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妃,女子太聰慧當真也未必是好事。”
被直擊說出這話,軒轅澤面上溫潤如熙的神態微笑漸漸淡去。
少了這道笑意這層面具,他一雙淺色如同琥珀的瞳孔卻一改平時讓人覺得清澈剔透,反而好似凝結冰凍的深湖,雪白的肌膚也更如同這滿天地雪花冰冷,一眼看去讓人覺得一股冰霜般的冰豔,透着深邃的危險。
黎洛不以爲意:“是嗎?”
軒轅澤負手而立,沉吟了一會,道:“朝堂局勢,前朝大臣聯合施壓,朕也把控不了。”
“只要他擋着一些人的路,那他就會成爲那些人的敵人。”
黎洛哼笑道:
“他們想要他保護江山,又想讓他無兵無權,他又不是個泥人,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兩人說話之間神色口氣都非常的平靜,但是言語的內容卻異常的爭鋒相對,崢嶸可見,直到這一刻沉默下來。
軒轅澤看着眼前她從容霸道的神情,最終緩緩道:
“時辰不早了,朕先回去了。”
“好走,不送。”黎洛微笑送客。
軒轅澤轉身離去,背影如松,神情在轉身之際變得複雜。
女子珠落玉盤的聲音,張揚霸道,字字如劍,聽在耳中便是震撼到了心中。
羨慕了,當真是羨慕了。
若是有個聰慧無雙的女子這般的在意自已,這般想着自已,定是讓人非常開心的罷。
一路踏雪的遠去,只餘下淺黃色的淺影,消失在了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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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獄外。
一襲月牙白長袍冷頎的男人,側顏俊美凌厲,對着面前的兩人輕聲交代着。
“讓人看好嚴赦,別讓他死了,將追殺洛兒的那個男子頭顱送給太后。”
墨離愣了下:“那高手是太后派來的?”
墨玄宸神色淡漠:
“太后見到那頭顱若是心慌了,必會有所動作。”
“至於那些鐵衣衛的頭顱,將他們送到大理寺,讓大理寺的人查清楚,嚴赦是怎麼能調動這麼多死士的!另外,你去查一下,嚴家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活着。”
嚴刑逼供都不能讓他開口。
他並不認爲嚴赦衷心,定是有什麼把柄在背後人手中。
墨離點頭:“是。”
“墨雲,發暗月閣密令,讓玄天昊回來!”
墨雲領命:“是。”
那懸崖洞穴中的東西,不能招搖,讓玄天昊來處理是在合適不過。
兩人退下後,墨玄宸正準備回府,剛邁開腳步突然面色一變,劇烈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臉色蒼白如紙。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痛疼的感覺就消失不見,彷彿那痛疼感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大雪紛飛,飄落而至,墨玄宸站在雪下,似是想到什麼,擡起右手,那紅點異常鮮豔刺眼。
他深邃的眼眸瞬間沉了下去。
翼王府,廊檐下,黎洛抱着湯婆子翹首望着。
拉着他的手往廂房裏走:“你看你臉色蒼白的,明明是個重傷的人,不好好養傷,到處跑什麼?”
“去了趟暗獄。”墨玄宸執起她的小手,看着她眼眸中夾着濃濃的關懷,當下滿眼濃濃的笑意瀰漫。
回府的時候,侍衛已經向他彙報皇帝今日來府,也知道他見了黎洛,他也無意知曉兩人聊了什麼,全當他沒來過。
讓他坐在桌前,端來了熬製好久的藥:“喝了。”
墨玄宸看着那漆黑嘛烏的藥,眉頭緊皺,倒也沒說什麼,一口悶了。
悶完之後,一張俊臉差點皺成了包子。
“今日的藥怎麼這麼苦?”
“哼哼,誰讓你不聽話到處亂跑的,我多加了兩份藥材,再不好好配合養傷,後面的藥只會越來越苦。”
“……”
衿貴的翼王大人,只好乖乖哄着自家小丫頭,將她摟到身前,揉了揉她盈盈一握的腰,挑開話題,柔聲問道:“還累不累?”
昨晚是他沒有節制了,但忍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攻破了城門,自然要好好大餐一頓。
黎洛美目一瞪,哪裏不知道他是故意轉開話題的,哼哼道:
“我一直如鹹魚般躺着,辛苦耕耘的是你,我累什麼?”她眼神往某處一撇:“倒是某個物件沒累壞了吧?”
黎洛顯然是看他蒼白的臉色心疼了,說話更是夾槍帶棒,葷話也毫不遮掩起來。
這鄙視的眼神,這葷話,這妥妥帶顏色的女流氓啊!
對着外人黎洛還能裝着掖着,面對他,真是面不改色,什麼驚天動地的話都能給他蹦出來。
面對這樣的黎洛,墨玄宸自然是弱的。
誰人敢在他面前說出這麼葷話!
看着近在眼前的某人那張俊臉,臉色有些青紅交接,心裏的悶氣消散了一些,笑着道:“衿貴的王爺,你那物件真不會累壞了吧?我有藥呢。”
墨玄宸搓着牙花子,想着要不要不心疼她的身體,把她在好好教育一頓,振一振夫崗的時候,結果臉就被捧住。
啵啵啵。
接連好幾個親,親的翼王殿下是啥火氣都沒了,正想着要不要拉着她閉門造車的時候,某人一下跳離他的懷抱,調皮的眨了眨眼:“你休息會,我去看看妖妖。”
明日是最後期限,也不知道軒轅澈能不能來的及。
看着她轉身,關門的身影,墨玄宸陽春白雪笑意瀰漫的臉才沉了下來,看着右手上的紅點陷入沉思。
然而,就在黎洛擔憂軒轅澈能不能趕得過來時候,當天晚上軒轅澈如約而至。
“東西拿到了。”軒轅澈把懷裏的玉盒交給她,“先救人。”
黎洛正色,拿起玉盒走到上官妖妖身邊,將她的脣掰開,直接將雪荷花碾碎餵了進去,然後擡手扎針,爲她疏通血脈,讓雪荷花葯性流轉全身。
“過三個時辰,妖妖就能醒了。”黎洛收了針,舒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