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出門,秦獸立即叮囑柳千惠一行人道,“娘,你跟軟兒你們幾個先回店裏去,我把人送到派出所就回來。”

    柳千惠點了點頭,對兒子說道,“好,我們沒事,你自己可要小心點。”

    安排好了母親,秦獸又來到顧曉紅跟前,輕聲說道,“顧經理,沒嚇着你吧,這次飯也沒喫好,事情也沒談上,下次吧,下次我一定給你補回來。”

    原本還是一些生意上的事要找顧曉紅商議的,誰知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全被孟尼昧攪和了。

    不但什麼事情都沒談成,還把人嚇個半死,秦獸認爲有必要給顧曉紅澄清一下。

    畢竟顧曉紅也是敞亮人,見秦獸如此說辭,立即微笑着迴應道,“秦掌櫃說哪裏話,咱們都是自己人,你就不要這麼客氣了,來日方長,你先去忙吧,正好我也該回去了。”

    說着,顧曉紅道了別,快步走出了“真實惠”。

    打發走了顧曉紅,秦獸又來到顏如玉身邊,“顏掌櫃,飯錢孟尼昧都出過了,我也不用給錢了,就是把屋裏弄得一片狼藉,給你添麻煩了,我們就先走了。”

    顏如玉滿眼歡喜地看着秦獸,語重心長地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說什麼麻煩不麻煩,況且不是有人賠償了,你們就放心去吧。”

    她說的沒錯,所有被損壞的東西,都被孟尼昧這個冤大頭一人承擔了。

    而且顏如玉還留了個心眼,故意多報了二百塊錢,算是讓孟尼昧買了一個教訓。

    交代完衆人,秦獸率先走出了門口。

    眼看着秦獸都走了。

    於是,孟尼昧趕緊將自己找的廢物幫手扶起來,跟着秦獸他們一起往鎮上的派出所走去。

    如果不是鍾老三鎮不住孟尼昧,半路上讓他跑了,秦獸本可以不一起跟着去派出所的。

    不過既然來了,秦獸主管埋頭趕路,想趕緊處理了孟尼昧,再立即回到店裏去。

    見秦獸疾步如飛,鍾老三累得氣喘吁吁在後面追了起來。

    “老弟,你不要着急,我都跟不上了,我有話跟你說。”

    聽他說有事要講,秦獸也有意放慢了腳步,“三哥,到底是什麼事?”

    一追上秦獸,鍾老三就小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着反正你都來鎮上做買賣了,或許以後會碰到像今天這種事,所以想把派出所的馬所長介紹給你認識一下,他是我的老朋友了,絕對會照顧你的。”

    派出所的馬所長?

    其實鍾老三不說,別說馬所長了,秦獸連派出所的門在哪裏都不清楚。

    畢竟他也沒惹過什麼事,長這麼大都沒進過局子。

    今天如果不是孟尼昧非要置自己於死地,恐怕秦獸也不會下定決心將他往派出所裏帶。

    不過,鍾老三說得對,往後的日子少不了會跟派出所打交道,多條朋友多條路,最起碼不抓瞎。

    可轉念一想,畢竟自己兩手空空,冒昧來訪,會不會被人認爲不懂禮貌。

    於是,秦獸將心中的擔憂告訴了鍾老三,“認識一下也好,就是不知道這個馬所長有啥愛好,我來的匆忙,什麼東西也沒準備,人家不會不理我吧。”

    一聽秦獸要送禮,鍾老三立刻得意地說道,“我領着你來的,什麼都不要拿,畢竟我跟馬濤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俺倆從穿開襠褲就在一起,他敢收你的禮,我也不答應。”

    話雖這麼說,可鍾老三的好兄弟,畢竟不是自己的鐵哥們,秦獸一直在心裏盤算着怎麼才能跟這個馬濤所長拉緊關係。

    沒想到鎮派出所其實就在西街上,與自己的店鋪其實也沒離多遠,不多時,幾人就到了地方。

    站在門口,往裏看,派出所並不大,甚至有些破破爛爛的。

    破是破了點,但這地方一般沒什麼事也不會有人來,顯得寂靜又肅穆。

    看牆上貼出來的告示,一共才三五個人,爲首的正是一個叫“馬濤”的。

    畢竟一行三四個人,都快趕上派出所裏的人多了,爲了保險起見,鍾老三決定自己先去彙報一下情況。

    他對秦獸說道,“老弟,先別急,等我進去把馬濤叫出來。”

    難得見鍾老三穩重一回,秦獸點頭道,“好,三哥,快去快回。”

    光聽鍾老三說跟所長熟識,秦獸沒想到這傢伙來派出所像進了自己家一樣。

    眼睜睜看着鍾老三大搖大擺進了門,竟然沒有半點拘謹。

    在門外等候的孟尼昧,立刻笑盈盈地對秦獸說道,“秦老弟,待會兒進去了,多幫我說幾句好話,你就說我這兄弟喝醉酒了找你們事,所以被你們送進來了,當然了他這傷我就說是自己不小心磕的。”

    這傢伙不虧被人稱爲“孟算盤”,真是太精明瞭。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竟然連進局子的理由都想好了。

    不僅編造什麼喝酒滋事的藉口,還把責任全都推倒自己的狗腿子身上。

    秦獸心裏也清楚,自己真要這樣說了,別說孟尼昧沒什麼罪責了,就連他這個狗腿子頂多也是說服教育一下,就給放了。

    可這傢伙當時畢竟是衝着自己來的,而且還有想殺了自己的心思。

    秦獸就是再菩薩心腸,也不會對自己的仇人心軟。

    並且他也沒必要替孟尼昧說好話。

    於是,秦獸一臉嚴肅地回絕道,“我長這麼大,都不會撒謊,該怎麼說,我心裏有數,你還是把嘴閉上吧,這樣胡編亂造,恐怕到時候會罪加一等。”

    聽秦獸的口氣,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孟尼昧垂頭喪氣說道,“唉,看來這次真栽你手裏了,可憐我那山貨鋪子怎麼辦啊。”

    山貨鋪子就是孟尼昧的命,事到如今,他如果真被關了進去,心裏還在掛念着自己的鋪子沒人打理。

    “董掌櫃不是健在,你進去了,他肯定出山,自然就接手繼續維持下去了。”秦獸淡淡地說道。

    他知道,董掌櫃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沒打了糊塗的地步,算個賬賣個貨,一點問題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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