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白喫完丹藥,上官妖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連忙起身到旁邊的小櫃子裏翻翻找找,最後找到一個瓷瓶。

    她用勺子舀出了一勺,用溫水沖泡,笑吟吟地斷給黎洛。

    聞到味道,黎洛就知道是什麼,心裏很是詫異,她接過來喝了一口,真的是奶茶。

    “這個奶茶是之前澈哥哥帶回來的,一直想帶給你,我這懷孕後記性越來越不好了……”

    “沒事,奶茶味道很好。”

    “洛洛喜歡就好。”上官妖妖託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

    墨玄宸正跟軒轅澈說着邊境糧食救濟問題,朝堂有的官員貪污腐敗,國庫一再入不敷出,陳中書讓人高擡糧價,恨不得從中間多撈些好處,他正好順水推舟讓他安撫暴動百姓和施糧,他倒要看看食朝廷俸祿的他,拿多少銀子來買糧食。

    “那陳中書令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是個老奸巨猾的。”

    “加上朝中還有個陳貴妃,更是助長了他的貪慾。”

    “陳貴妃若是倒了,他會是第一個大義滅親的人。”

    軒轅澈皺眉:“那可是他親生女兒……”

    “他有六個女兒,三個兒子,兩個孫子。”

    陳家枝繁葉茂,看似陳中書令很疼陳世子,溺愛得很。

    可陳家真正的管家大權卻在另外一個人手中。

    往往越是溺愛,越是爲了保護另外一個。

    軒轅澈身在皇家,自然比誰都懂得越是懂得感情涼薄,損害了自身利息,管他是誰,都會毫不猶豫除之。

    當晚,已經修養好,屁股不怎麼痛的陳中書令想着自家那頑劣的兒子,見他這幾日倒是乖巧得很,沒有鬧騰,想着他表現不錯,就不讓他面壁思過了。

    陳中書令帶着管家前往祠堂。

    冰冷的雪花簌簌飄落,一片銀裝素裹。

    管家手中的燈籠隨着寒風四處搖擺。

    偏僻的祠堂裏,一片漆黑,隱隱還有惡臭的味道傳出來。

    連個照亮的燈籠都沒有。

    管家顫巍巍地跟在陳中書令身後,想着等會要好好教訓當值的侍衛。

    這麼寒冬的天氣,怎麼連個燈籠,連個暖爐都沒給少爺置辦。

    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陳中書令眉頭緊皺,原本以爲那頑劣的兒子是在誠心面壁思過,誰知還是偷偷跑了出去。

    他推開門。

    寒風呼嘯,吹起燈籠。

    燈籠的光亮照在祠堂裏,一具依然凍僵的屍體堪堪坐在祠堂正中央。

    那臉色漆黑,雙目突出,表情痛苦,似是死前受了很大的罪。

    “老爺……”管家認出了那是自家少爺,瑟瑟發抖地看向臉色難看的老爺。

    陳世子之死在陳家掀起了軒然大波,

    陳中書令中年喪子自不會輕易罷休,勢要查出殺他兒子的兇手。

    同時,被禁足的陳貴妃也得知自己哥哥被殺的消息。

    陳貴妃把眼前的一卷卷佛經狠狠摔落在地,等了片刻面色重歸於平靜,她重新坐了下去,只有眸底還氾濫着森寒。

    “吩咐下去,明月那邊,讓人給她嫁妝首飾!

    親信王嬤嬤有些不明所以:

    “娘娘,咱們是要撮合明月和翼王?”

    “嫁給翼王?呵,她想嫁,翼王會娶?”

    陳貴妃細細開始研墨,

    “明月那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算計墨玄宸,以墨玄宸睚眥必報的性子,沒死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現在隨了她的心願爲她準備嫁妝,我那父親知曉翼王的脾氣,定會百般阻撓這件事。”

    王嬤嬤:

    “還是娘娘機智過人,陳中書令和翼王正面衝突,倒是省了咱們麻煩。”

    “本宮要的何止是省下麻煩。”

    陳貴妃垂下美目,看着逐漸濃稠的墨汁,神色愈發幽沉:

    “之前暗殺黎洛不成,此次兄長又沒了性命,怕是已經泄露了什麼。”

    陳貴妃研墨的手一頓,擡眸間,滿是殺意,

    “吩咐那些死士,墨玄宸那邊不好殺,但黎洛必須死!”

    “啊秋——”黎洛打了一個大噴嚏,捏了捏鼻子,美眸水汪汪的。

    哪個不要命的癟犢子敢在背後罵她?

    “王妃是不是傷風了?奴婢去熬點薑茶來。”碧月拿了個軟毯蓋在黎洛腿上。

    “不用,定是有人在背後罵我呢。”黎洛靠在貴妃榻上,拿着小話本饒有興趣的看着,回來之後墨玄宸就直接去了書房辦事,她得趁現在把小話本看完。

    碧月笑了笑,原來打啊秋是因爲有人在背後罵自己啊?

    **

    這段時日,陳世子的死一直是橫在陳中書令心中的一根刺,愣是找不到兇手,讓他越發浮躁。

    加上之前立了軍令狀,說要帶着糧食去安撫邊境暴動的百姓,現在已過了三分之一,情況還一絲沒有進展。

    別說安撫了,暴動的百姓還越發地多了起來。

    更讓他難受的是,和他幾個關係好的朝中大臣,相繼後宅失火,更有人擊鼓鳴冤鬧到了朝上。

    軒轅澤豈會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發怒了一早上,讓人直接停職查辦。

    那幾人可都是他的人啊!

    其他幾個和陳中書令關係好的黨羽,更是如履薄冰,唯恐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兒。

    被停職查辦的錢尚書,憤恨道:“皇上明顯就是看我們這些老臣不順眼,早就想除掉我們了。”

    陳中書令聽了他的話,冷睨了他一眼:“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養的那些外室早點處理乾淨,你不聽,你若早點處理了,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錢尚書聞言又赧又急:

    “陳中書令,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啊!其中肯定有翼王的手筆,自從他從沉璧關回來後,朝中的局勢就在慢慢扭轉,咱們若是再不想辦法反擊,早晚會被他一鍋端了。”

    陳中書令卻一點不着急:“翼王本來就是一塊無縫鐵板,加上還有晉王協助,蠢材纔會這個時候去找他們麻煩。”

    “你這尚書之位怕是要被別人取而代之了,我會幫你在想着不比想着差的好去處的。”

    錢尚書嘴裏道着謝,心裏卻極其不甘。

    這麼說的意思不就是想棄車保帥嗎?

    他出身寒微,用盡心計才爬上尚書的位置,豈能說放棄就放棄!

    他越想心裏越覺得不甘!

    他是個會見縫插針的角色,翼王那邊動不了,總有他能動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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