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馬濤不相信,鍾老三還迅速將自己的褲腰帶解開,叉着腿走到馬濤跟前,把自己受傷的部位亮給他看。

    看到鍾老三裸露這下半身,馬濤立刻擺着手呵斥道,“老三,快穿上,在我辦公室光着屁股成何體統。”

    誰知鍾老三根本沒把馬濤的話當回事,他繼續說道,“這有什麼,咱倆誰沒見過誰的,你屁股上有顆痣我還記得在哪邊呢,你看看我這現在還腫着呢。”

    見鍾老三一意孤行,不肯聽自己的話,馬濤起身離開座位,走到門口,一把推開大門,厲聲說道,“再胡說給我滾出去,小時候的事你以後別在我面前提了,這麼大人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況且人家孟尼昧可說了,你這傷勢是自己騎凳子上擱的,跟他可沒關係。”

    小時候的事情不讓提就算了,刻字機明明被人踢成這樣,卻被說成是自己用板凳擱出來的。

    眼看自己從小光屁股一起玩到大的夥伴,此刻卻聽信別人的謊話,鍾老三頓時來了脾氣,“馬濤,你睜大眼睛看看,我這上面還有腳踩過的印跡呢,就是他孟尼昧下的毒手,我怎麼會傻到用凳子摧殘自己。”

    看鐘老三如此激動,馬濤頓時沒有之前的底氣。

    他輕輕關上門,走到鍾老三跟前,小聲說道,“依我看這就是板凳擱出來的,你要是不服就去縣公安局鑑定科驗傷,咱們鎮上沒這個能力,不過即便你到了縣裏,也是徒勞,不用驗也會被鑑定爲板凳傷的。”

    這話秦獸算是聽出來了,畢竟縣裏屬於石菊開說了算,但那裏下沒人願意爲鍾老三主持公道。

    這傷勢還不是孟尼昧說了算。

    鍾老三不明白馬濤爲何會突然這種態度,他大聲質問道,“馬濤,你怎麼一會兒工夫就變成這樣了,爲何咱們兩兄弟的感情還不如一個陌生人一句話來的堅決?”

    面對鍾老三的質問,馬濤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地說道,“再好的感情也會變,我身爲一所之長,怎麼可能會感情用事,我依靠的是證據和正義,你一心想保這個打傷他人的秦獸又是爲何?”

    好傢伙,現在不光成了打人的兇手,還污衊鍾老三在用自己的關係,包庇秦獸。

    此刻,鍾老三已經徹底對馬濤死了心,他咬牙切齒說道,“你...馬濤,咱們這麼多年哥們,直到今天,我纔看清你的真面目,以前算我鍾老三瞎了眼纔會死心塌地對你,既然你說我包庇了秦獸,那麼我請問尊敬的所長大人,我們到底犯了什麼罪?”

    派出所他現在一分鐘也不想待。

    主要是看到馬濤就噁心反胃。

    既然肯認罪,馬濤頓時眼前一亮,緩緩說道,“你是包庇罪,不過諒你是初犯,不知者無罪,就對你進行口頭警告一次,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以後這種傻事可別再做了,爲這麼個小農民不值當,別忘了,你哥在縣裏,你還有很大的希望升到縣裏去。”

    馬濤算是說了心裏話,看在身在縣裏鍾老二的面子上,就不處罰鍾老三了。

    並且當着秦獸的面,他還直言不諱告誡鍾老三,像這種沒錢沒勢的小人物,根本不用庇護。

    可鍾老三根本不聽他的話,直接問道,“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還是說說我兄弟有事沒事。”

    見鍾老三如此那執迷不悟,馬濤搖了搖頭,並沒有理會他。

    而是轉過身來,一臉嚴肅地對秦獸說道,“秦獸,你犯了尋釁滋事罪,按理說需要拘留,不過剛纔孟尼昧很大度,直接表示願意和解,不過秦獸需要賠付醫藥費,不然他不答應和解。”

    尋釁滋事罪?

    這明明是孟尼昧以及他那幾個狗腿子犯的罪,現在怎麼安插到自己身上來了。

    況且孟尼昧可不止犯了尋事滋事最這麼簡單,他們一夥人可是帶着兇器行兇,很明顯是要置秦獸於死地的。

    這妥妥的殺人未遂。

    現在卻被顛倒黑白,反問秦獸願不願意和解。

    如果願意和解,還要賠償孟尼昧一筆錢。

    剛纔孟尼昧在“真實惠”求着自己,要拿一千塊錢私了秦獸都沒同意。

    現在倒好,這下要給人家錢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如果秦獸一意孤行,說不定還真要惹上牢獄之災。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先脫身,一切還需要從長計議。

    不過前提是自己不被關進來。

    所以對於孟尼昧提出的賠償和解,他選擇接受。

    “我願意賠償,多少錢,你說個數吧。”

    一聽秦獸願意和解,可把馬濤高興壞了,“識時務者爲俊傑,小夥子悟性很高啊,孟尼昧也不要多,你只需要拿出這個數,他就肯放過你。”

    說着,他豎起了一根食指,在秦獸面前晃了晃。

    看到馬濤舉起的手指,鍾老三忍不住破口大罵,“一千?這也太多了,孟尼昧這個狗日的這分明是坑人。”

    好傢伙,這個孟尼昧真夠不要臉的,秦獸沒要他的一千塊,這傢伙倒好,反過來訛秦獸一千塊。

    可這一千塊錢只是鍾老三猜出來的,馬濤並沒有認同。

    只見他用力搖了搖頭,再一次晃動手指,嚴肅地說道,“什麼一千,你再仔細看看。”

    什麼,不是一千!

    那是多少?

    “難道是...一萬?”鍾老三一臉驚恐,不可置信地看着馬濤,“姓馬的,你別胡鬧,別說這事不賴秦獸,就算真要賠償,他那點傷哪裏值一萬塊,你們這是要把人往死裏整啊。”

    一萬塊,這是什麼概念。

    別說秦獸拿不出來這個錢,就算鍾老三在鎮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也沒積攢出來這個數。

    “你們也太無恥了,從此別說我認識你。”

    鍾老三徹底怒了,他也不管馬濤生不生氣,直接端起自己面前的半杯熱茶,一擡手潑到了馬濤的臉上了。

    被破了一杯熱水,馬濤燙得齜牙咧嘴,一拍桌子說道,“你這樣的話,我可要告你襲擊公務人員,等着坐牢吧你。”

    說着,馬濤就要去門口喊人。

    這時,秦獸大聲說道,“別說了,這個錢我願意出,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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