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獸答應得這麼爽快,鍾老三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他癡笑着說道,“嘿嘿,那我晚上去丈母孃家裏一趟,把這好事給你嫂子說說,讓她明天一早也來上班。”

    本來因爲自己腎虛腰不行的原因,老婆都與他分居好長一段時間了。

    期間實在忍受不了思念的煎熬,鍾老三也買了禮物去過丈母孃家幾次,可這可惡的女人,一看見他那腰彎得像螞蝦一樣,就立刻不給他好臉色。

    別說跟着鍾老三一起回來了,甚至都不願意留他在孃家喫飯,直接把他灰溜溜地趕走了。

    這次帶着好消息前去,鍾老三就不相信,這婆娘還敢這麼狠心,把他趕出門來。

    秦獸早知道鍾老三怕老婆,再加上他腰也垮了,夫妻之間的深入交流自然也就少了。

    之所以如此下力給媳婦爭取這份工作,無外乎想買好她,讓她給鍾老三一點好臉色。

    這個順水人情,秦獸還是樂意去做的,“行,既然三哥已經拿定主意,那明天就讓嫂子來吧,正好我倆還沒見過面,順便也認識一下,方便日後交流。”

    毫無疑問,既然秦獸已經答應了鍾老三的請求,只要他媳婦願意來,那日後交流就是必然的。

    “好嘞,有兄弟這句話,做哥哥的就放心了。”這下稱了心意,鍾老三滿口答應。

    看着鍾老三笑開了花的臉蛋,秦獸也發自內心高興。

    不但門面的事情解決了,還同時招了胡任霞和鍾老三媳婦兩個營業員,認下了王二莽這個爺爺的好兄弟,可謂三喜臨門。

    既然解決了門店這個棘手的難題,秦獸自然比誰都高興。

    要看天也不早了,秦獸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出來大半天了,他也確實餓了。

    於是,他走到王二莽身邊,畢恭畢敬說道,“二爺爺,今天咱們爺孫倆難得相認,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在‘真實惠’擺上幾桌宴席,咱們把酒言歡,共敘家話。”

    一聽要去“真實惠”,還有酒喝,王二莽聚精會神看着秦獸的嘴巴,眼睛都直了。

    這老頭生平有三大愛好,抽菸喝酒養野物。

    旱菸隨時都可以抽,野物也養了不少,就是這酒,可不是想喝就能跟得上的。

    尤其是“真實惠”自家釀的酒,那真是香飄十里,聞者皆醉啊。

    一聽說可以去“真實惠”美美地喝上一頓,王二莽口水都流到菸袋鍋裏去了。

    但讓秦獸請客,他又於心不忍。

    於是,難爲情地說道,“去那麼好的飯店,要花不少錢,還要讓大孫子破費,我怎麼捨得,不如讓你霞姨做點家常便飯,就在我家對付幾口得了。”

    從王二莽和胡任霞的穿着以及王家房屋的擺設就能看得出來,王二莽這些年過得並不富裕。

    所以這老頭心疼錢,也是情理之中。

    但他越這樣說,秦獸越覺得應該帶老人家去喫頓好的,改善一下伙食,“二爺爺,不要心疼錢,區區一頓飯錢,我還是能應付的,勁今兒咱爺倆相見,秦獸高興,花多少錢我都願意,你只管去赴宴就是了。”

    “大孫子,爺爺知道你是孝順孩子,但好鋼要用到刀刃上,這錢也要花在該花的地方,這頓飯就不用去‘真實惠’吃了,爺爺呀,用雞招待你,咱們燉野雞喫。”

    說着,鍾老三開始使喚胡任霞去逮野雞,“任霞啊,趕緊給你大侄子抓只雞,挑那隻雞冠子大、個頭最高的,就它天天打鳴叫的最響,就屬那隻雞最肥了,宰了它。”

    好傢伙,這王二莽還真是個怪老頭,會打鳴的雞最倒黴,誰最能幹就剁了誰。

    但這些雞可並不像他說的這麼肥大。

    肥什麼,秦獸雖然不知道哪隻雞叫的最響亮,但他早已走近雞窩觀察過,王二莽養的這些雞,壓根就沒一隻肥的。

    本來野雞就比散養的走地雞瘦小不少,加上王二莽家裏窮,根本沒多餘的糧食餵飽這些張嘴貨,眼瞅着這麼多隻雞都營養不良,個個枯瘦如柴,一隻比一隻輕。

    聽了王二莽的話,胡任霞卻一動沒動,她心有不甘地說道,“這些雞可都是你的心肝寶貝,平時下的雞蛋都不捨得讓我喫一個,宰了雞你不是更心疼。”

    這老頭雖然年過古稀,但卻把雞窩收拾得乾乾淨淨,明顯看得出來,他是真愛這些野雞。

    見胡任霞不聽自己的話,王二莽頓時有些氣憤,“讓你抓雞你就去抓,那這麼多廢話。”

    進門一來,秦獸還是第一次見王二莽發火,卻是爲了一隻雞。

    被這倔強的老頭猛批了一頓,胡任霞顯得十分委屈,“秦獸都說了,讓咱們去‘真實惠’喫頓好的,你怎麼忍心辜負了這小子的一片心意啊。”

    被胡任霞這麼一說,王二莽不再堅持讓她殺雞,但也沒鬆口去“真實惠”喫飯。

    見王二莽已經有所鬆動,秦獸趁熱打鐵,樂呵呵地說道,“嘿嘿,二爺爺,霞姨說的對,這次先讓我儘儘孝心請你喫飯,反正來日方長,下次咱們就在家裏喫。再說了,這野雞又不會飛跑,想什麼時候喫,只要你一句話,還不是伸手就能逮。”

    見秦獸情真意切,實打實想盡孝心,讓自己喫頓好的,王二莽也不再固執,“好吧,就聽大孫子的,但我有一個要求,菜不要點太好,酒可一定要掌櫃的拿出自家釀的陳酒。”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老頭是隻要好酒不要好菜,就是衝着喝酒去的。

    秦獸倒也爽快,拍着胸脯說道,“就按二爺爺說的辦,這酒啊如果喝起來不對味,咱們就賴着不走了,反正我與那老闆娘熟識的很,她拿咱們也沒辦法。”

    聽了秦獸這番話,王二莽笑得合不攏嘴,“呵呵呵,就你小子鬼點子多,又耍滑頭,那顏如玉巧舌如簧,豈是你說欺負就能欺負的。”

    巧舌如簧?

    秦獸心裏一驚,想不到,王二莽也領教過“真實惠”老闆娘的嘴上功夫呀。

    畢竟柳軟兒跟張麻子一夥人還等着,事不宜遲,秦獸立刻吩咐胡任霞,“時候也不早了,這麼樣吧,霞姨你先領着二爺爺往‘真實惠’趕,我跟三哥處理點事,隨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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