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國被燎得一身糊氣,齜牙咧嘴疼得受不了。

    一出洞口,他就一屁股坐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水坑裏。

    跟自己的屁股降降溫。

    見朱建國捂着屁股從洞口衝了出來,張麻子一臉震驚,“哈哈哈,還是師弟有辦法,說把他弄出來就弄出來了,還不費吹灰之力。”

    見張麻子拿着自己的傷疤取笑,朱建國可不淡定了,“大哥,你就不要再說風涼話了,換成是你,說不定都能給你燒焦,讓你還嘚瑟。”

    沒想到就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朱建國就不樂意了。

    竟然跟自己頂嘴了。

    還揚言讓秦獸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燒焦。

    這也太惡毒了。

    張麻子頓時沒了好臉色,陰沉着臉嗆聲道,“燒焦也先給你燒焦,這麼一說,你還應該感謝師弟手下留情,不然以後恐怕你只有蹲着尿尿的份兒了。”

    要論這兩人誰最心狠,一定非張麻子莫屬。

    朱建國說把他燒焦,他直接詛咒給人家燒掉。

    就在兩人互相爭執不休之時,洞內突然傳來了秦獸的聲音,“張麻子你個豬頭,還在那裏胡侃,就不知道過來拉我一把。”

    他的語氣很不好,一聽就帶着怨氣。

    “來了。”

    一聽秦獸召喚,大家異口同聲應答道。

    不光張麻子急忙往洞口跑,就連朱建國也一激靈站起來,不顧屁股上的傷疤,直奔洞口而來。

    張狗蛋和李牛皮也爭先恐後往這邊擠。

    四個人一起伸着頭,將一個洞口塞得滿滿的。

    被擋着亮光,洞內突然之間又暗淡了許多。

    本來洞內又潮又冷,眼看火把也要熄滅了。

    這幾個不長眼的不拉自己也就算了,還一窩蜂似的堵住洞口。

    秦獸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沒看到洞口這麼小,你們四個一起上,不怕把頭撐破啊。”

    一聽秦獸生氣了,四個人都有點緊張了。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進還是退。

    還是張麻子精明,他立即對其餘三人說道,“光線全被你們仨擋住了,你們幾個趕緊把頭抽出去,給我騰出點空隙來,我要把師弟拉出來。”

    本來剛纔秦獸叫的就是他,見他執意要拉秦獸,別人也不好意思強留在這裏,紛紛把頭收了回去。

    眼瞅着用了一點小手段就把他們三個打發走了,張麻子心裏一陣得意。

    這下功勞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想到這裏,他立刻伸出自己的手,樂呵呵地對着洞內喊道,“師弟,把手遞給我,我拉你上來。”

    秦獸在洞裏看得一清二楚,張麻子這些小心思也就只能騙騙旁人罷了。

    這傢伙無非就是想搶功,讓自己認爲他比其他人能幹。

    看他這麼欺負身邊的弟兄,秦獸可看不下去。

    “你可要抓緊了。”

    聽到張麻子讓自己伸手,他故意將火把遞了過去。

    張麻子不知是計,順手抓住了火把,就要往上帶。

    此時火把已經熄滅,雖然沒有了油脂,但火星子還在。

    誰知張麻子的手掌剛接觸到火把的一剎那,“刺啦”一聲,一股火烤豬皮的氣味就迅速瀰漫開來。

    “哎呀,我的手,疼,疼,太疼了。”張麻子大叫一聲,下意識將手臂抽了回去。

    他趕緊連蹦帶跳跑到之前朱建國坐下去的那個水坑,將手放了進去。

    所謂十指連心,張麻子疼得滿臉都是汗,咧着嘴直吸溜。

    聽到他殺豬一般的慘叫,秦獸顯得十分不好意思,連忙說道,“哎呀,張麻子實在對不住,剛纔真是被你們幾個氣糊塗了,我怎麼把火把遞過去了。”

    這個理由明顯能說得過去,就算說不過去,也不會有人揪着不放。

    畢竟秦獸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朱建國、張狗蛋和李牛皮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就剩一個張麻子,光顧着手疼去了,那還有心思跟秦獸計較這個。

    況且就算理論起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秦獸的對手。

    這個啞巴虧,這下算是喫定了。

    這時,三個人立即跑過來,對着洞口齊聲說道,“當家的,我們都能理解,他受傷了,就讓我們三哥拉你上來吧。”

    也不等秦獸答話,他們三個立刻兩自己的手伸進了洞裏。

    這時,雪虎也趕過來湊熱鬧,將自己的兩支前爪放到了兩隻手裏。

    而這兩隻手卻是張狗蛋和李牛皮的。

    雖然他家倆也感覺這手臂毛茸茸的,不太對勁,但立功心切,兩人也沒有多想。

    就一起用力,開始往上拽。

    可即便將手使出了喫奶的力氣,別說把洞裏的秦獸拉出來,就連一條手臂都沒有拽出洞外來。

    兩人面面相覷,一陣嘀咕,“當家的就下了個洞穴,怎麼突然之間變這麼沉了。”

    聽到張狗蛋和李牛皮兩人說的話,朱建國頓時感覺不可思議。

    什麼到家的一會兒功夫就這麼重了,分明就是着兩個傢伙娶了媳婦身子虛,沒有一膀子力氣罷了。

    找這麼多借口,也不嫌害臊。

    於是,朱建國立刻拍着胸脯說道,“二位兄弟,你倆準是沒喫飯缺少力氣,讓我助你們一臂之力。”

    聽朱建國的話音,無外乎就是嫌棄他們倆不中用。

    站着說話不腰疼。

    一看朱建國要來幫忙,張狗蛋和李牛皮正求之不得。

    既然這老小子要逞強,不如就隨了他的心意,讓他也親自感受一下什麼叫不自量力。

    朱建國擼起袖子,一手抓着張狗蛋伸進洞裏的手臂,另一隻手抓住李牛皮的手臂,開始咬着牙發力。

    常言道,衆人拾柴火焰高,原本張狗蛋和李牛皮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拉動的手臂,竟然被朱建國合計拉了起來。

    手臂剛一出洞,這三個人就看到了自己拉出來的手臂上密密麻麻長滿了長長的白毛。

    別說這是秦獸的手臂,這東西壓根就不是人的。

    三人頓時嚇得目瞪口呆,齊聲高呼,“當家的,你到底怎麼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兩隻前爪已經被拉出洞口,雪虎順勢爬了出來。

    它一躍跳出洞外,將身落在了張麻子跟前。

    正在水坑裏泡手的張麻子看到雪虎,頓時嚇得語無倫次,“虎,老虎,一隻白毛大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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