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怨種繼母不想努力了 >第四十七章 翻牆被抓
    夕陽垂垂,庭院裏的樹影也被拉扯得很長,假山石沼,這裏的一切都鍍上了金光。

    “還好這些玩意變動起來費勁,就都還是從前的樣子。”

    唸叨着,寧鈺貓着腰,按照記憶裏面自己在這裏玩鬧的記憶,從假山石的後面穿過,一溜煙往西邊的小林子走。

    小時候自己玩鬧,就在這一週圍,先是在假山上蹦跳,後面玩累了,就往西邊走,西邊有一片小林子,林子的邊上是些光禿禿的地。

    那時候自己還在那裏玩泥巴,玩了一身的塵土,旁人倒是半點也不敢笑話自己。

    畢竟是寧家的獨女,被哥哥弟弟寵愛護着,又得父母喜愛。

    周遭的人甚至看見她泥猴的樣子,還要違心地上來誇讚幾句。

    說她活潑可愛,說她天真有趣,說她玩的泥巴形狀栩栩如生,說她聰明,說她伶俐。

    反正,都是好詞,也是他們絞盡腦汁才能想得出來。

    當初年紀小,性子也張揚,聽他們說的也就那麼聽了,可如今想想,真是難爲他們,也難爲自己了。

    如今再見這裏,和當初沒什麼特別的變化,或許樹粗壯了些,花草歲歲年年不同,可終究是不像當初了。

    寧鈺貓着腰朝着西邊的方向一直跑,只要到了那裏,找到那塊平地,然後就能從另一側的矮牆邊的樹上爬上去。

    當年的泥猴從樹枝上掉下來,哭得聲音震耳欲聾,整個府裏都要跟着震上一陣。

    小廝女婢醫師等等,當時亂成一團,但都是圍着她團團轉,生怕她留下什麼病根,更怕她的父母怪罪。

    如今寧鈺的眼裏只有那棵歪脖子樹。

    找到那棵樹,爬上去,就可以跳出府去,那時候誰還能抓住她?

    說什麼要自己爲她們的婚事負責,當初她們對於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

    如今這種雙標道德柱子,誰愛立誰立。

    寧鈺跑得身上汗津津的,躲開小廝和女婢,總算是繞到了西面,可看着眼前的房子,寧鈺愣住了,心裏也是一涼。

    這裏已經沒有當初的樣子了,也是,當年空着可以玩泥巴的地方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可能再空着。

    如今建立新的房子,那旁邊的歪脖子樹呢?

    已經走到了這裏,顯然是沒有回頭路,寧鈺只能硬着頭皮去找。

    按照自己記憶裏的方向,寧鈺找到了那個位置,可這裏已經是個小小的空地,栽了些花草,哪裏還有什麼歪脖子樹。

    旁邊就是長廊,長廊的盡頭就是高高的圍牆,別說沒有歪脖子樹了,就是不歪脖子的樹,這裏也沒有了。

    “如果踩着這個長廊……再跳上去……”寧鈺看着唯一有點希望的長廊,開始琢磨下腳的位置。

    “行,只能這樣試試了,成不成就看命了,死馬當活馬醫。”寧鈺定了定神,直接跨上去,擡腳踩着,身子緊緊抱住走廊的柱子,就勢就往上爬。

    “誰在那裏?!”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爬到一半的寧鈺瞬間僵住,看着還有的距離,她一動也不敢動,偷偷回頭想看看那人的位置。

    “你這也太調皮了,你這樣做,你爹爹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打你手板了。”

    長廊的拐角處,一個衣着清雅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他衣衫考究,面容俊逸,手裏一把扇子微微壓着衣襟,笑意從容。

    “我……”

    “快下來,別摔着。”男人向前幾步,“你放心,這裏沒人,我不會告訴你爹爹的,只是這太危險了,摔着你可怎麼好?”

    “我……”寧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怎麼,現在看着下面知道高?知道害怕了?你這小姑娘,來,我扶你下來。”男子走到寧鈺身邊,朝着寧鈺伸手。

    “不……不必了,男女授受不親,你還是回過頭去,我自己下來。”寧鈺道。

    “好。”男人倒是爽快,當真轉過身去,“你可慢着點,當心別摔着。”

    寧鈺手腳並用,瘋狂往上爬。

    可聲音太大,男人回頭,看着比剛纔還要高了幾分的寧鈺,沉默地四目相對。

    “嗯……”

    “你這樣會摔壞的。來,聽話,下來。”男人溫和地說着。

    男人將手裏的古木扇子收好,再次朝着寧鈺伸手,他手指纖細,但仔細瞧瞧,指側略略有繭,像是讀書習字的人。

    “您……您認識我?”寧鈺問道。

    男人仔細瞧了瞧,笑着搖頭,“在下沒見過姑娘,只是姑娘衣着華貴,想必是府裏的小姐,只是……這幾日在府裏的講堂上,並沒有見過小姐。”

    “哦……”寧鈺沒有扶男人的手,直接跳回到地上,伸手略略拍了一下身上的塵,“我這幾日都沒有去學,所以公子看我眼生,公子是同來讀書的嗎?”

    “在下是應了寧老爺的請,來府裏講課的。”

    “原來是先生啊,幸會幸會,我……”寧鈺轉身看了看身後。

    “放心吧,這已經是下學了,不會有人再到這邊的講堂來。”男子說着。

    寧鈺環顧了一下,怪不得這裏沒有女婢和小廝做活,原來新蓋的屋子是講堂。

    “姑娘是怕什麼?”男子問道。

    “沒……我有什麼好怕……哎喲我怕死了!”寧鈺瞬間就眉頭皺起來,伸手扶着柳枝腰,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哎喲姑娘您這是……這是剛纔爬傷着了?”

    “不不不,我這是……咳咳咳……”寧鈺又嬌弱了起來,“我身子不好。”

    男人一聽,大爲震驚,轉身看了看剛纔被姑娘垂青的柱子,再回過臉來看寧鈺,顯然是不相信的樣子。

    “先生,我……哎……其實我命苦啊……”寧鈺掩面。

    “姑娘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這教書先生倒是個熱心腸。

    “我其實是很想出來上先生課的,只是我身子虛弱,家裏向來都疼愛我,生怕我累着苦着,所以只讓我在房裏玩,可玩這個事情多無聊啊!”

    “無聊……嗎?”

    “是啊,天天都不能出門,就怕我得什麼病,可我最大的病就是心病啊,我就想出門看看,我心裏苦,堵得慌,先生您明白嗎?”

    “鄙人略略明白,姑娘,外面的生活也沒有多有趣,既然生病了,就好生休養。”

    “是啊,我好生休養了,可是!可是……”寧鈺回身眼珠子瘋狂轉,腦子已經跟不上節奏,趕緊想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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