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放在心上了。”說着胡任霞當着幾個大男人的面,果真把秦獸的手摁在了自己胸前。

    觸碰到一團柔軟,像發麪饅頭一般帶有彈性,三十多歲的人,還能有這種手感,這是秦獸沒想到的。

    但鍾老三和王二莽都在盯着自己看呢,尤其是王二莽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秦獸立刻將手從胡任霞懷裏抽了出來,略帶靦腆地說道,“也就一千塊錢而已,放哪裏都一樣,霞姨沒必要這樣掛心。”

    秦獸早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征服成熟女人的東西,並不是什麼猛男帥小夥,卻另有他物。

    這個東西摸起來很軟,但在女人心中的地位比男人可硬實多了。

    這個東西看起來也不起眼,也不是很大,卻令萬千美女一見鍾情,而且欲罷不能。

    沒錯,它就是秦獸手裏攥着的東西——錢。

    錢是唯一能讓成熟女人俯首稱臣,甘願臥倒在男人懷裏的東西。

    從胡任霞嫌棄秦獸是鄉巴佬,認爲他窮酸沒有錢,將他往外推,到見秦獸手裏拿着一大把票子,於是放下身段,不顧顏面地將他往自己懷裏拉,就能充分說明這一點。

    當然了,造成這種局面,不能怪罪到胡任霞一個人頭上,也不是女人的錯。

    在這個春風又綠江南岸的時代,金錢觀念正悄悄腐蝕着人們純潔的思想。

    市面上已經充斥着各種各樣的新奇商品,有錢就能買一切的觀念,正在悄然改變着人們的消費習慣,女人自然也跟着改變了。

    可王二莽畢竟是老思想,他可不允許自家的閨女做出這種事。

    即便胡任霞是自己認得幹閨女,連姓氏都沒隨自己改變。

    看到胡任霞如此大膽地撩撥秦獸,王二莽臊得老臉都沒地方擱,他覺得這個幹閨女實在是有辱王家門風。

    但卻又不好意思當着秦獸等人的面,直接戳破這個尷尬的局面,那樣自己的面子也蕩然無存了。

    於是,他壓抑着心中的怒火,故作鎮定地勸道,“是呀任霞,秦獸說得對,你都是當姨的人了,怎麼還跟秦獸開這種玩笑呢,也不怕被外人笑話。”

    很明顯,這裏就鍾老三一個外人。

    明顯感覺大家都突然把眼光都移到自己身上來了,鍾老三趕緊接上了腔,“王老爺子話裏有話,這是嫌我礙事啊,我可跟你說,我跟秦獸那兄弟關係,不比你跟秦老爺子的交情差。”

    說着,他故意把秦獸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然後將一隻胳膊搭在秦獸脖子上,做出十分要好的姿態。

    鍾老三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他表現得再熱情,可秦獸並沒有積極迴應,反而一扭脖子,躲開了他的摟抱。

    有意疏遠鍾老三的熱情,但秦獸又不想給他弄得太難堪,就隨便找了個藉口說道,“三哥,天氣太熱了,你最好離我遠一點,這樣咱們還能涼快些。”

    手臂滑落的一剎那,鍾老三的臉色“唰”一下,迅速由紅變白,再轉爲灰色,最後黑着臉十分不好看。

    雖雖然近在咫尺,卻被秦獸用一個動作拒之千里意外,鍾老三的臉色難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在秦獸還說了一個理由,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不至於讓他遭人白眼。

    “好好好,還是老弟想的周到。”原本是秦獸給的一個臺階,鍾老三卻抓住這一點,做起了文章,“你們都看看,秦獸多爲我着想,這樣的兄弟纔是好兄弟嘛。”

    王二莽可看得真切,這個舉動明顯就是秦獸嫌棄鍾老三跟自己套近乎。

    如此看來,什麼狗屁交情,分明就是鍾老三自己一廂情願,往自己臉上貼金。

    既然他並沒有跟秦獸好到那個份兒上,還有什麼臉面敢在自己面前吹噓。

    況且拿自己與秦三風的兄弟情做對比,鍾老三這是對他們的褻瀆。

    於是,王二莽毫不客氣地說道,“我跟秦老三別說好到穿一條褲子了,我們那是過命的交情,你想跟我們比,還差點火候吧。”

    眼看着王二莽要徹底拆穿自己故意製造出來的兄弟情深,鍾老三趕緊指着秦獸背過來的布袋說道,“呵呵,我怎敢與王老爺子跟秦三爺有難同當的情深似海比,不過,我也做到了有福同享,你看,這袋子裏就是我給秦獸的錢。”

    胡任霞一聽大喫一驚,什麼,這不起眼的破布袋裏裝得全是錢!

    豪橫到用布袋裝錢,還送給秦獸,這可不是一般人的手筆。

    如果論交情,那鍾老三可是對秦獸不薄,確確實實夠哥們意思。

    不對。

    胡任霞仔細一想,馬上意識到鍾老三明顯是在自吹自擂,說的話漏洞百出。

    她最討厭用錢做噱頭,欺騙感情的人了。

    於是,立即毫不猶豫拆穿鍾老三的謊言,“淨在這裏吹牛,就像你說的,如果這一布袋全是錢,剛纔爲啥秦獸還把手伸進褲襠裏拿錢?”

    王二莽也贊成幹閨女胡任霞的推斷,點着頭說道,“嗯,這話不假,如果這袋子裏真裝着錢,秦獸爲何不直接拿來用,還至於讓咱們大家誤會他耍流氓麼。”

    “二爺爺,鍾老三說的沒錯,這一布袋確實都是錢。”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秦獸立刻解開了布袋口,將袋子放到王二莽面前。

    秦獸沒有說謊,當他將布袋口對着王二莽和胡任霞時,裏面裝得東西,立刻映入二人眼瞼。

    放眼望去,花花綠綠,一袋子裏裝得全是錢。

    大部分都是十塊的、五塊的,其次就是兩塊的、一塊的,五毛、二毛、一毛的也有,不過只佔了很小一部分。

    王二莽估摸着,這一袋子少說也有兩三千塊錢。

    看到滿滿一袋子鈔票,胡任霞兩眼放光,拉着王二莽的胳膊,忍不住驚叫起來,“我的老天爺,真是錢,乾爹,這一袋子都是錢!”

    “別晃了,乾爹知道。”王二莽突然有點侷促,他小聲迴應道。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雖然沒能像秦三風一樣走南闖北,但王二莽同樣見過世面,這些錢自然不足以讓他激動得渾身顫抖。

    但這一袋子確實裝得全是鈔票,事實擺在眼前,證明鍾老三並沒有說謊。

    那就是自己看走了眼,這下丟人就丟大了。

    活到現在,已經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頭子了,金錢對王二莽來說已經是過眼雲煙,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聲望。

    丟人就意味着聲望受損,他這次算是折在兩個晚輩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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