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可以？”
姜怡：“……”
【你覺得呢？你自己覺得這合理嗎？合理嗎？】
看着她的臉色變得跟調色盤那樣精彩，顧時深內心卻暗喜。
方纔不是說他不是好男人，是個大腹黑麼？
罪名都被成立了，這會不落實怎麼行？
虧了。
他不喜歡喫虧。
姜怡看着他那雙含笑的眼眸。
現在在她看來，那個眼神就是在挑釁她。
明擺着就是看不起自己。
她向來就不是一個那麼服輸也不會讓自己喫虧的人，所以她咬了咬牙，心一橫，話就脫口而出。
“行啊，怎麼不行？既然你有需求那我就儘量滿足嘛。”
“是麼？”
她正視他的視線，點頭，心裏就算是有點緊張，但依舊嘴硬，
“是啊，怎麼不是？”
【誰不敢誰孫子好吧？怕你什麼？看你一下又不是我喫虧】
【我姜怡就不是那種怕事的人】
顧時深點了點頭，表示瞭然。
而後站起身來。
“你幹嘛？”
看着他突然的動作，姜怡又發問。
“洗澡。”他頓了下，接着壓低嗓音咬着字音道：
“等你伺候的那種。”
姜怡：“？”
【哥們別犯騷，果然那天看你微信頭像分析得沒錯】
【還真是個悶騷又腹黑的】
見姜怡還沒有動作，
“走吧。”
“哦！”
跟着他上樓，姜怡心裏卻有點慌了。
剛纔其實就是逞個嘴快，要她真的去伺候他洗澡，她還是沒這個膽的呀。
雖然說他們可能已經什麼地方都見過了，但那都是自己沒有意識沒有印象的時候，這會大家都還是清醒的，
要真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她真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來點什麼事啊……
顧時深餘光瞥到她微低着頭，表情一臉糾結，像是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感到很苦惱。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大的弧度，就連眸色中都染上了些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逗她還挺好玩。
嘴硬過後的樣子還挺可愛。
他當然是不會真的讓她伺候自己，剛纔那樣說，不過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沒想到她還真的敢給自己迴應……
……
姜怡就這樣低着頭跟着他進了他的房間。
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有些入迷了，都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這會直接一頭撞上他的後背，撞得她鼻子生疼，只得捂着鼻子發出一聲痛呼。
顧時深轉身，單手插兜裏，俊眉微蹙着，像是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才稍稍低下些身子，湊近些到她面前，
“怎麼了？”
姜怡擡眼，看着兩人間的距離有些近，防備地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小步拉開距離。
不滿地回着：“沒事！”
【沒事你肉那麼硬幹什麼？撞得你爹我鼻子疼死了】
發覺她的小動作，顧時深也沒在意，站直了身子，輕嗯了一聲。
“沒事那就開始吧？”
姜怡微仰着頭看他。
他耐心解釋，“先放洗澡水還是先幫我拿衣服？”
“……”
【放洗澡水我知道，但是怎麼還要拿衣服的？】
【還有，要是真的讓我去拿衣服的話，應該就只是拿外穿的那種吧？那種貼身的應該不會那麼不要臉也要我拿吧？】
她想法還未成型，就又聽到他指着一個方向，淡聲開口：
“睡衣在上面櫃子，貼身衣物在下面櫃子。”
姜怡：“？？？”
【傻x，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真要我連貼身衣物都幫你拿啊？你是沒長手還是怎麼着？】
【說句禮尚往來，你就真蹬鼻子上臉了是吧？害不害躁的呀你】
傻x？
剛纔成他爹，這會還罵他了麼？
顧時深微抿了下脣，眼神逐漸變得玩味起來。
接着又不疾不徐地補上一句：
“若是不知道怎麼選的話，就看你喜好拿。”
“……”
【6，還看我喜好拿，我喜好我喜好，你怎麼不說你要按照我喜好穿呢？我喜歡superman把內褲外穿，你能不能也學學人家superman把內褲外穿？】
姜怡已然是被無語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再睜開眼時，眼裏多了種堅定。
怕他再說出些什麼話來讓她氣得六竅生煙，當場給他來一巴掌，她這會沒有再停留，往着他剛纔指着的地方走過去。
就那幾步路，卻走出了要去赴死的感覺。
她此時還穿着那條長裙，顧時深看着她此時潦草的背影，心情卻出奇的好。
今天在顧家老宅受過的那些苦，今天身心上的疲憊，在這一刻彷彿都奇蹟般地消散了。
沒想到，她還有這種功效。
最後姜怡在一堆各種款式中挑各挑了一套，臉上直接寫着‘不樂意’三個大字的朝着顧時深走來。
伸出手，將那些衣物都一把塞進他懷裏。
然後頭也不回地就往浴室的方向去。
雖然她沒說話，停留的時間也沒有多久，但顧時深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了她泛紅的臉頰和耳朵。
不，應該是說，她暴露在空氣中的所有皮膚，都變成了粉紅色。
這是，害羞了。
……
進了浴室之後，姜怡一邊往浴缸裏放水，一邊小聲嘟囔吐槽着：
“真悶騷啊我去，悶騷男，根本看不出來，內褲堆里居然還有那麼多卡通的，我人都傻了……”
她手往水裏拍着，像是要把不滿都發泄在那些水裏，把浴缸裏的水都當成是顧時深，繼續開口：
“真的是，怎麼會有人這麼可惡的，居然讓一個女孩子幫自己拿貼身衣物，雖然你人上了點年紀吧，但該有的臉你總該有吧？
不說你是不是個總裁了，你就算是個正常男的，你就不該幹出這種有損道德品質的事啊……”
她進浴室後門沒關，幾乎是前腳剛進，他後腳就跟上的。
她沒發現，他就倚靠在浴室外的門邊上，聽着她的碎碎念。
聽着聽到最後，他臉色都不太好了。
在她還在不依不饒吐槽的時候，他忍不住開口了。
“咳，我聽得見。”
姜怡手在玩水的動作猛地一頓，眼睛也瞬間睜到最大。
此時內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