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算出來自己私吞的部分,那自己的底細無疑都會暴露在鍾老二的眼皮子底下。
“就算老二知道了又怎樣,他總不能帶着人來我家裏搶吧。”鍾老三卻硬着頭皮反問道。
沒想到自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個可惡的鐘老三卻很是執迷不悟。
非要讓秦獸把話說得直白。
於是,他指着鍾老三的腦袋瓜子,開門見山地說道,“這次去縣城找二哥和解,如果你帶去的錢太少的話,無疑會讓他覺得你沒有誠意,不過是在敷衍了事罷了,這樣一來,豈不是弄巧成拙,適得其反?”
“這...”鍾老三聽得滿身是汗,不停揮舞着手臂擦拭着臉上的汗珠,咧着嘴迴應道,“還真是這麼個道理,這可如何是好。”
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自覺地圍着秦獸轉來轉去。
眼看都快被他轉暈了,秦獸伸手抓住了鍾老三,給他出了個主意,“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去東間把嫂子叫出來商量一下,畢竟這是你們鍾家的家事,我一個外姓人,也做不了主。”
畢竟鍾老三師哥氣管炎,一個錢的家都當不了,他掙來的錢,全都被殷道虹管着呢。
別說他鐘老三拿不定主意,就算做出了決定,還要過殷道虹這一關。
只有這老孃們點頭答應了,纔算最終通過。
所以說,鍾老三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根本沒什麼用。
“老弟說得對,我這就去找你嫂子商量商量。”
被秦獸這麼一點撥,鍾老三立即通竅了,連忙跑起來,一頭鑽進了東間裏。
其實鍾老三與殷道虹商量的結果,秦獸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以這個母老虎愛財如命的做派,這件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五萬塊錢都不捨得出,讓她把全部家當都拿出來,她能同意纔是活見鬼。
不一會兒,鍾老三就耷拉着腦袋,從東間走了出來。
一看到秦獸他就搖起了頭,“你嫂子死活不答應,看來想跟二哥和解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了。”
果然不出秦獸所料,這件事根本商量不成。
看鐘老三的態度,不光殷道虹不願意掏光家底,就連他自己也是心不甘情不願。
讓他把家底全都拿出來,乾脆不和解好了,這樣一來,一分錢都不會損失了。
看到秦獸一言不發,鍾老三面帶歉意地說道,“對不住啊老弟,是三哥唐突了,讓你跟弟妹二人白跑一趟。”
他這話用意十分明顯,這隻下逐客令啊。
好傢伙,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後,也太沒有人情味了。
柳軟兒看不夠鍾老三這副嘴臉,立刻起身對秦獸說道,“秦獸咱們走,就跟誰稀罕待在這裏一樣,我早就受夠了。”
說完,柳軟兒十分厭惡地看了鍾老三一眼,擡腿就往門外走。
“且慢。”
誰知秦獸一點也不感覺到尷尬,他不慌不忙地叫住柳軟兒。
說完這些話,秦獸緊走幾步,趕到柳軟兒跟前,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啊,這...這...這可如何是好,我總不能天天躲在家裏不出門吧。”
聽了秦獸的好言相勸,鍾老三連連後退了幾步,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秦獸說得沒錯,雖然擺平了一個趙大強,誰能保證以後不會有其他人躲在暗處行刺自己。
這次有秦獸在身旁保佑,但他總不可能天天在自己身邊,下一次或許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
唯一能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要跟自己的二哥和解。
眼看秦獸就要走出門外,鍾老三立刻提高嗓門喊道,“老弟請留步,我突然想通了,我願意將這幾年掙的錢,全都拿出來給二哥,有勞你繼續走一趟,幫我把這些錢送到縣城去。”
自從對鍾老三說完那些話,秦獸就附在柳軟兒耳邊說道,這傢伙一定會在十個數之內,請自己回來。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秦獸說到“五”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了鍾老三挽留他們的聲音。
而秦獸卻像沒聽到一樣,帶着柳軟兒,徑自走出了門外。
來到院外,柳軟兒忍不住問道,“秦獸,明明聽到了鍾老三在叫你,爲啥不理他啊?”
秦獸看着單純善良的柳軟兒,心疼地回答道,“你剛纔不是還因爲被他趕出來而生氣嘛,這次我給你出出氣,讓他過來請咱們,咱也擺擺架子,讓他出出洋相。”
一聽秦獸是爲了自己才故意不理會鍾老三,柳軟兒頓時感到自己現在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依偎在秦獸胸前,不吐不快,“對,必須讓他付出點代價,像鍾老三兩口子這種人,還得你來治。”
柳軟兒有句話滅有說錯,像鍾老三這種人,還就得秦獸來教訓。
“當然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這個代價我早就想好了,我已經想好了對付他們的招數,我這招就叫‘請君入甕’,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請君入甕?”
一聽秦獸已經有了辦法,柳軟兒頓時欣喜不已,“哈哈,那不是對付烏龜王八蛋的招數麼?”
“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秦獸微笑着點了點頭。
說完,他立即拉着柳軟兒停了下來,單等着鍾老三過來請人。
這時,急促而又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這是鍾老三追上來了。
只見他拖着肥胖的身體,咬着牙飛奔到秦獸和柳軟兒跟前,攔在兩人身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老弟,等等三哥,先別急着走,我想通了,我想通了。”
就這百十步路,就把鍾老三走出一身汗。
看着他汗如雨下,站在自己面前,秦獸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問道,“想通了,三哥想通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