秦獸指着劉二奎劈開的樹根,跟在場的人說道,“大家聽我說,現在開始兩人一組,將這些樹根全都搬進屋裏去。”

    衆人一聽,一臉疑惑。

    平白無故搬這些樹疙瘩做什麼,而且這玩意還死沉死沉的。

    但既然秦獸已經交代了,別管好不好搬,也只能照做了。

    於是,一羣男人,兩兩一組,開始往屋子裏搬樹根。

    先往左邊張狗蛋、李牛皮住的兩間房子裏,搬進去四個,接着秦獸吩咐把剩下的樹根,分成兩排,一字擺開。

    兩排樹根並在一起,足有兩米多寬,長度更不用說了,從這頭到那頭,頂滿了其餘的房間。

    這時,秦獸腳一蹬地,跳上了樹根,在衆目睽睽之下,他躺在了樹根上。

    光躺上去還不算完,秦獸又轉動身體,在上面打滾。

    兩米多寬,無論他怎麼折騰,都不可能掉下去。

    直到這時,大家終於明白,秦獸是用這些樹根當牀,讓大家躺上去睡覺。

    劉二奎看得一愣一愣的,看到自己辛苦了半天,爲大家做了一件好事,立刻拍着手驚呼,“秦獸,你太有辦法了,我這罪沒白受。”

    原以爲柳軟兒懲罰自己,只是單純地出口惡氣,現在看來真是用心良苦。

    這一對璧人,還真是有辦法。

    解決了睡覺的問題,那就要好好休息,秦獸一本正經地說道,“一日之計在於晨,明天還要早起,大家都累一天了,早點睡吧。”

    張麻子也隨聲附和道,“聽秦獸的,兄弟們趕緊早點休息。”

    秦獸跟大家道了別,帶着柳軟兒回山洞去了。

    衆人這才匆忙回到各自的房間,拿出自己的席子鋪蓋,脫衣上牀,倒頭就睡。

    喫飽喝足,躺在自己親手建造的房子裏,張麻子別提有多高興了。

    再看看手下這幫喝得有點暈頭轉向的兄弟,他自己都感覺這日子可比在風沙口做土匪,舒坦多了。

    可還沒高興多久,張麻子的臉,就變得陰沉起來。

    他翻來覆去都在想一件事,不對呀,秦獸光領着大家喫喝了,即便他手裏有幾個錢,像這樣坐喫山空,日子怕是不能長久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張麻子畢竟在風沙口做過大當家,他知道當家的不易。

    特別是這麼多人,就算一日三餐可以應付下來,那如果是十天,一百天呢。

    如果什麼營生都沒有,秦獸哪裏有閒錢,天天養活這一大家子人。

    想到這裏,張麻子怎麼閉眼都睡不着,滿腦子都在爲生計發愁。

    不行,一定要找秦獸談談。

    想到這裏,他忽然從牀上坐了起來,起身去找秦獸。

    雖然天色已晚,秦獸也帶着柳軟兒回到了山洞裏。

    但張麻子本身就是個急性子,他做不到讓心事過夜。

    反正秦獸已經跟自己說了,怎麼越過荊棘叢,張麻子趕緊披了一件衣裳,說找秦獸立馬就走。

    輕輕推開門,屋外像白天一樣明亮,一輪明月正在當空,像是一盞加滿了油的煤油燈,分外耀眼。

    如此好月光,根本不用擔心看不清路,連手電筒都省了。

    張麻子順着秦獸說的蔓草道,彎下腰,趴在地上,開始用兩隻胳膊支撐着身體,匍匐着前進。

    還別說,雖然身前就是荊棘叢,可自己一點也沒被扎到。

    不過這一段路,真考驗體力。

    就連張麻子這個老土匪頭子,都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溼了。

    “好傢伙,這頓豬肉燉粉條算是白吃了,剛攢出來的這點氣力,全都用在這過草地上了。”張麻子一聲喟嘆,帶着對豬肉燉粉條的惋惜,開始往山洞走去。

    “汪汪汪。”張麻子一不留神,身後突然傳出幾聲刺耳且急促的狗叫。

    他冷不防,被嚇得一哆嗦。

    惡犬就在身後,想跑已經來不及了,但情急之下,張麻子卻找不到任何藏身之地。

    他在前面跑,狗在後面追,兩條腿的怎麼會跑得過四條腿。

    眼看張麻子就要被咬着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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