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的臉上依舊流露出不屑一顧的笑容,她輕聲的用鼻子發出了一聲輕哼之後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面敲了敲之後正在開口。

    “那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吧,好好想想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不過也不用等太久,你的處罰便會有人告訴你,到時候你領了罰,再想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才能過得好吧。”

    大娘子的語氣雖然是平心靜氣的,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已經是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在高高的俯視着對方。

    “領罰?這可真是個笑話兒,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好笑的事情,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還要來領你這個懲罰,聽起來像是你恩賜與我一樣,這個家裏雖然是你說了算,但也不是事事都要你。隻手遮天更不是說只要你說一句話,我就要像狗一樣,什麼都去聽你的。”

    柳思元不屑一顧的說着。

    “公子,您可醒醒吧,這可是大娘子,您如此口出狂言……”

    大娘子身邊的小女婢上前出頭。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的眼神硬生生的斷,下了一句話之後便把剩下的字咽回到了自己的肚子裏,有些切生的目光已經暴露了他現在心裏面的慌張。

    “我向來有多清醒,你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如果說唯一的那次不清醒,那便是你們大娘子所爲,她到底給我們用了什麼東西?讓我們在那樣的情境之下躺在那裏?什麼都不知道,神志不清之後又給我們灌了些酒,讓我們都昏昏沉沉這些事情。怕是隻有我知道嗎?”

    “公子,你可不能亂說。”

    “由他去吧。”大娘子很是無所謂的,開口說了一句之後便用眼神低垂下來看着地面說:

    “你可以走了,不會留你喫飯的。”

    雖然沒有說清楚到底是說給誰聽的,但是顯然這個屋子裏面只有一個外人,那就是柳思元。

    “哈哈。”柳思元忽然大笑了兩聲,之後瞬間收起了微笑,轉頭看向的大娘子。

    “大娘子,您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爲我會在現在的情境之下乖乖聽您說話,您吩咐什麼我就做什麼像條狗一樣。安安靜靜的離開這院子吧?”

    “公子,您不得無理,我們大娘子都說了,就不留您的飯了,既然這裏不留,那您就回您的院子喫去吧,之後便會有處罰的事情去跟您說。這裏實在是不方便留您了呢。”

    “我留與不留,這也不是你們大娘子一個人說了算的事情。”

    柳思元說着反而轉回身來,朝着大娘子的方向一步又一步的走過去,他走的極其慢,可是每一步卻又很是堅定,彷彿他走的每一步。都代表着他心裏面的堅定。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大娘子很是不屑的說着,甚至帶着一絲的嘲笑,“我已經跟你講的很清楚了,你找的那個人下落我不知道。”

    柳思元自然有一萬句話可以在這裏等着堵住他說的這些話,而且他甚至有無數的質問的話可以說的出來。

    可他心裏面也很是心知肚明,說那些話除了發泄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變得更加暴躁,致癌並沒有任何的用途,因爲對方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的,眼看對方的這個態度和狀態,並不是自己可以用幾句話就能激怒的。

    而且很顯然,大娘子也很享受在這個過程當中把對方惹怒而無可奈何的這種感覺,他正像一個獵人一樣等着他的獵物一步一步的跌入他所設計的情緒的圈套,並讓對方在情緒衝擊理智,甚至讓理智徹底崩塌的瞬間而得到最大的利益。

    柳思元話到嘴邊卻一句也不想說了,他忽然伸手將自己提前從小廚房裏面準備好的刀具直接別在了大娘子的脖頸上。

    “啊啊,天吶,你瘋了,救命呀!”

    大娘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旁邊的小女婢反而是第一個尖叫了起來,很是驚慌失措的樣子。

    “別叫了,吵的人頭疼,你要是再喊,我便將你一起殺了。”

    柳思元還是冷漠的說着他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波瀾,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那個小奴婢,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一把刀尖。

    那刀已經抵在了大娘子的鉑金上,只要自己再稍微一用力,便可以見到鮮血從他的皮膚上流出來了。

    “你要做什麼?你不可能殺得了我。”大娘子說道。

    柳思元心裏猛然一驚,雖然他極力控制,但是手上還是微微的輕輕顫抖了一下,這個顫抖也被大娘子立馬察覺到眼神變得更加的平穩了。

    柳思元實在是沒有想到大娘子竟然如此的波瀾不驚,他原本想了很多個可能發生的情景,畢竟大娘子雖然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但畢竟是個女子,又久居在後院裏面,所以不可能見識過。刀槍棍棒這些容易見血的東西,而且也不是什麼打打殺殺的人。

    所以自己使出這招來,怎麼說大娘子也應該是很緊張很驚訝的,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樣。而這把刀彷彿也沒有抵在他的脖頸上。

    至少也應該大氣都不敢喘吧,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彷彿完全置身事外呢?

    柳思元忽然感覺這個事情應該比自己想象的要難上許多,他並不擔心別的他只是擔心自己原本設想好的這一切並不能奏效。

    那樣的話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去找寧鈺了。

    “我沒有任何怕的東西,我爲什麼不敢殺你?”

    柳思元緩緩開口說着,“而且如今我也沒有任何想惦念的東西了,我爲什麼不能殺你?”

    “你怎麼沒有惦念的東西呢?那個人在你心裏到底有多重?我自然是清楚的,你想用我的命來威脅我,讓我告訴你他去了哪兒,是吧?可你要清楚啊,你既然這麼想知道對方在哪裏,那你怎麼可能真的要了我的命?如果你真要了我的命,那你便一輩子都別想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柳思元手又是一頓,“這沒什麼難的,只要我殺了你。這府裏自然有人會因爲害怕我要了他的命而告訴我所有的事情。”

    大娘子的聲音滿是勝利者的笑着說道:“言之有理啊,可你說的這個事情的前提條件是這府裏是要有人知道的。可萬一他們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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