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小腹疼,來癸水引起的而已,又不是腿腳不利索,抱她做什麼?
墨玄宸瞥了一眼榮府,黎洛見他這眼神就明白,他已經知道榮夫人喊她來的目的,什麼話也沒問直接抱着她轉身離開。
“你放我下來!”
榮府坐落在最繁華的長街,出府就是長街,來來往往都是百姓,她可不想被人當猴子看:“我沒事,你快放我下來!”
“榮夫人跟你聊了什麼?臉色如此難看?”男人並沒有打算將她放下來,而起一路走向停在不遠處的翼王府馬車,瞥了眼懷裏人兒有些蒼白的臉色。
“就聊了一些陳年過往,她說我跟她消失十幾年的堂姐有些像。”
黎洛邊說邊在他懷裏掙扎着要下來,看着百姓都駐足停下來注視他們,立刻將小臉埋在他胸口,怕被人認出來。
某個翼王倒是很淡然,完全無視路邊圍觀的百姓,倒是看到懷裏的小丫頭埋在他胸口上而微微揚起脣角,低聲道:“害羞了?他們已經不看了。”
那些百姓只是好奇地看了眼,早就各做各事了。
黎洛慢慢從他懷裏探出頭,見四周剛剛還好奇的百姓早就離開,沒好氣地虎着臉:“讓我下去!”
墨玄宸見她掙扎得厲害,才勉勉強強放她下來。
雙腳一落地,某人就迅速離開他有四五步遠,到了馬車上才問,“你怎麼出現在榮家門口?”
墨玄宸抻了抻衣袖,淡道:“路過。”
這可是主街,人又多又密集,往日去宮裏也是繞道而行。
他朝中公務繁忙,怎麼會繞道從這裏走?
反正也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麼,黎洛直接閉目養神。
等到馬車停了下來,跳下馬車的瞬間愣住。
這不是翼王府。
店面牌匾上寫着,梨繡紡。
這個梨繡紡黎洛是知道的。
每季只出三套限量衣裙,件件精品,名門貴族的小姐們各個爭先恐後的想要買。
墨玄宸跟着下了馬車,牽着她的手直接走進梨繡紡。
等他們進去之後,梨繡紡門口掛着暫時休息的木牌子。
兩人走到裏屋,兩個小廝放下八個盒子就走了出去。
墨玄宸率先打開其中離他最近的盒子,盒子裏面是一紫一白兩件袍子。
一個盒子裏面裏衣是紫色,外衣是滾着金色雲紋的外衫。
一個盒子裏面金色雲紋的白色裏衣和冰紫色外裙。
看着那兩套衣服,黎洛眼皮一跳。
男人看着她站着不動,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發什麼呆?”
黎洛看了看兩套情侶服,嘴角直抽抽。
她三年前將所有衣服都燒了,身上穿的都是很簡單的,還特意跟他喜歡的顏色分開。
誰知道,這男人居然直接讓人把衣服做成情侶裝。
有那麼一瞬間黎洛感覺自己面前的男人好像變得不像他。
堂堂翼王,怎麼可以臉皮如此之厚……
戴了情侶截止也就算了。
現在還要情侶裝……
有沒過她願不願意嗎?
墨雲抱着幾個盒子,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又轉身回來,低聲道:“王爺,晉王已經到了。”
墨玄宸嗯了一聲,牽着黎洛上了馬車。
馬車上,墨玄宸剛把人抱在懷裏捧着她的小臉親了親,眼看着這一吻越來越變味,某人的呼吸越來越重,黎洛立刻撇過臉,皺了皺眉,“癸水來了,肚子疼。”
意思是有癸水護體,就算墨玄宸在有念頭,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她做什麼。
墨玄宸在聽到癸水兩個字的時候,心裏那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消散。
同時也想起她氣色不好的原因。
看着她得意的小表情,墨玄宸咬牙切齒,真是有點想收拾人了。
知道這幾日不能把她怎麼樣,纔敢如此得意!
要過幾日明明有肉卻喫不到的日子了。
墨玄宸伸手擰了下她的腮幫子。
黎洛呲牙咧嘴地瞪着他,
“這幾日你都在書房睡吧……”
墨玄宸腮幫子都咬緊了,不說話了。
這磨人的麻煩精。
黎洛靠在精美馬車內的軟墊上,看着墨玄宸氣呼呼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揚。
噠噠,這癸水來得還真是時候。
直到兩人下了馬車回到翼王府,黎洛正手指撩着小白貂兒的下巴絨毛,忽然聽到與她並將而走的男人語調平平的開口。
“我記得你之前的癸水只有三四天?”
言外之意,你也只能嘚瑟三四日而已。
黎洛執着小白貂兒的一隻前爪的手微頓,猛地擡頭,看見男人已經和墨雲就這神色淡定的朝着書房方向走去。
黎洛:“……”
回到屋裏,黎洛就整個人癱在貴妃塌上,隨手拿着小話本看了起來。
這幾年都沒看小話本,可寂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娃的關係,來癸水都沒以前那麼折磨,疼的冷汗直冒,壓根直不起來腰,但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若是有杯紅糖水喝就好了。
這樣想着,就見碧月走了過來,在她手邊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熱水。
這麼熱的天,碧月向來準備的都是常溫水或者冰鎮過的水。
這次端來熱水。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吩咐的。
黎洛端起熱水喝了一口。
頓時肚子舒服了不少,緩緩閉上了眼,下意識地在軟榻上蹭了蹭,這幾天晚上都要被墨玄宸折騰到半夜,睡得都不是很好,加上癸水期犯困,眼皮越來越重,先休息一下好了。
“傍晚的時候叫醒我。”
“哦,可是王妃,王爺說等會……”
碧月聽着黎洛的話,轉過頭來見她呼吸變得勻暢,竟然睡着了。
黎洛抱着錦被,小臉埋在錦被上,安詳的面龐,純如水晶一般的精緻眉眼,嬌嫩的脣瓣微微呼吸,美好得讓人覺得就該將她護在心坎上。
碧月輕手輕腳離開關上房門。
而同時另外一邊。
冥邪擦了擦嘴角不斷溢出的血,剛剛捱了一腳,麻的,真是心肝脾肺都要被踹裂開了,難道今日就要死在他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