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獸囑咐,大家都謹記在心。
但站在一棵香蕉樹下的張麻子卻樂呵呵地說道,“放心吧,師弟,兄弟們平日裏也種菜,這些小事不用交代。”
話雖這樣說,顯然生活在北方小鎮的他,並沒有見過香蕉。
看着一排排散發着誘人香氣的香蕉,張麻子卻是老虎喫天,無從下手。
雖然很喜歡香蕉散發出來的味道,但他並不知道這個東西該怎樣採摘。
張麻子一邊撓着頭,一邊發愁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香蕉,沒熟透之前是青色的,像這種金黃的顏色,就是表示已經熟透了。”
說話的是丁真坤,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
當然比沒出過紅山鄉的張麻子懂得多。
說着,丁真坤徑自來到張麻子跟前,伸手從一排香蕉上,摘下了一根又粗又長的大香蕉,淡定地剝下外皮,遞到了張麻子跟前。
“咬一口嚐嚐。”
咬一口?
長這麼大,別說喫香蕉了,見都沒見過,一說讓自己喫,張麻子還有點不太果斷。
但是丁真坤已經把東西遞到自己面前,不喫的話,立馬就暴露了自己膽子小。
很容易被丁真坤看不起。
他猶猶豫豫接過香蕉,先是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香!
一股濃濃的甜香味兒,比自己以前喫過的所有水果加一起都好聞。
喫就喫。
這麼好聞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有毒吧。
張麻子立即將香蕉放到嘴邊。
他不敢大口咬下去,只是試探性地用舌頭舔了一下。
還真是甜甜糯糯的味道,一點也不苦,更不澀。
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會如此好喫。
張麻子終於放下戒心,張大嘴巴,一口吞下去一大半。
他光知道香蕉香甜,卻沒想到這傢伙會如此軟綿,喫下去一大口,直接卡在了嗓子眼。
剛吞下去不多久,他就憋得滿臉通紅,“咳咳咳,噎死我了。”
見狀,丁真坤趕緊用力在他後背上拍了幾下。
一截香蕉瞬間從張麻子的嗓子眼掉了出來。
看到這麼好的香蕉,都被這樣白白浪費掉了,丁真坤忍不住嗔怪道,“哪有你這樣喫香蕉的,像你這樣,遲早把自己噎死。”
眼瞅着張麻子憋得兩眼直冒淚,秦獸也好心提醒道,“張麻子你就不能下嘴輕一點。”
面對二人指責,張麻子也意識到自己莽撞了,他連連點頭,“不好意思啊,不瞞你們笑話,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喫這東西,一看到香蕉這麼好喫,口確實急了些。”
說完,他再次拿起香蕉塞進了嘴巴里。
不過,這次他明顯學乖了,並不像第一次那樣毫無顧忌地猛咬一大口,而是淺淺地啃了一小節。
張麻子小心謹慎地咀嚼着嘴裏的香蕉,這時濃濃的蕉香瞬間在他嘴裏爆開,讓他欲罷不能。
沒想着這東西越嚼越香,越喫越想喫。
不大一會兒,一根香蕉,就被張麻子一個人吃了個精光。
喫完了一個,張麻子還覺得不過癮。
這時衆人看到張麻子喫的這麼舒服,也都十分眼饞。
一聽這傢伙還想喫第二根,大家頓時都不願意了。
“張麻子,見好就收,你都喫過一個了,比我們這些只能聞一聞的人強太多了。”
秦獸聽出了大家的意思,看來這些人也想喫香蕉。
“狗窩裏放不住剩饃,逮着好喫的非要一次性喫個夠,光你一個人喫,讓大家站着看你也好意思下嘴。”秦獸一邊說着張麻子一邊從樹上摘香蕉,“大家都過來,一人一根,嚐嚐鮮。”
沒想到秦獸這麼大方,竟然讓大家全都來喫香蕉。
本來早就被張麻子饞的直流口水,這下子終於可以輪到自己了,大家都爭先恐後往秦獸身邊趕。
“當家的,謝謝你請我們喫香蕉。”
接過香蕉,大家不忘對秦獸說一聲感謝。
張麻子厚着臉皮排在隊伍裏,又從秦獸手裏賴到了一根。
現在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根金黃的香蕉了,大家臉上頓時洋溢着歡快的笑容。
看到大家拿着香蕉卻不動手剝皮,秦獸立刻擺了擺手,笑着說道,“別傻站着了,開始喫吧。”
“哎,喫喫喫,當家的,你也喫。”一聽秦獸催促,大家紛紛動手,學着剛纔丁真坤的樣子,開始給自己的香蕉剝皮。
一根根潔白的香蕉從金黃的外衣下脫穎而出,散發着讓人難以抗拒的香味。
畢竟已經是第二次喫,張麻子比其他人快了不少,他第一個剝好了外皮。
“我就先不客氣了。”
看着別人笨拙的樣子,他樂呵呵地炫耀着說道。
人常說立秋後熬熱十八天,中午這會兒太陽正毒辣,照的路面都冒熱氣,走上去都燙腳。
可有一人頭頂着烈日,揹着個糞筐,拿一把鐵杴正在聚精會神的撿牛糞。
這個人叫秦獸,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打小腦袋就不太靈光。
不過也對,正常人誰能幹出這事,別人拾糞都是等太陽落山涼快了纔來。
“這一泡真大,還冒着熱氣呢。”
突然,他發現了一大泡牛糞,高興地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太好了,這一泡更大,就是有點稀了,不太容易鏟進糞筐裏。”
正當秦獸津津有味的享受着自己的勞動成果時,突然被一個女人叫住了。
遠處有個人影正騎着二八大槓從庫岔子村經過,突然一羣人圍了上來,堵住了騎車人的去路。
爲首的一個小年輕,打扮得流裏流氣的,穿着一件花格子襯衫,還梳了一箇中分頭,活像個狗漢奸,抓住騎車人的後座就是不肯鬆手。
“這不是勾欄子村的村花大美女,村長刁沖天的寶貝閨女刁盼子嘛,七裏開外我就聞出了你身上的香味兒了,真是香死個人了。”
原來被堵住去路的是勾欄子村村長刁沖天的女兒,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