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獸吩咐,衆人立刻七手八腳,將劉二奎擡到了陰涼處放平。

    看到他這副模樣,大家這才意識到,這窩野蜜蜂的毒性確實不小。

    他們這才意識到,秦獸說沒有十成的把握,並不是有意推辭。

    全是因爲這種蜂毒的毒性太強了。

    有些人本來就不耐蟄,加上一下子被這麼多毒蜂襲擊,毒性發作的話,就會像劉二奎這樣,失去抵抗之力。

    看着奄奄一息的劉二奎,大家頓時亂作一團。

    他們都把目光看向了秦獸,希望他能有辦法救劉二奎。

    看着衆人一臉驚恐,秦獸立即安撫道,“大家不要慌,我有辦法,你們幾個趕緊去採些荊棘葉子回來。”

    人都這樣了,一聽秦獸說還有辦法治好,衆人半信半疑,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看到他們這樣,張麻子氣得差點暈過去,脖子上暴出青筋,怒吼道,“沒聽見當家的說什麼嘛,你們愣着幹什麼,快去找啊。”

    現在能救劉二奎的,也只有秦獸了。

    時間就是生命,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就是神仙也難把人救活。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流逝,大家卻無動於衷,張麻子怎麼會不發火。

    跟了他這麼多長時間,大家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

    “嗯,我們這就去。”

    原本還在發呆的衆人,被張麻子一吼,趕緊跑去找荊棘葉了。

    打發走了大家,秦獸又對張麻子說道,“你去找幾塊石頭回來,最好是平整些的。”

    雖然並不知道秦獸要石頭有什麼用,但張麻子並不像旁人一樣,傻站着不動。

    他“嗯”了一聲,就立即動身去翻找石頭了。

    眼看毒液正從頭頂往劉二奎下面過渡,秦獸果斷封住了他頭頂的神聰穴、百會穴,防止毒液深入腦髓,影響了他的智力。

    看他面色已經暗淡發黑,秦獸又對準他的太陽穴和印堂穴按壓,阻止毒液往面部蔓延。

    封堵了四個穴位,劉二奎終於恢復了一些精氣神。

    他無力地睜開雙眼,看到秦獸滿頭大汗,緩緩說道,“謝謝你當家的,爲我的事費心了。”

    說完,他眼圈微微發紅,人已潸然淚下。

    這劉二奎動不動就掉眼淚,還真應了那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動情處。

    秦獸看不得別人流淚,特別是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大的大老爺們。

    他立即冷語說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少跟我說客套話,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一定會拼盡全力去救你。”

    見秦獸言語犀利,卻有慷鏘有力,劉二奎趕緊擦乾眼淚,用力點了點頭。

    秦獸的一句只要有一絲希望就會拼盡全力救人,徹底把他感動住了。

    他暗暗發誓,只有這次自己能逃出生天,一定唯秦獸馬首是瞻。

    一句話既然秦獸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以後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絕不反悔。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高呼,“當家的,荊棘葉子我們採回來了。”

    秦獸定睛一看,一羣人手裏捧着荊棘葉正火急火燎往自己這邊趕。

    這時,張麻子懷裏抱着幾塊平整的大十石塊,也風風火火地趕回來了。

    他來到秦獸跟前,放下重重的石塊,搓着手輕輕說道,“師弟,石頭我也找到了。”

    見大傢伙準備齊全了自己要找的東西,秦獸立即揮手說道,“趁熱打鐵,現在就把你們採到的荊棘葉放到石板上砸碎搗爛,我急着用呢。”

    直到秦獸說完這些話,張麻子才終於明白,原來這些石塊是用來搗藥的。

    原本他也想放下石頭喘口氣,可一聽秦獸說急着用,他立刻招呼衆人,“兄弟們,聽當家的安排,再加把勁把荊棘葉搗出來,劉二奎的命可在哥幾個手裏呢,等他病好了請大家喝酒喫肉。”

    “好嘞,爲了兄弟出點汗不算什麼。”一聽有酒有肉,衆人可高興壞了。

    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爭先恐後地將荊棘葉子拿到石頭上,“啪啪啪”開始捶打起來。

    人多力量大,大家你一拳我一錘,紛紛將採摘的荊棘葉全都搗成了糊狀。

    新鮮的荊棘葉被沉重的石頭無情地拍打出青色的汁水來。

    一滴,兩滴,三滴……

    聚少成多。

    不一會兒,這些搗出來的荊棘汁液慢慢匯聚到秦獸事先準備好的一片勺子形狀的樹葉上。

    “張麻子,把他扶起來,我要將這些解毒的東西喂到他嘴裏。”他小心翼翼捧着盛滿汁液的樹葉,將它拿到劉二奎面前。

    “嗯。”

    聽見秦獸招呼自己,張麻子二話不說,趕緊伸手將劉二奎的頭枕到自己懷裏。

    怕秦獸不方便喂,他還好心將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的劉二奎的嘴撐開一條縫。

    秦獸也不含糊,端着荊棘汁,從劉二奎微微張開的小嘴裏,緩緩倒了進去。

    儘管一次只能喂進去一小口,但秦獸並沒有嫌麻煩,還是一點一滴,一口一口將手裏的藥湯餵了個乾淨。

    剛喂完張麻子就迫不及待問道,“不對呀,師弟,劉二奎怎麼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不會真不行了吧。”

    他提心吊膽看着秦獸,真怕秦獸說出什麼讓自己傷心的話。

    看他一副急性子,秦獸立刻板着臉說道,“你這個人,也太着急了,不等藥效起了作用,怎麼會有反應。”

    “噢。”被秦獸一頓訓斥,張麻子這才安靜下來,幫劉二奎擦拭着嘴角灑落的藥汁。

    看着石板上還剩下不少被搗碎的荊棘糊,秦獸指着衆人吩咐道,“你們幾個,也別閒着,把剛纔搗碎的荊棘糊,拿過來抹到劉二奎被蜜蜂蟄傷的地方,這樣他才能好的更快些。”

    “這東西都這樣了,還管用呢。”聽到秦獸讓大家把荊棘渣子貼到劉二奎頭上去,張麻子忍不住感嘆道。

    看到張麻子大驚小怪的樣子,秦獸只顧忙着指揮大家,根本沒搭理他。

    既然秦獸已經安排讓把這些藥渣子貼到劉二奎頭上,不管有沒有用,大家也只好照做。

    於是,衆人你一捧,我一把,抓起黏糊糊的荊棘渣子,就往劉二奎頭上糊。

    不一會兒,劉二奎頭上就堆出了一個青色的小山。

    不經意一看,還以爲是一頂綠顏色的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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