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不丟人?

    不用秦獸提醒,丟人指定是丟人。

    但在氣頭上的張麻子哪裏還顧得上這個。

    不教訓鍾老三一頓,他咽不下這口氣。

    但現在秦獸出面了,而且還擺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自己的這個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張麻子不甘心。

    於是,不等秦獸開口,他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師弟,什麼事我都可以聽你的,但現在我只需要你滿足我一件事,就是不要阻止我打鐘老三。”

    秦獸早就料到張麻子咽不下這口氣,一定會想辦法懲治鍾老三。

    像教訓鍾老三也不是不可以,但絕不是在顏如玉的“真實惠”,更不可能是現在。

    面對張麻子的請求,秦獸直截了當地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我絕對不能滿足你。”

    秦獸的態度很堅決,絲毫不給張麻子留一點面子。

    鍾老三以爲秦獸這樣做,完全是爲了護住自己。

    所以他認爲有了秦獸的保護,張麻子根本沒機會把自己怎麼樣。

    這樣以來,鍾老三的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

    只見他躲在秦獸身後,還故意提高嗓門喊道,“好兄弟,你放開他,有種讓他打我一下試試,老子嚇破他的狗膽。”

    這傢伙狐假虎威,仗着秦獸袒護他,囂張起來了。

    竟然敢主動叫囂張麻子,還揚言張麻子不敢動自己一根手指頭,否則連膽都給他嚇破。

    張麻子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以前都是自己跳出來嚇唬別人,現在倒好,竟然被一個肥頭大耳的臭無賴反過來嚇唬自己。

    他哪裏受過這份侮辱,當即對秦獸說道,“秦獸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麼,我實在看不慣着傢伙飛揚跋扈的嘴臉,無論你說什麼,我必須暴揍他一頓不可。”

    眼看張麻子怒髮衝冠,隨時都可能給鍾老三來上一記猛拳。

    可鍾老三壓根不怵,反而抓住張麻子高大的身形挖苦道,“就你長得跟個大狗熊一樣,走路搖搖晃晃的,還想打我,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這倆人針尖對麥芒,火藥味十足,眼看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可顏如玉母女倆還被這兩個傢伙架在中間,動彈不得呢。

    拳腳無眼,必須先把顏如玉母女救下來。

    打定主意,秦獸輕聲提議道,“你倆的事看來一定要分出個高低,我有一個折中的好辦法,這樣吧,你們先把顏掌櫃母女放下來,我就告訴你們我的想法。”

    一聽秦獸讓放了顏如玉母女,張麻子二話不說,當即就鬆開了雙手,把她們母女二人放到了地上。

    鍾老三更沒有理由不放人,見張麻子鬆了手,他也趕緊鬆開雙手,微笑着把人請到一邊。

    做完這一切,鍾老三又面朝秦獸,笑着問道,“老弟你有折中的辦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相較於鍾老三的熱情,張麻子對秦獸提出來的辦法就沒有那麼大的興趣了。

    他要揍鍾老三,按照秦獸所說,這個問題只要一折中,這架怕是打不了了,那自己的願望就落空了。

    “不用這麼麻煩,還折中什麼,讓我跟這傢伙痛痛快快打一場,輸贏後果自負就行了。”

    張麻子還是堅持己見,他更傾向於自己用拳頭解決問題。

    見他如此說話,鍾老三冷笑一聲,“粗魯,張嘴不是打就是殺,就像誰怕你似的,當年老子在這條街上,那也是拿刀砍倒過人的。”

    爲了震懾在場的人,他還故意將一隻手伸直,在自己臉前一劃拉,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砍過人?

    張麻子一聽就樂了。

    這話拿來嚇唬一般人還可以,對於刀尖上舔血過日子的土匪來說,算個球。

    還做出抹脖子的動作,在張麻子眼裏,這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除了幼稚還是幼稚。

    看鐘老三這模樣,可一點不像個敢拿刀的人。

    張麻子也不慣着他,當面譏諷道,“就會吹牛,我寧願相信豬會站起來,也不相信你你說的話,況且又沒有人在場,還不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別說張麻子不信。

    看鐘老三這胖得像頭豬一樣的身材,還走一步喘三聲的狀態,秦獸更不相信他說的話。

    “三哥,你夠了,說實話,就你這一身肥膘走路都費勁,就不要瞎說什麼大話了,也不怕大夥聽了笑掉大牙。”

    說實話,聽他大言不慚說這些話,秦獸都替他害臊。

    沒想到就連秦獸都這樣埋汰自己,鍾老三頓時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老弟,你別門縫裏瞧人,把我看扁了,不是有那句話嘛,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我可不怕溜。”

    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

    鍾老三竟然連這話抖敢說。

    如果真沒有點能耐,吹這種牛,就不怕露出馬腳喝破綻麼。

    一時之間,秦獸竟然聽不出他是真有輝煌的過去,還是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

    就如鍾老三自己所說,有沒有實力,一比劃就試出來了。

    照張麻子和鍾老三這種互看不順眼的架勢,看來這個架真有必要讓他們打一場。

    加之,秦獸也想看看鐘老三話說這麼硬氣,到底有沒有兩下子。

    於是,他就順坡下驢,來了一個順水推舟,“好,既然你們雙方都願意切磋一下,那我也沒必要橫加阻攔了,不如成人之美,讓你們大幹一場,做個了斷。”

    可畢竟大廳內都是些易碎易壞的物什,根本不適合施展拳腳。

    說着,秦獸順手指向“真實惠”門前那片有樹蔭的空地,轉身對二人說道,“屋裏施展不開,你倆就到門外那片空地上比試吧,大家各憑本事,有什麼絕技儘管使出來。”

    也不等張麻子和鍾老三同意,秦獸就吩咐起朱建國來,“建國大哥,你先把毛驢牽到一邊,把場地給他們二人騰出來。”

    確實,這片空地本來就是秦獸拴驢的地方。

    “哎,我這就去牽。”朱建國聽了秦獸的安排,立刻快步朝毛驢走過去。

    而此時並不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的毛驢,還在悠閒地啃食着地縫裏的嫩芽,喫得津津有味。

    來到毛驢身旁,朱建國立刻抓住驢繮繩,將它拽了起來,“嘿,小毛驢別吃了,這裏有人幹架,容易傷着你,咱們要換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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