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有點對不住秦獸,於是,就鬼使神差地拉起了秦獸的手。

    這樣,他們三個人的手就放在了一起。

    而且,最下面是殷道虹的手,中間是秦獸的,而鍾老三的手在最上面。

    整得好像他是牽線的月老,在幫秦獸和殷道虹撮合一樁好事。

    這怎麼能行。

    於是,鍾老三趕緊把秦獸的手抽出來,自己伸手握住了自己老婆的潔白如玉的手。

    看到他這麼斤斤計較,殷道虹有點不耐煩地埋怨道,“我自己的手,我都不計較被誰摸了,你還計較這些,你那心眼啊還沒針眼粗。”

    自己只不過是爲了提防秦獸揩油,沒想到卻被自己跑破嫌棄了。

    鍾老三生氣地說道,“我要這麼粗的心眼乾什麼,有鋼用在刀刃上,只要該粗的地方粗就行了。”

    見他倆嘰嘰歪歪又吵起來了,秦獸聽得頭皮都麻了。

    他提高嗓門說道,“廢話不多說,三哥,我想說的是,你跟二哥因爲錢才鬧掰的,你先不仁在前,想要和解,多少也要拿出一點誠意來,不如這次你就出點血。”

    秦獸的話很好理解,那就是給鍾老二一筆錢,拿錢消災。

    “老弟,你說的沒錯,其實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可到底該拿多少錢,多了少了,這個度我一直把握不住。”

    說着,鍾老三面容緊張地看向秦獸,希望他能給自己拿個主意。

    一說到錢,不光鍾老三把注意力集中到秦獸面前來,就連一直喋喋不休的殷道虹也圍了上來。

    “好你個鐘老三,拿錢的事,你不給我商量,莫非你藏的有私房錢?”

    畢竟殷道虹掌握着財政大權,鍾老三的錢全都放在殷道虹手裏。

    即便前段日子自己回了孃家,他也會老老實實,按時把工資和外收入給自己送過去。

    可以說,只要是用錢的時候,哪怕是買包火柴,鍾老三都要朝殷道虹張口。

    不是有那句話麼,男人有錢就變壞。

    在殷道虹看來,鍾老三手裏一分錢都不能留。

    所以這次鍾老三商量用錢的事,卻沒給自己打招呼,這讓殷道虹深感意外。

    以一個女人的敏感性,殷道虹猜測十有八九,鍾老三是私自藏錢了。

    這是她不允許的。

    面對逼問,鍾老三面不改色心不跳,信誓旦旦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咱家的錢不都在你手裏,我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啊,之所以沒告訴你,還不是因爲這事還沒有敲定。”

    這個理由還算合理,殷道虹深信不疑,她一臉傲嬌地說道,“諒你也不敢藏小金庫,你們商量出來個數,需要多少我拿給你。”

    秦獸聽了早已在心裏嗤笑起來,這個傻女人還不知道鍾老三揹着她,已經將家裏能藏錢的地方,全都藏滿了。

    此時,鍾老三藏錢的那個花瓶就在不遠處的地上躺着,看樣子這傢伙取走了瓶子裏的私房錢,還沒來得及收拾殘局。

    於是,秦獸故意逗笑道,“哎,三哥,你這個花瓶怎麼是空的,不種上一株花草簡直是太可惜了。”

    “這...這個嘛,我...我還沒想好種什麼來着。”

    這個玩笑可把鍾老三嚇壞了,他趕緊跑過去,用身子擋住瓶口,吞吞吐吐說道。

    秦獸的話把殷道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這個花瓶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一邊說着一邊徑自朝花瓶走了過去。

    眼看殷道虹就要來到跟前,鍾老三頓時慌了神。

    秦獸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給自己捅窟窿,他連忙捂着瓶口,嬉皮笑臉對殷道虹說道,“你不在家時我買的,咱女兒不是喜歡花花草草麼,看到這個花瓶很漂亮,我就買下來了。”

    殷道虹注意到了鍾老三的面目表情不太對勁,難不成他是怕自己責怪他胡亂花錢。

    既然閨女喜歡,那就買了。

    畢竟他們兩口子到了這個年紀,膝下也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別說是一個不值錢的花瓶了,就是閨女想要天上的月亮,只要有登天的梯子,他們夫妻二人也會義無反顧爬上去。

    看到鍾老三這副模樣,殷道虹忍不住笑道,“不就是一個長脖子花瓶麼,買就買了,我又不會說你什麼,看把你緊張的。”

    說完,她笑得前仰後合,腳步也不再往前邁。

    幸好她並沒有繼續往前走,要不然真有可能露餡。

    如果被這母老虎發現自己藏有私房錢,恐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剛纔對秦獸承諾的不再動粗的話,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好險,鍾老三長吁了一口氣,事不宜遲,他立即雙手環抱,將花瓶抱到了隱蔽的牆角里去了。

    “哈哈哈。”看他爲了隱藏自己的謊言,抱着花瓶狼狽的模樣,秦獸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怕殷道虹起疑心,他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趕了回來,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着秦獸說道,“老弟,別光顧着看戲,到底給二哥拿多少錢合適,你幫我出出主意啊。”

    看戲?

    哪裏有戲。

    一旁的殷道虹和柳軟兒面面相覷,一臉茫然。

    也不怪這兩個女人笨,本來這齣戲就只有他鐘老三和秦獸知道。

    鍾老三將拿多少錢的難題拋給了秦獸。

    至於拿多少錢,這個度確實不好把握。

    畢竟自始至終,秦獸都不知道鍾家兩兄弟狼狽爲奸,到底搜刮了多少錢。

    往細了說,鍾老三自己私吞了多少錢,秦獸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拿少了別說想讓鍾老二原諒自己這個不講情義的弟弟,恐怕秦獸連他的好臉色都休想看到。

    可拿多了鍾老三這個吝嗇鬼,又怎麼會心甘情願把口袋掏空。

    所以,這事很難辦。

    秦獸必須知道他們的底細,方能更好地把握這個度。

    於是,他也不拐彎抹角,斬釘截鐵問道,“那麼三哥,你們之間是否有一個賬本,上面記錄着這麼些年,你們到底攢了多少錢。”

    “賬本?”

    被秦獸這麼一問,鍾老三頓時像被雷擊中了一般,身體快速顫抖了一下。

    “有是有,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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