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秦獸明明還跟自己說,一定不會讓這羣野蜂出現什麼意外。
怎麼今天一轉頭就把蜂箱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上。
這不是有意防範,倒像是光怕別人不知道。
於是,他端着茶杯跑到門口問秦獸,“當家的,你怎麼把這東西放到這地方,一會兒來人了,不怕飛出蜜蜂蟄住人啊。”
面對劉二奎的質疑,秦獸一本正經說道,“我就是要讓大家看到啊。”
原來秦獸是故意這麼做。
野蜜蜂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一真蟄傷了人,那這店鋪可真開不起來了。
說實話,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麼。
“當家的,我就搞不明白了,讓他們看這毒蜂,你圖什麼啊?”沒想到秦獸明知故犯,劉二奎有些氣憤。
誰知秦獸卻胸有成竹地說道,“不讓他們看到野蜜蜂,他們怎麼知道咱們的蜂蜜百分百是從迷魂嶺上採的野蜂蜜呢。”
好傢伙,爲了讓顧客相信自己賣的蜂蜜,是純正野蜂蜜,竟然要把蜜蜂都給搬出來了。
幸虧他不賣熊掌、虎鞭之類的,不然還不得去森林裏捕獵這些兇猛的野獸,栓到門前讓人蔘觀啊。
不過,聽他說了一番話,劉二奎突然意識到秦獸的認真態度。
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二字,畢竟他們是第一次開店,顧客也都是第一次來,想要取得大家的信任,用這個方法,既簡單又高效。
“當家的,還真有你的,都說薑還是老的辣,我看你可比老薑厲害多了。”
看到秦獸如此少年老成,劉二奎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讚。
在他看來,秦獸果真是做生意的好料。
解開了劉二奎的疑惑,秦獸這才緩緩說道,“你去屋裏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幫着弄一弄。”
“嗯,我現在就去看看。”劉二奎頓時心裏舒坦多了,屁顛屁顛地往店裏跑去了。
支開劉二奎,秦獸還有一樣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可不光要把蜂箱放在門口這麼簡單,畢竟現在整個箱子都被木板包裹着,別人根本看不到箱子裏究竟藏着什麼東西。
他要做的就是用一個鐵絲網把其中的一塊木板換下來,讓別人能夠通過鐵絲網就能清清楚楚看到成羣結隊的野蜜蜂。
不過,換鐵絲網畢竟存在一定的風險,這也是秦獸之所以支開劉二奎的原因。
爲了防止蜜蜂逃出來,秦獸先是從底部的一側將鐵絲網釘在了箱子上,然後從上面,慢慢將木板一點一點往外抽。
爲了防止蜜蜂從木板的縫隙裏逃竄,每當抽出一點木板,他就抓緊時間把鐵絲網往上釘一點。
就這樣,一點一滴往上挪,直到把整個鐵絲網全都釘在了箱子上,一隻蜜蜂也沒飛出來。
這時,透過帶有小眼的鐵絲網,非常清晰地看到蜜蜂在箱子裏的一舉一動。
可以這麼直觀而且近距離地接觸野蜜蜂,還是十分震撼人心的。
忙完蜂箱的活兒,秦獸抽身來到店內,他想看看大家佈置的怎麼樣了。
眼看忙活的差不多了,就差顧客上門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畢竟做這一切,完全是爲了吸引顧客前來買東西。
可這麼一個外表不起眼的小門店,怎麼才能招攬到顧客來呢。
一看什麼都準備好了,卻連一個顧客的影子也沒有,衆人都坐不住了。
“當家的,戲臺子搭好了,你唱的再好聽,沒人進來也不行啊,咱們總不能就這麼幹坐着等顧客吧?”
沒人來,一切都是白搭。
他們着急了,開始問秦獸到底該怎麼辦。
只見秦獸不慌不忙,這纔將自己開店的第一個錦囊妙計講了出來。
“兄弟們,你們現在就去到大街上,見人就說‘迷魂特產小店’今天開業,凡是來到店裏的客人,都能領回去一個神祕大禮,機不可失,先到先得。”
神祕大禮?
衆人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茫然。
哪有什麼神祕大禮。
莫非當家的還留了一手,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好東西呢。
他們頓時也開始好奇起來。
看出了大家渴望的眼神,秦獸卻故意賣關子,也不過多的解釋,只是叮囑大家只管按自己說的去做,其餘的就不要問了。
越是得不到的,越迷人。
衆人的心穴一下子被撩撥得癢癢的。
怎奈秦獸就是不肯說。
眼看門外豔陽高照,已經過了早飯時間,天氣也不熱,街上三三兩兩,還真有人在走動。
既然秦獸已經吩咐過了,別管有沒有用,先出去試一試再說吧。
就這樣,衆人成羣結隊出了店門,開始四散開來。
在張麻子的指揮下,有的去了東街,有的去了西街,還有的去了南街,其餘的去了北街。
分工十分明確。
這傢伙不愧是做過土匪頭子,人員安排得那是相當到位。
如此一來,不到晌午時分,應該就能把整個鎮上的每一個角角落落,家家戶戶全都宣傳一遍。
雖然不是逢集的日子,可秦獸這麼安排,最起碼能讓整個鎮上的人全都知道有一個叫“迷魂特產小店”的店鋪存在。
於是,從店裏走出去的兄弟姐妹,見人就上前打招呼,將秦獸交代給自己的話,一字不差地講了出來。
柳千惠並不知道秦獸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她不無擔心地問秦獸,“兒子,你這個方法能行嗎,會不會一天也沒有幾個人前來啊?”
做生意講究一個開門紅,她真怕第一炮沒有打響,秦獸以後的生意場上的路不好走。
相比柳千惠一臉緊張,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秦獸反而十分坦然。
“娘,不用擔心,咱們只管穩坐釣魚臺,這叫願者上鉤,我敢肯定會來不少人。”
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就有一人闖進了店裏。
來人扯着嗓子喊道,“誰是掌櫃的,不是說有什麼神祕大禮,禮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