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得比豬都多!

    “哈哈哈。”衆人一聽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可不像鍾老三嘴裏說的就幾張。

    如果這些真是他一個人欠的,那鍾老三可就是睜着眼說瞎話,故意欺騙大家。

    秦獸說他是豬,可一點沒有冤枉人。

    這時,衆人都將目光轉移到鍾老三一個人身上,大家都很好奇,想聽聽他怎麼狡辯。

    鍾老三也注意到衆人異樣的目光,他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失去了尊嚴。

    於是,他擠眉弄眼看着王翠花,弱弱地問一句,“翠花妹子,你弄錯了吧,我又不是天天來,就是長兩張嘴,也不可能喫這麼多吧。”

    之所以這麼說,他是虛張聲勢讓別人聽的。

    這個擠眉弄眼纔是做給王翠花看的。

    畢竟白條都是自己一筆一劃簽上去的,有多少欠條他自然心知肚明。

    這些確實都是他的。

    但他又不好意思讓這麼多人都知道,太影響自己的口碑了。

    而且像胡任霞、鄭月靜這些女人,都是嚼舌根的長舌婦,這事要是被她們傳出去,白的都能給你說成黑的,長的都能給你說成短的,粗的都能給你說成細的。

    鍾老三真怕自己這點努力營造出來的好形象,被這幾個女人敗壞掉。

    他對王翠花擠眉弄眼,就是想求這姑娘放自己一馬,替他圓個謊,就說這些白條不是自己的。

    可鍾老三眼淚都擠出來了,眉毛也挑酸了,王翠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哪裏知道王翠花早就注意到了他這點小把戲,只不過故意不想理他罷了。

    畢竟被欠了這麼久的飯錢,今天秦獸給自己創造出了這麼好的機會,眼看着就能要回自己應得的,王翠花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你長几張嘴那是你自己的事,但這白條,每一張都有你鍾大隊長的親筆簽名,想抵賴恐怕不行吧。”

    說着,王翠花開始把手中的白條分給周圍的人,讓他們看看這些條子上的字跡,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寫的。

    這時,丁真坤還特意跑到王翠花身邊,一臉誠懇地伸着手,“小姑娘,給我一張,我還是識幾個字的。”

    “給你。”看他生得白白淨淨,還一副斯文模樣,王翠花想都沒想,就塞給了他好幾張。

    鄭月靜也過來湊熱鬧,“大妹子,也給我一張,我雖然不識字,但眼神好,能比對出來。”

    “給。”雖然知道鄭月靜跟柳軟兒走得近,關係好,但王翠花並沒有駁她的面子,還是大方地遞過去一張。

    就連朱建國都圍上來了,“姑娘,也給我一張,我還沒見過白條長啥樣呢,讓我也長長見識。”

    不虧是實在人,朱建國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一點彎都不拐。

    見朱建國這麼老實,王翠花都被他逗笑了,“呵呵,給,多給你兩張,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王二莽也站起身,衝王翠花喊了一聲,“丫頭,也給我來一張。”

    “你等我一下。”知道他歲數大了,走路不方便,王翠花想給他送過去。

    就在王翠花想要走過去,給王二莽送白條時,胡任霞卻突然站起來,擺着手示意王翠花不要過去。

    她衝着王二莽,不耐煩地說道,“乾爹,你這麼大年紀,眼花得連人都看不清楚,就別跟着湊熱鬧了,安心坐下喫點喝點得了。”

    被她橫七豎八插了一嘴,王二莽不但沒聽進去,還有點生氣,“一天到晚,除了喫還是喫,早知道還不如養幾頭豬,每年還能賣幾個過年錢。”

    要說還是王二莽說話夠狠,教訓胡任霞,直接把她說得連豬都不如。

    秦獸忍俊不禁,想笑又覺得不合時宜,就強忍着看向一邊。

    在王二莽家裏時,秦獸跟胡任霞發生爭執時,這老頭都沒發這麼大的脾氣,說這麼重的話。

    現在看來,王二莽真是生氣了。

    “我還不是爲你好,你還這麼兇,真讓人寒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幹爹劈頭蓋臉教訓了一頓,胡任霞頓時耍起了小性子。

    誰知,一聽到胡任霞發嗲的聲音,王二莽竟“啪”地猛排了一下桌子,怒氣衝衝訓斥道,“還敢犟嘴,再不坐下,信不信我不光讓你寒心,嘴都給你打爛。”

    嘴都要打爛!

    秦獸趕緊轉過身來,他很納悶,爲何說到王翠花,這老頭竟然會如此激動。

    看他氣勢沖沖地樣子,好像對待自己的乾女兒還不如對待王翠花溫柔。

    平時這老頭不是聽寵愛自己的乾女兒麼,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秦獸還是第一次見王二莽發這麼大的火,也不知道他是爲什麼。

    之是隱隱約約感覺到王二莽看王翠花的眼神不太對勁。

    秦獸雖然說不上來,這種眼神裏包含了什麼信息,但他能直觀地感覺到,王二莽對王翠花沒有一點惡意。

    自從認了王二莽做乾爹,胡任霞也是頭一回見識這老頭暴怒是什麼樣子。

    說時候,她都有點害怕了。

    就連王二莽說的撕爛她的嘴,她都感覺這句話並不是單純嚇唬人,而是認爲這老頭真有可能下得去手。

    她現在都開始後悔自己多嘴制止王二莽看白條了。

    被王二莽呵斥一番,胡任霞再也不敢多嘴了,老老實實坐在自己座位上,開始埋頭喫靠近自己的一盤爆炒腰花。

    把胡任霞收拾得老老實實,王二莽這才轉怒爲喜,樂呵呵地看着王翠花說道,“丫頭,白條只管拿來,我這眼睛好着呢,不是給你們吹,就算把這白條拿到五米開外,老漢我一目十行,每個字照樣看得清楚。”

    五米開外!

    一目十行!

    這也太誇張了吧。

    奇怪的是,王二莽說完這句話,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

    其實,秦獸也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不管王二莽是不是吹牛,王翠花不管這些。

    “哎。”見這固執的老頭執意要看白條,她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迅速來到王二莽跟前,恭敬地遞上幾張字條。

    這時,拿着白條的人都在聚精會神審視手中的字據。

    鍾老三的心,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因爲他心裏清楚,只要有用心一比,他這字跡輕易就能辨別出來。

    到時候他就成了光屁股拉磨,轉着圈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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