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奎將兩根木棍拿到麻繩前,開始徵求秦獸的意見,“當家的,用‘十字固’綁法吧?”

    十字固綁法不僅好看,而且還容易上手,而且由於綁法簡單,速度也快不少。

    秦獸沒想到這一點小事,劉二奎也會詢問自己的意見。

    他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好,你看着綁吧,怎麼舒服怎麼來。”

    既然秦獸都放話了,那也就沒什麼顧慮了。

    劉二奎就把自己熟悉的十字固綁法,使了出來。

    只見他用幾搓麻批子做了個活釦,先套住一根木棍。

    然後用同樣的方法,將整個木棍上都套上了麻批子。

    套完了第一根木棍,他又把麻繩的另一頭套在了第二根木棍上。

    橫的一排麻批子固定好了,就只剩下豎着的。

    秦獸趕緊給劉二奎遞過去一把麻繩,不耽誤他去穿豎着的一排。

    只見他將麻繩的一頭,來回在橫着的麻繩上穿來穿去,一個個“十字扣”就編制出來了。

    一根穿完,繼續穿下一根,不一會兒,就把剩下的麻繩全都穿完了。

    一個如軟席一般的擔架,也就做好了。

    看到編制的如此稠密工整的擔架,秦獸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二奎大哥,你這手活可以啊,一看就是老手藝人了。”

    “嘿嘿,沒什麼,就是手熟罷了。”被秦獸一通猛誇,他還不驕傲,立即催促秦獸,“當家的,咱們把山芋頭放上去,試試效果怎麼樣吧?”

    “好,試試就試試。”

    秦獸也正有此意?

    於是,兩人趕緊將一個個山芋頭,輕拿輕放,全都轉移到了剛做好的擔架上。

    秦獸趕緊跑到前頭,劉二奎站在後頭,兩個人四隻手,分別抓住木棍的四個頭。

    “當家的,擡擡看。”劉二奎一臉興奮地說道。

    秦獸也滿懷期待,“我喊一二,咱倆同時往上擡。”

    “一二。”

    “嘿,起。”

    秦獸一個口號剛落,兩人就同時發力,將擔架擡了起來。

    還別說,這東西真是夠結實的,他倆故意抖動了半天,一點問題沒有。

    看來這個辦法的確可行。

    再也不用擔心這些山芋頭被別的動物糟蹋了。

    這時,秦獸十分高興,他指着劉二奎身邊盛放蜜蜂的木箱子說道,“二奎大哥,把箱子放上去,咱們打道回府。”

    “好嘞。”

    見自己在這件事上,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劉二奎的心情也是無比舒暢。

    最起碼在秦獸眼裏,自己再也不是除了喫飯,其餘什麼都一無是處的存在了。

    被人重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劉二奎感覺自己的底氣也足了。

    於是,連同蜂箱和山芋頭,全都被一副擔架搞定了。

    如今火把已經用不上了,秦獸就挖了一和坑,將帶火苗的那頭插進了坑裏,然後又埋了一層土,徹底將火苗悶滅了。

    山林防火,重中之重,這句話爺爺秦三風可不止一次,警告過秦獸。

    作爲靠山喫山的趕山人,一旦因爲自己的原因,釀成了山林大火,不光給祖師爺蒙羞,還是受人唾罵的大罪人。

    這句教誨,秦獸一直謹記在心。

    他是一顆火星子也不會留下的。

    處理完善後工作,二人這才安心擡起擔架往回走。

    此時山間明月正懸天,林間清風拂面吹,二人頓覺清涼了不少。

    劉二奎還哼哼唧唧唱起了民間小調。

    只不過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穢之言,除了過過嘴癮,一點用處也沒有。

    秦獸裝作聽不見,自顧自吹起了口哨。

    可剛吹了兩三聲,就驚動了劉二奎。

    他滿臉委屈地說道,“當家的,別再吹了,你一吹,我就想尿尿,馬上都快尿褲子了。”

    什麼叫我一吹,你就想尿!

    吹個口哨他還有意見?

    秦獸一聽就不耐煩了,“就你事兒多,一泡尿都憋不住,說出來也不嫌丟人,況且你剛纔開黃腔,我可沒說你一句不是。”

    是啊,一個男人連一泡尿都克服不了,該怎麼克服女人。

    並且剛纔自己確實唱了不少讓人羞恥的東西,秦獸也聽得津津有味,並沒有阻止自己。

    於情於理,秦獸好像都沒有錯。

    “這……”劉二奎被懟得無力反駁,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想吹你就吹吧。”

    吹就吹,於是秦獸又悠閒地吹起了口哨。

    而身後的劉二奎真就憋不住了。

    只見他臉色通紅,豆大的汗珠開始從頭上落下來,“啪嗒啪嗒”往地上掉。

    即便這樣,濃烈的尿意,還是把他折磨得齜牙咧嘴,異常難受。

    終於,隨着秦獸連續幾次噓噓聲之後,劉二奎徹底控制不住自己的閘口,一瀉千里不復回。

    藉着山風,一股刺鼻的尿騷味,瞬間吹散開來。

    “你不會真尿褲子了吧?”秦獸覺察出了不對勁,開口詢問劉二奎。

    反正秦獸又沒抓住自己的現行,再說了他此刻正擡着擔架,也不方便扭頭往自己這邊看,劉二奎知道即便自己撒謊,也不會被戳穿。

    於是,他一臉無辜地反駁道,“可不要誣賴好人啊,就我這膀胱,別說一泡尿,就是三泡尿、五泡尿也能憋。”

    還三泡尿、五泡尿都能憋,說的好像自己的膀胱,比胃都大。

    這麼吹牛不打草稿的話,秦獸可不信。

    畢竟着空氣中瀰漫的味道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他繼續說道,“你沒尿,我沒尿,那這騷味從何而來?”

    別說秦獸了,就連劉二奎都聞出來自己這尿味確實不怎麼好聞。

    光嗆嗓子不說,關鍵還有點辣眼睛。

    這準是天熱上火導致的。

    死豬不怕開水燙,尿都尿了,他是王八喫秤砣,鐵了心不認賬,“我哪裏知道,興許是山裏的野獸撒的呢,你不是也看見了,仙人背上不光有巨蟒,還有野豬呢,我跟你說,野豬尿可騷了……”

    這傢伙不承認不說,還把野豬拉出來擋槍,虧他想得出來這麼不靠譜的藉口。

    明知道他不承認,秦獸卻不急不躁地說道,“好吧,等一會兒咱們到地方,看你褲子溼不溼不就全知道了,咱們看看到底是我冤枉你,還是你栽贓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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