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笑了幾聲後,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大家都是好兄弟哈。”
“嗯?”顧時深眼眸眯了眯,下一秒的語氣都變得有些危險,一字一句慢道:
“好、兄、弟?”
姜怡遲疑地點了下頭,扯出一抹笑來,
“難道不是嗎?”
“誰說要跟你當好兄弟的?”
【啊?不就是一個稱呼嘛,也不至於這麼計較吧兄弟,我其實就是剛纔太緊張了嘴誤,隨口就喊了,您怎麼還計較上了呢?】
姜怡往前小跑去,彎下身摘了朵花再回來,送到他面前,學着他上次那樣,
“哎喲,你不要那麼小氣嘛,我就是隨口一說。”
將手裏的花直接往他手裏塞,微仰着頭看他,
“你就說吧,一朵花,能不能哄好?”
顧時深低眸看了眼手中的那朵盛開的百合花,舌尖抵了抵上顎,再擡眼時候,心情明顯是變好了。
定定地看着她兩秒後點頭輕啓薄脣,笑得有些懶散肆意,無奈又寵溺,
“勉強能吧。”
勉強能,那也算是能對吧?
姜怡暗鬆了口氣。
【呼,還好這人好哄,不然的話估計我又要遭殃了,還好還好】
嗯?
還好,他好哄?
顧時深的眉間微動了下,看着她臉上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慶幸,他脣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
姜怡心裏的慶幸還未完全落定,就又聽見他來了個反轉。
“能是能,但是還有個要求。”
“?”姜怡:“要求?什麼要求?”
【不是吧?怎麼還有要求的啊,你上次拿花鬨我的時候我可沒有提要求啊,你怎麼不講武德得寸進尺啊?不要不知好歹行不行哥們!】
哥們?
剛纔是兄弟,現在又變成哥們了。
他就只是想要個名分,很難?
顧時深被氣笑了,舔了舔脣角。
伸出一隻手,突然按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往前一送,讓她的腰肢貼上自己的,而自己稍稍俯身。
姜怡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整得還沒反應過來,驚呼了一聲後眼神有些震驚地看着他,雙手下意識地抵放在他胸前,模樣宛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看着眼前男人放大的那張俊臉,在這一瞬間,她感覺好像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一般,全世界僅剩他們兩人。
周圍很安靜,安靜得都可以聽得到對方的心跳聲,彼此身上好聞的氣味也便隨着微風傳進鼻間。
“你害羞了。”
顧時深看着她這副莫名可愛的模樣,俯身湊到她耳邊,嗓音低沉道。
還用的是陳述句的語氣。
姜怡眼睫輕顫了顫:“……!??”
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下意識地想要去推開他,卻不料根本推不開。
她嗔怒:“你幹嘛!?”
顧時深一雙含情黑眸看着她,眉梢微挑了下,
“顧夫人,你哄人就這態度麼?”
姜怡別開視線,“對啊,就這態度,你自己自我攻略一下不就行了?”
【什麼人還需要我姜怡親自哄啊?自我攻略會不會?會不會?嗯?】
顧時深聽此,從胸腔處發出一聲短促的哼笑,連帶着胸膛都有幾分震動。
“……”姜怡忍不住偷偷去看他此時臉上的表情。
【這又是怎麼了?被自己氣笑了?別吧,實在不行您先放開我,有話咱好好說唄?】
【哎,怎麼感覺今晚的外面好像格外的熱呢,這樣的姿勢就更熱了,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跟着出來了,在房間裏吹着空調也能聊得其實……】
姜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直到耳垂處傳來一下痛感,瞬間讓她回了神。
她蹙起眉,微瞪着他,
“”你幹嘛呀?
“這樣都能走神?”
他低沉的嗓音裏夾帶着一絲控訴的意味,好像還有點……委屈的成分?
姜怡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
她嚥了下口水,索性豁出去了,微揚了揚下巴,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嘛?要殺要剮隨便你,我唯一要求就是要快,成嗎?”
欠着別人東西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但對象是他,她又沒有什麼辦法。
他用略帶薄繭的指腹輕擦過她觸感極好的脣瓣,眼角漾開一抹散漫的笑意,整個人看起來都多了幾分危險。
像蹲守在黑暗中狩獵已久等待時機出手的野獸一般。
“快不了,怎麼辦?”
姜怡嘴角微抽。
【呵呵,我纔不信你的鬼話,不知道又在心裏憋什麼壞點子】
“快點說。”姜怡又出聲。
顧時深俯身。
再撤開時候,姜怡眼睛瞪大的,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幾乎是下一秒,她就拒絕了。
“不行!我不會。”
“我示範個?”他道。
姜怡被噎了下,下意識反問:
“你怎麼試?”
……
不知道過了多久,皎月高掛,月色已深時,兩人一前一後重新進屋。
林嫂剛收拾完最後一點東西,剛想回屋睡覺,迎面就撞上了顧時深和姜怡一起進來。
只是兩人間的氣氛,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
她打招呼,“夫人,顧先生。”
姜怡聽到聲音,立馬擡手捂住了脖子的地方,然後才神色不太自然地迴應着:
“嗯,林嫂,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覺嗎?”
“現在要去睡了。”林嫂應完,剛好看到,
“誒?顧先生,您脖子上紅紅的是被蚊子咬了嗎?怎麼這麼嚴重,要不要我去給你拿點藥塗一下?”
姜怡:“……”
顧時深睨了一眼旁邊的人,嗓音裏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被兔子咬了,不用,我自己再處理,你先去睡吧。”
林嫂疑惑:“兔子,外面怎麼會有兔子呢?”
顧時深:“不清楚,估計是從其他地方過來的吧。”
一下被當蚊子一下被當兔子的姜怡,心裏恨恨,但嘴上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
【你才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那是我自願的嗎?那明明是你要求的好不好!??】
【然後我只是……被你挑釁得有點上頭了所以就,看起來放肆了一點,但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好吧,我脊柱就這麼樣了,這麼大的鍋我可背不下啊!】
林嫂像是聽進去了,“哦這樣啊,那我明天去看看,這咬人的兔子可不能要啊,安全隱患太大了。”
顧時深沒應話,只是眼神有些許意味深長地看着某隻咬人的小兔子,嘴角噙笑。
姜怡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微瞪了他一眼,帶着濃濃的警告跟不服氣。
而顧時深只是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眼神乖溺的不行。
姜怡:“……”
【真是,打一巴掌給一顆棗這套路還真給你玩明白了是吧?不過老孃我纔不喫這套!】
林嫂也是過來人,看到此時眼前的場景,知道自己不應該打擾了。
“顧先生,夫人,兔子我明天再去處理,現在我先去睡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顧時深看着姜怡,輕嗯了一聲。
姜怡不去看她,“林嫂晚安。”
“夫人晚安。”
等到看着林嫂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姜怡纔將捂着脖子的手放下。
她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顧時深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生氣了?”
“沒有。”她頓了下,語氣都變得矯揉造作起來:
“我哪敢生氣呀,那分明就是我的傑作,我是個隨便亂咬人的兔子呢~”
顧時深聽着這語氣,從嗓子眼裏溢出來一聲笑,
“錯了,你不是兔子。”
姜怡沒好氣地回頭,彎起眉眼,卻沒有半分笑的意思:
“怎麼不是呢?林嫂還說了,亂咬人的兔子可不能要,安全隱患太大了呢~”
顧時深眉梢微挑,將她拉到自己眼前來,低着頭,低沉的嗓音帶着溫哄的意味,
“怎麼不能要,我老婆我要,安全隱患大我也要。”
姜怡的指尖稍稍蜷縮了一下,抿了抿脣角,倆秒後,
“你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