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琴音一頓，長長的紅色水袖向四面八方而去，不少權貴早就手隨心動地抓住那飄到自己面前的水袖，曖昧戲謔笑着，有的把玩，有的放在鼻邊聞。
墨玄宸連眼眸也沒擡一下，手掌輕輕一揮，向他這邊而來的水袖便被中途改了方向。
“王爺。”憐姬一聲嬌媚呼喚，身如遊蛇幾步便來到了軒轅謙的身邊，嬌柔媚笑，身若無骨地投入他的懷裏。
軒轅謙朝着她小臉捏了捏，意味不明道：：“憐姬，今日這舞跳得本王可不喜歡。”
憐姬眨了眨眼，這個舞可是她練了許久的，旁人見了也說不出一個不好來，軒轅謙怎會不喜歡？
“王爺，妾身可是練了許久呢。”憐姬身體彎了彎，自己的白嫩大饅頭就這麼對上他的大掌，眼神如絲地看着他。
軒轅謙很享受這種主動送上來的玩物，手掌也毫無半分憐惜，直接在大白饅頭上上下左右跟揉糰子似的，目光則看向黎洛：
“以前就聽聞翼王妃舞跳得不錯，琴彈得也不錯，你不如跟翼王妃請教一番。”說着手掌用力一揉，憐姬疼得下意識驚叫了一聲，花容月貌般的小臉微微泛着尷尬。
她轉頭看向王爺說的人，目光驚豔的同時又有些不甘，若不是她，王爺又怎會當着衆人的面如此粗魯對待她。
細長的眼眸流轉着算計時，目光不小心對上墨玄宸的眼眸，目光冷若寒冰，清冷疏離中透着幾分怵寒，她打了個寒顫，害怕地收回目光。
明明是陽春白雪般的容姿，對黎洛說話時的溫柔讓人如沐春風，可是若那雙眼彌上了冷若冰霜的寒，便讓人如墜九天寒冰中一般。
憐姬嚇得頭一低嬌媚地訕笑道：“王爺說的是，往後我一定會用心向翼王妃請教。”
軒轅謙粗魯地把她甩開，她一個趔趄差點倒地。
對她這無用的反應，軒轅謙是失望至極，還以爲她會上前挑釁呢。
軒轅謙無趣地開始喝酒。
一直到夕陽西下，軒轅謙下了主位走到黎洛與墨玄宸這一桌。
他酒喝了不少，只站在那裏，就一股難聞的酒味撲面而來。
手上執着酒杯，腳下一個趔趄就歪坐在黎洛旁邊。
身邊的憐姬端着酒盅在旁邊伺候着，等着倒酒。
微微擡眼瞅了面前女子一眼，眼裏盛滿了嫉妒和不甘，不就臉蛋長得好看點，其他地方……就那小饅頭，也不知道翼王怎麼能忍受的？
那濃烈噁心的酒味更加明顯，黎洛不悅地皺了皺眉。
軒轅謙微眯着眼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着黎洛，哈哈大笑起來：
“黎洛，今日本王越看你越覺得美。”
無掩飾的聲音讓在場喧鬧的衆人立刻安靜下來，震驚的看着軒轅謙，又惶恐地看着墨玄宸。
這謙王怕不是瘋了！
在那麼多百官和權貴的面，當着調戲翼王妃？
黎洛面無表情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謙王喝多了？”
她指尖朝着軒轅謙的方向，隨意的彈了彈，語調帶着幾許不耐的慵懶：“發酒瘋到一邊去，別在這礙眼。”
晃晃悠悠站起來，準備給黎洛一點顏色看看，可下一秒，他就被憐姬啪啪幾巴掌打得頭暈眼花。
黎洛不緊不慢地開口：“太輕了。”
憐姬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軒轅謙臉上，竟還哈哈笑了起來。
“媽的，你找死！”
軒轅謙大怒，伸手拽着憐姬的頭髮，手掌就要狠狠呼上去。
他本就練武，力氣並不是尋常女子能承受的。
這一巴掌下去，憐姬怕是要去了半條命。
這讓人沒想到的是，巴掌沒落到憐姬臉上，反而朝着自己的臉，左右開弓扇了起來，這一發瘋起來連自己都打的操作，讓衆人都震住了。
而他面前的憐姬也是，拳打腳踢個不停。
憐姬淚流滿面，不是不想停，是停不下來，那手像是不聽自己使喚了一般。
軒轅謙用盡內力控制自己的雙手，在看他面前的瘋女子，整個人勃然大怒，怒吼道：“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快把這賤蹄子給我拖下去！”
旁邊的兩個侍衛這纔回過神，連忙上前粗魯地拖着憐姬離開。
謙王的怒氣怕是這小小憐姬承受不住的。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如此柔弱的女子，居然能從他們手上掙脫掉，整個人撲向軒轅謙。
軒轅謙伸手要阻止她，卻不想被她緊緊攥着手，一口咬掉了手指。
“啊——”軒轅謙慘叫聲響徹這個宴會院，兩根手指都被憐姬給咬下來了。
最可怕是憐姬彷彿覺得不過癮，還要繼續上前咬他的手指。
“這賤婢發瘋了，還不快把她給拉走，拉不走就殺了！”
其餘衆人都被嚇了一跳，離她遠遠的同時，高聲呵斥。
這樣一個供消遣的賤婢死就死了，若王爺生命受到威脅，他們在場的人怕是都逃不掉責任。
軒轅謙捂着被咬斷的手，冷汗佈滿臉頰，看着地上那兩根斷了的手指，殺意噴薄而出。
“臣妾好害怕呀，王爺我們回去吧。”女子漫不經心的話語從後響起，衆人看着黎洛，那臉上哪有一點懼意。
倒是她旁邊坐着的其他家眷們個個嚇得臉色都白了。
還有那軒轅思思，不知是她膽大還是心大，不害怕就算了，居然還喫得那麼歡快，彷彿沒發現院中發生的事。
“好。”墨玄宸點了點頭，絲毫不在意場上的混亂，輪椅路過還在低頭喫東西的軒轅思思面前停頓了一下，軒轅思思擡頭，拿着帕子擦了擦嘴，麻溜地跟上。
誰讓那十三弟上杆子找死，居然敢當着那麼多人面調戲洛兒，把表哥視爲無物。
雖然不能確定，但憐姬不正常的發瘋應該和洛兒有關係。
這也就斷了兩隻手指，若是墨玄宸出手，怕是人都要被扒層皮。
三人在衆人的驚詫，惶恐的注視下離開了謙王府。
就在他們離開後，憐姬身子一抖，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只覺手又疼又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