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府馬車得皇上特權,可直接行駛入宮門。
直到了擺宴的慶生宮宮門前才停下。
“咯吱咯吱”車輪子的聲音,與車伕一道:“籲——”御馬聲音落下,宴會外圍的人們自覺轉頭看去。
見馬車就知曉這是翼王府的馬車,本來交談的聲音也弱下了,慢慢放開一條道路。
“翼王,翼王妃到!”
宮人幫着車伕穩住馬匹,這一旁門口候着的宮人也大聲通傳出來。
墨離架上輪椅專用的階梯,車簾掀開,黎洛推着墨玄宸下了馬車。
兩人揹着日光,欣長的身影被月光照映得斑斑光點。
今日的墨玄宸穿着正裝莊嚴的紫色朝服,衣面上繡着金色雲紋,凝脂玉佩,紅色流蘇,腳踏金絲流雲靴。
烏黑的頭髮被一個精緻的紫玉套在明珠發冠之中,紫玉冠兩邊垂下淡紫色髮帶,寒風一吹,微微飄逸。
他猶如陽春白雪般,周身被光芒包裹宛若仙人降世,無奈他眉宇間肅殺之氣太重,讓人不敢靠近。
而他身邊的黎洛穿着和墨玄宸同色系的紫色收腰裙,三千青絲用紫色髮帶挽住,身姿娉婷。
之前還未覺得,嫁給翼王之後,面容像是張開了般,又妖又媚,妥妥一個國色天香,最讓人難以從她臉上挪開的是那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眸,彷彿氤着琉璃一般,顧盼生輝。
如果被蒙塵的瑰寶,現在纔開始綻放她的光彩。
衆人看呆了,直至兩人身影消失在面前,衆人才回過神來。
兩旁讓開道,黎洛推着墨玄宸直接走進了宮殿裏面。
宮殿之大可以容納千人,中央纔是真正權貴人坐落的地方,最高位置上坐着的正是皇帝軒轅澤,身穿明黃繡龍華服,頭戴珠玉玉冠,面上含着威嚴的笑容,接受着萬方朝賀。
他身旁榮貴妃的位置是空着的,兩旁下方便是各位王爺。
此時宮殿裏一片歌舞昇平,無數的人往來奔走,歡歌笑語幾乎直達天際。
楚國太子楚雲和星月國太子南榮百里在宴會開始前已到了地。
歌舞喧囂,幾行人馬各懷心思,卻看似融合之極,卻暗藏玄機。
“翼王妃,你來啦!”見到黎洛身影,南榮欣妍立刻熱情地撲了過來,送給黎洛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這次跟着南榮百里一起前來,是想在爭取一下,軒轅澤可是她一眼就看中的人,那個榮貴妃之位,她要定了。
有宮女見她過來,連忙走上前道,“翼王妃請留步。”
黎洛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疑惑道:“怎麼?”
宮女不出宮,自然不知宮外流言,也不知她醫術如何,所得到消息還是之前黎相家那胸無點墨的嫡長女。
宮女眼裏有着鄙夷,但身份卑微,自然不敢太過明顯,臉上端着恭敬笑容,說道:
“翼王妃有所不知,榮貴妃今日特意舉辦了賞花宴,各位妃子和公主都在那。”
黎洛聽完,擡頭看了眼大殿內,果然都是清一色男。
在這種場合鬥智鬥勇她確實不喜歡,和墨玄宸說了一聲,便帶着南榮百里去了賞花宴。
“聽說翼王妃也來?”
“是啊,你還怕她不成?我們可都是各家的嫡親女兒,她再怎麼受寵,也不會敢欺負我們的。”
“呵呵,聽說那南榮欣妍喜歡皇上?這次也是爲了榮貴妃之位來的,她和翼王妃交好,會不會比我們都有機會?”
“呵!要是她有機會,皇上早就娶她了,還用等到現在?”
“我想也是,呵呵呵。”
裏面越說越歡,黎洛冷眼旁觀。
這哪是賞花宴,明明就是母老虎穴。
這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們,說出來的話卻比誰都難聽。
南榮欣妍在皇宮內長大,自然見識太多這樣的女人,絲毫沒把她們放在眼裏。
她既然敢來,就已經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
“你們不是賞花嗎?怎麼學人家長舌婦搬弄是非來了。”
黎洛緩緩走進宴中,冷睨着她們
宴中女子見到她和南榮欣妍走進來,黎洛那眼神太冷,讓她們忍不住心裏開始打鼓,立刻停了調笑的話。
宮女這時上前道:
“翼王妃,欣妍公主,這賞花宴作爲離國的傳統,女子參加賞花宴都要寫一首詩,爲表現女子的才貌德體。”
黎洛挑眉,心裏暗罵,怎麼現在才說?
她過來的時候還真沒想這麼多。
這不就是趁這個機會宣傳自己的嗎?
若是文采兼備,說不定就會找個好人家。
嘖!
若是她胡亂說的話,那她草包的名頭,可就老老實實掛在頭上了。
饒是她不在意,也不能讓翼王府,讓墨玄宸背這個恥笑的名聲。
黎洛冷笑,既然如此,那她就讓她們好好長長見識吧。
她擡眼看着面前的宮女,眼神薄涼,讓人透骨生寒:
“這賞花宴應該是前幾日就準備了,今日纔跟我說,不知是貴妃遺漏了我,還是不將我這個翼王妃放在眼裏!”
宮女額頭頓時冒汗,不敢說這是榮貴妃的意思,只好戰戰兢兢道:“奴婢不敢。”
黎洛冷淡看她,隨後就收了目光,看向南榮欣妍,溫和道:“欣妍,想要皇后之位就要自己爭取哦。”
她其實不看好兩人,畢竟軒轅澤那人太花了,後宮佳麗就沒少過,怕欣妍跟了他之後會傷心,失望。
“好,拿筆墨來。”
“是。”宮女連忙拿出了準備好的筆墨宣紙,擡眼期待看着南榮欣妍和黎洛。
百花宴中的女子們也不由地洗耳恭聽,想要看看她到底能夠做出什麼詩句來。
南宮欣妍,很快寫好。
宮女啓脣:“開時似雪。謝時似雪。花中奇絕。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徹。”
聽完之後,大家並沒有覺得多驚豔,倒是中規中矩。
目光齊齊落在剛放下筆的黎洛身上,想知道這個一直被稱爲草包的翼王妃到底能做出什麼樣的句子。
黎洛勾脣,既然她們想要聽就讓她們聽好了。
好歹她前世還是個學霸,還能比不上這羣深居簡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