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潑婦,油鹽不進,跟她講道理是行不通了,秦獸也是乾着急沒有辦法。

    自從被妻子趕出家門,就沒有一件順心事兒,現在坐個汽車還要被人欺負,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正在這時,有個瘦削的老頭雙手端着兩碗泡麪顫顫巍巍地從這裏路過。

    有了。

    聞着誘人的面香,秦獸宇計上心來,只見他假裝整理褲腳,不動聲色地把手機放在了老頭的必經之地。

    “借過,借過,我這剛衝的開水,小心燙着大家。”

    泡麪的老人邊走邊提醒,從圍觀吵架的人羣裏穿了過來。

    正當泡麪人走到牛愛蓮身邊時,秦獸大喊一聲,“小心,我的手機,別踩壞了我的手機。”

    一聲驚呼,把老頭嚇得一哆嗦,一臉的驚慌失措,“手機,手機在哪兒呢?”

    只見他猛地一擡腿,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秦獸眼疾手快,連忙牢牢抓住了他。

    人是沒摔到,可憐了兩桶熱氣騰騰的泡麪,不偏不倚,連湯帶面全都灑在了胖婦女牛愛蓮身上。

    他看得很清楚,牛愛蓮的頭上、身上、腿上掛滿了泡麪,湯汁早已浸透了衣服,流到了皮膚上。

    尤其是臉上,沾滿了酸菜葉子,這是兩桶老壇酸菜牛肉麪,這酸爽真夠牛愛蓮喫一頓了。

    “哎呀,我的媽呀,燙死我了。”

    頓時車站響起了殺豬一般的哀嚎,牛愛蓮疼得在地上翻來覆去直打滾。

    100度的開水,澆在誰身上都不好受,況且還是兩桶!雙倍的痛苦!

    見自己燙傷了人,老頭很是自責,連聲說着,“對不起,對不起大妹子,我真不是故意的,傷着沒有?”

    呻吟了半天,牛愛蓮這才站了起來,整個臉都被燙成了猴屁股,不但血紅還脫了一層皮,有的地方還起了幾個大水泡,看着是既可憐又可笑。

    “你個老不死的,你眉毛下面那兩個窟窿是留着出氣的麼,這麼大個活人你看不到嘛,可燙死老孃了。”

    剛站起來,牛愛蓮就抓住了老頭的脖領子,擡手就要往老頭臉上招呼。

    突然,一隻大手死死抓住了她舉起的巴掌,任她怎麼掙扎都動彈不得。

    不是別人,正是秦獸,是他阻止了牛愛蓮,畢竟牛愛蓮被泡麪澆頭全是他的計策。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老頭被這潑婦欺負。

    秦獸連忙掰開了卡住老頭脖子的手,將老頭拉到了自己身後,聲色俱厲地呵斥道,

    “住手,你這潑婦,人家都給你道過歉了,連老年人你都不敢打,你還是人嗎!”

    換作一般人即使被燙着了,既然人家不是故意的,況且又道了歉,也只能喫個啞巴虧,最多要點醫藥費。

    可這牛愛蓮明顯就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無理賴三分的人,這次受了這麼大委屈,她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還要上前撕扯老頭。

    看着秦獸擋在前頭,牛愛蓮惱羞成怒,立刻破口大罵,“別他孃的站着說話不腰疼,敢情開水沒澆在你身上,你少在這裏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人常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要論戰鬥值,牛愛蓮正是這吸土的老虎,老頭都已經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而且又瘦又矮,哪裏會是她的對手。

    一看這陣勢,老頭嚇得東躲西藏,甚是慌張。

    正在這時,他果斷走到牛愛蓮身邊,貼着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起初,牛愛蓮還比較抗拒秦獸的靠近,可當她聽清楚了他說的話,立刻變得溫順起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剛纔還鬼哭狼嚎的牛愛蓮也不吵也不鬧了,乖乖地走進了女廁所,整理身上的髒東西去了。

    怎麼回事,他會魔法嗎?竟然能讓一個張牙舞爪的女人,懂得了懸崖勒馬。

    衆人都驚掉了下巴,更多的是不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迷惑。

    見牛愛蓮走遠了,老頭趕忙跑了過來,深深向張宇鞠了一個躬,“小夥子,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幫我解圍,我可能就死這娘們手裏了。”

    沒想到老頭不但道謝,說到動情處,眼中還含着淚,多麼善良的一個老人家啊。

    見到這種情景,再想想躺在病牀上的父親,觸景生情的秦獸再也抑制不住,眼中噙着淚水將老人扶了起來,“大爺別這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圍觀的衆人紛紛豎起了大拇指,大家七嘴八舌把張宇一頓誇。

    “小夥子你是真勇敢啊,看樣子那女人瘋起來能喫人,還是你厲害,分分鐘就制服了。”

    “太感人了,這樣的人就應該別評爲感動蘇市十大人物。”

    “年輕人,好樣的,現在這個社會就應該多一些像你這樣見義勇爲的人。”

    “最起碼也要有媒體報道宣傳一下,弘揚正能量。”

    “人間自有真情在啊!”

    。。。。。。

    聽着這麼多的讚美,秦獸顯得十分不好意思,小臉羞得通紅。

    好奇害死貓,人羣中突然有人說道,“哎,小夥子我們都想知道,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怎麼一句話就把那霸道的娘們制服了?”

    衆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你怎麼做到的?”

    只見他微微一笑,故作神祕,“天機不可泄露。”

    說着,秦獸把老頭拉到身邊,面授玄機,“大爺,一會兒那胖婦女回來了,你時不時捂一下小腹。”

    此時的老頭對張宇那是絕對的信任,一個勁兒的點頭,“放心吧,無論你說什麼,大爺都聽你的,照做就是了。”

    不一會兒,胖婦女拖着溼漉漉的身子回來了,規規矩矩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也不伸腳了,更不脫鞋了。

    更加奇怪的是,這胖婦女並沒有訛人,客觀來說去要一些醫藥費也是應該的,但她卻並沒有這樣做。

    就在大家驚訝之時,胖婦女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柔聲細語說道,“小夥子,來,坐大姐這邊,站一天確實怪累的,大姐給你騰出倆空位來,你對付着睡一會兒吧。”

    秦獸倒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瞬間舒服了。

    不會吧,剛纔還爭得頭破血流,現在主動邀請這年輕人坐過去,這胖女人是不是喫錯了藥還是被燙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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