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這就去抱些草料過來。”

    原本以爲秦獸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話要跟自己說,沒想到只是讓自己餵驢,柳軟兒頓時感到有些掃興,可嘴上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畢竟以大局爲重,只要秦獸不被其他女人招惹,柳軟兒也沒什麼擔憂和遺憾的。

    她知道,只要秦獸在自己身邊,遲早有一天會邁開那一步。

    於是,她手腳麻利地抱了一堆草料,放到驢棚,讓剛出生不久的小毛驢食用。

    秦獸檢查了大聯合自行車,特意彎下腰捏了捏前後兩個輪胎,檢查胎壓是否正常。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雖然此去朝陽縣只不過幾十里路,但這麼遠的路程,還要仰仗自行車馱着他和柳軟兒兩人。

    如果這東西漏了氣,壞了胎,豈不是影響了秦獸的行程和計劃。

    不過,秦獸平日裏特別愛惜自己這輛愛車,儘管買了這麼久,別說掉鏈子缺螺絲了,就連刮擦也沒有發生過。

    所以待他仔細檢查完畢,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

    他輕輕拍了拍車座子,轉身朝向驢棚催促道,“軟兒,收拾好了麼,收拾好了咱們就出發,不要耽誤了行程,畢竟一會兒還要到鍾老三那裏去一趟。”

    “來了,來了。”

    聽說了秦獸的焦急,柳軟兒立即將草料放到小毛驢能夠到的地方,就慌忙跑了過來。

    看到柳軟兒的身影,秦獸一邁腿就跨到了車子上,似一支橫在弦上的利箭,就要飛奔出去。

    “上來吧。”他開始招呼柳軟兒上車。

    “嗯。”柳軟兒當然看出了秦獸的架勢,忙不迭地追了上來,一屁股坐到了後座上。

    眼瞅着柳軟兒上了車,秦獸伸腿踩在腳蹬子上,連忙叮囑道,“坐穩了,我可要加速了。”

    秦獸是個急性子,柳軟兒知道他說加速就一定不會慢。

    爲了安全起見,她毫不猶豫將兩隻手放在了秦獸的腰間,牢牢摟住了他的腰。

    突然被表姐擒住了腰,秦獸也感到有些意外,內心瞬間起了波瀾。

    這還是柳軟兒第一次主動接觸自己這麼隱私的部位,秦獸的心裏猶如一隻迷路的小鹿,找不到出路似的來回亂撞。

    秦獸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握住車把都顯得有些溼滑。

    他突然很鄙視現在的自己,怎麼就被表姐抱了一下腰,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擔心表姐笑話自己沒出息,爲了掩飾內心的慌亂,秦獸故作鎮定地說道,“軟兒,這次進城,想買什麼就可勁買,全場的消費有秦公子買單。”

    一聽說要給自己買東西,還讓可勁買,柳軟兒頓時激動得不知所措,她知道秦獸至此進城的目的,是爲了替鍾老三擺平糟心事,她哪裏會想到這傢伙竟然還要給自己買東西。

    對於沒有進過城的農村人,她當然也渴望去縣城看看眼,所以這次秦獸讓她一起去,柳軟兒就十分興奮了。

    至於央求秦獸給自己買東西,她根本沒有奢望過。

    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有良心,竟然主動給自己買東西,而且還是隨便買。

    面對秦獸的慷慨,柳軟兒雖是滿心歡喜,卻沒有失去理智。

    她知道秦獸一個人照顧這麼多人不容易,而且鎮上的山貨鋪子也是剛剛起步,並且有掙到多少錢。

    況且以後兩人結了婚,用錢的地方多着呢。

    柳軟兒可不想秦獸爲了自己,就肆意揮霍,不計後果。

    她一本正經地勸誡秦獸,“我沒什麼要買的,再說了,咱們的店鋪剛開業,也沒掙到什麼錢,再說了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還是節儉一些比較好。”

    什麼,柳軟兒竟然主動拒絕了秦獸的好意,什麼都不願意買。

    原本秦獸以爲,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抵擋住購物的誘惑,可柳軟兒的回答卻讓他感到意外。

    表姐果然不是一個物質的女人,這一點讓秦獸大爲震撼。

    也更加堅定了他對柳軟兒的感情。

    儘管柳軟兒口口聲聲說什麼都不缺,可作爲朝夕相處的兩個人,看着她穿得如此粗鄙,秦獸當然知道她缺什麼。

    他知道柳軟兒心疼錢,“沒什麼可買的”只不過是一句藉口罷了。

    於是,秦獸略帶戲謔地說道,“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難得進一次城,衣服該買還是要買一些,咱們總不能讓城裏人瞧不起咱。”

    秦獸說得沒錯,人靠衣裝馬靠鞍,沒有一件穿着順眼的衣服,確實容易被人看不起。

    如果像往日一般在鄉下,穿什麼都無所謂,畢竟大家都不富裕,誰的衣服也華麗不到哪裏去。

    也不存在誰看不起誰。

    可這次不一樣了,朝陽縣城有錢人多,豈是一個小小的窮鄉僻壤能夠比擬的。

    柳軟兒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秦獸的話,她還是聽進去了。

    “好吧,到了城裏,你給我挑一件,別買太貴的就行。”

    柳軟兒把主動權交到了秦獸手裏,畢竟這小子的眼光一向靠譜。

    在她看來,秦獸看上的東西,就一定錯不了。

    秦獸一聽柳軟兒讓自己給她選衣服,頓時露出一抹壞笑,“嘿嘿,這麼相信我,就怕我敢選,你不敢穿。”

    雖然看不到秦獸的面部表情,可柳軟兒也能猜到他那猥瑣的笑容。

    她立即握緊拳頭,朝秦獸後背錘了起來,“有什麼好笑的,一件衣服而已,有什麼不敢穿的。”

    雖然柳軟兒沒有太用力,可她畢竟膀大圓腰,渾身是勁,才捶打了幾下,秦獸就受不了了。

    他趕緊用威脅的語氣說道,“你這拳頭比李元霸的擂鼓甕金錘都厲害,再打我可就要騎進山溝裏去了。”

    柳軟兒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被秦獸比作莽夫李元霸,她哪裏會依。

    這下秦獸可算捅了馬蜂窩,不讓她捶打自己,柳軟兒卻下手更重了。

    嘴裏還喋喋不休,沒好氣地說道,“好你個秦獸,竟敢這樣說我,你纔是李元霸呢,你全家都是李元霸。”

    “咳咳咳...”秦獸喫不消,猛然咳嗽了幾聲,“好姐姐,都怪我口無遮攔,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趕緊收手吧。”

    聽到秦獸討饒,柳軟兒這才罷手,她衝着秦獸的小肚子拍了拍,厲聲說道,“再胡說八道,我打的可就不是你的背了。”

    好傢伙,這是警告秦獸,如果再有下次,自己的下半身可就不保了。

    “你放心吧,我記住了。”

    他身子一緊,哆嗦了片刻,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只顧着埋頭騎車,再也不敢胡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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